“不怕咬也别上赶着凑上去。”程简兮推开机舱门，补了一句。
她倒不怀疑他的话。
“好嘞，我亲爱的姐姐。”姜书锦朝她眨眨眼，然后才跳下去。
脚下踩的地面完整如常，近前的店铺虽然关了门，但都很完整。
站在这里，望向几米远外的岔路口，变异人们纷纷赶向另一边。
“姐姐，我们被忽略了哦。”姜书锦双手环胸，态度恣意，“我觉得你不会忍。”
“别皮。”程简兮目视正前方，摸向腰间的手枪，眉眼飞扬，神色冷静，“他们倒是悠哉，丝毫不觉得这里会有危险呢。”
话落，枪声骤起，子弹稳而准的打在怪物腿上，它受疼仰天嘶吼，狂躁的抓着伤口。
“啧，真迟钝。”姜书锦见状轻叹，“姐姐，再补一枪。”
“一枪怕是不行。”傅薄焉接话，掏出腰间的配枪，连着扣动扳机。
“嘭嘭嘭”的一阵枪声过后，对面的变异人乱成一团，或倒地哀嚎、或攻击队友，乱糟糟的。
“它们比我们的想象中，还要惧怕这个地方。”程简兮挑眉，“不会引不过来吧？”
明明只要扭头就能看到他们，这些怪物却像是把这里屏蔽了一般，任由他们折腾，根本不给眼神。
这诱饵做的……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好说。”傅薄焉将枪扣回腰上，抬头打量四周。
游泳馆二楼上，红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她下来了啊。”姜书锦幽幽道，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如先解决她？”
沈七七啊，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不必。”程简兮扫过一眼，笑容戏谑又冷酷，“死人而已，何必给她过多关注。”
她收回视线，把枪扣回去，悠哉迈步，往变异人的方向走去。
“程简兮，你别胡来！”严倚舟看到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家伙想干啥？
引不走变异人，打算凑上去被咬？
“严倚舟，各小队情况怎么样？”程简兮没回他，反问道，“过不来吧。”
这里变异人的密集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装甲车不可能过得来。
“嗯。”严倚舟应声，“被堵在隔壁岔路口，已经有怪物主动攻击了。”
退，不能退。
前，前不了。
装甲车短时间不会被它们冲破，但就怕里面的人扛不住。
每个人都有心理承受临界点。
“马上就给它们开路。”程简兮嘴角笑容更浓，她边扎头发，边走向尸潮。
黑色皮衣衬得她干练无畏，鞋子在地上发出“哒哒”声。
随着她的逼近，怪物们由队内躁动，开始变得安静，纷纷扭头看向她。
“你们……嗨够了吗？”
不管它们听不听得懂，她姿态优雅，笑容和善，身体处于极度放松的情况下。
相较于她，怪物们的反应，就极为耐人寻味。
它们先是看着她，离她最近的一些变异人有意识般的看着“同伴”，然后再扭头看她。
不发动攻击，也不逃走，呆愣愣的。
“靠，你有毒还是它们有毒！”严倚舟暴躁到要掀桌。
他还想看怪物扑上去的场景呢！
这怎么回事？
“你眼睛有毒。”程简兮凉凉接话，“严倚舟，让装甲车发起攻击！”
怪物们害怕游泳馆，也害怕她，所以不会发动攻击，但时间已不容耽搁。
“嗯。”严倚舟点头，调了下耳后的通讯仪，“书明，开始攻击！”
“是，首长！”接到任务的廖书明立马应声，他调试着车上的指令按钮，炮弹在地上炸开了花。
b市储备弹不多，且效力有限，不然早就踏平这里了。
“你们还不追我吗？”听着不远处的“啪嚓”声，程简兮叹息。
她一时不太懂，这些家伙到底是怕她怕的紧，还是怕游泳馆里面的水了。
“小心！”傅薄焉不知看到了什么，拽着她就往后跑。
“姐姐，警惕性降低了哦。”姜书锦迈着大步跟在身后，不羁道，“它们跟上来了。”
三个人跑在前，由于时间差的缘故，中间隔了几米距离，身后变异人蜂拥而至，你推我搡，冲着要往最前面去。
“这些家伙还会玩心眼儿？”好在体力跟得上，程简兮边跑还用空聊天，“沈七七出现在这儿，不是偶然吧？”
“嗯，游泳馆里估计没水了。”傅薄焉应声，看着不远处的铁网，叮嘱道，“体育场侧门在东南角，要跑对角线！一定小心！”
数千平的体育场，对角线大概五千米，正常人跑过去至少得二十分。
背后这群嗜血狂魔，不眠不休，体力不会有多大变化，但他们可不一样。
会累、脚下不稳，也会摔倒。
“嗯。”程简兮应声，在憋足劲准备一鼓作气冲到底前，不忘“威胁”小破孩，“别掉队哦，弟弟，今天你若是出不去，我可就不认你了。”
不能让他乱搞。
“是吗，姐姐。”姜书锦应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那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了。”
姐姐还是没变啊，关心人的方式都这么独特。
“到门口了！”
“三！”
“二！”
“一！”
傅薄焉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拉着她朝着原定方向狂奔。
姜书锦紧跟其后。
而在他们身后，变异人与他们的距离，正在逐渐缩短。
街道过于拥挤，它们再怎么想往前，拉扯到的只有“自己人”。
但空旷的体育场里却不同，它们竭尽全力往前，宛如千米跑一般，朝着“猎物”狂奔。
距离越来越近，姜书锦有意在后，落了他们几步。
程简兮稍回头，男孩子健硕阳光的脸映入眼帘，而在他背后，成千上万的变异人，嘶吼咆哮着，伸长胳膊去抓他的衣服。
太阳快要落山，少年的面容逆光，看的她眼疼。
“弟弟！”来不及多想，程简兮拽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前一拉。
年纪小到底力气足，她感觉差不多拼了老命，才拉开的几步距离，被他轻松超越。
“姐姐，你又抓住我了哦。”看着自己腕上的小手，姜书锦笑容明媚，“我好开心。”
“你疯了吧！能往前跑落后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