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我，我那些朋友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程简兮反问道。
他说话似是而非、云里雾里的，那没办法了，她只能生拉硬扯。
“呵，程小姐这脑子，转的不是一般的快啊。”黎璟闻言笑了。
不带任何算计，单纯无比的笑容。
“谢谢夸奖，但***的话，对我没什么用。”程简兮似笑非笑，“黎先生，不打算坦诚相待吗？”
她真的是烦了与他猜来猜去。
明明是奔着变异人来的，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还是这样没耐心。”黎璟叹息，从抽屉里抽出来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看看这个你就明白，我想说什么了。”
那叠文件大概二十来页，并不多，第一页空白，程简兮看了眼傅薄焉，后者点头，她才将文件拿过去，往后面翻了翻，直到第四页才看到文字。
“防盗秘的吗？”
“这样说也不错。”
“有意思。”
第一页是个大标题《溯源丧尸病毒，生物实验室or远古大陆》。
“这谁写的？”看到这个标题，程简兮很是好奇，“还挺不错。”
之前他们也有过病毒来自于远古自然界的猜测，但都没依据。
“你往后看。”黎璟没说话，双手环胸悠哉的靠着椅子上，惬意至极，“说实话，你们能这么快到我这里，让我始料未及。”
依这次的时间记录来看，比之前要快两到三个月。
“很意外吗？”程简兮挑眉反问，看向文件里的某处描述，把它读了出来，“被封存于冰川大陆数千年，随气候变暖，冰川消融，经科考船流入世间，当前仅存的可供实验的化石代号：ci、Vx、qp、Si，其中Si所载入的基因数据，与丧尸病毒有较大相似。”
读者这段话，她心里的惊讶几乎要按捺不住。
Si。
这两个字眼，让她不自觉的摸向手腕上的绳子。
红色的小石头似是感应到她的触摸，里面的血色更艳了。
“据黎某所知，Si在程小姐手里。”黎璟轻笑，双肘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眸子熠熠生辉，“不拿出来看看吗？”
“在不在我手上，很重要吗？”程简兮不答反问，“黎先生说话很直接，直接到让我隐约觉得，前面是个大坑。”
别的先不考虑，就怕他居心不良。
“程小姐，文件我给你了，你从头到尾看完，也把重点读出来了，难道就没发现，这稿子出自你手吗？”
他明明知道她记不得这些事，却还偏生要用这些东西，勾起她的兴趣。
简直离谱。
“过了。”傅薄焉闻言皱眉，视线凉凉的扫过去，面露警告之意。
“傅先生，她不记得我，自然也不记得你的吧？”黎璟丝毫不惧，不仅回视他，还带着些许挑衅意味开口，“被心爱之人彻底忘记的感觉，如何？”
想到这里，他内心在暗爽。
“那又如何，她还是我的。”傅薄焉微勾唇，不甚在意的说，“黎先生说这些，莫非是求之不得？”
“……”黎璟脸黑了，瞪了他许久才憋出来一句，“随便谈谈罢了，傅先生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求之不得？
呵。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说话扎人。
“感情你们两个都有事瞒着我呢。”程简兮将文件翻到有内容的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字时，心下了然。
她写的文件，习惯打印出来后，在尾页留下名字。
同时她有个习惯，写名字时喜欢把前两个字连笔写在一起，第三个字单独写。
前面下笔轻，后面落笔重。
是她的字迹无疑。
“程小姐，你不妨先问问身边这位？”黎璟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心”提建议，“他说完了，我再说也不迟。”
“是吗？”程简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容洋溢，“如果我偏要听你先说呢？”
别以为她是傻子，这人明摆着看戏，她能给他机会？
不把他骨灰扬了，就是她仁慈。
“还护着呢？”黎璟哭笑不得，“就不怕他真的瞒了你……”
“还不快说？”
黎璟：“……”
别的都有变化，就这认准一点，把人往死里逼。
害，真遭罪。
“给你三秒。”
“我说咱们不妨先来说说，病毒实验室里变异人的事？”黎璟想在挣扎挣扎。
“也可以。”
黎璟：“……”
这么好说话？
“说完以后，记得把你瞒我的事儿，前因后果、里里外外，给我讲清楚。”
黎璟：“……”
感情从砍头变成了凌迟？
“这回可以说了吧，实验室里的变异人是怎么回事？”程简兮幽幽道。
不知为何，面对一个她丝毫不知底细的男人，竟不觉得慌张。
甚至还有种碾压的快感？
“我真是闲得慌，才把你俩叫过来。”黎璟叹息，“事情是这样的，实验室里多了几块是国外送来的化石，赠送者是你师傅——法拉尔博士，也正是因为这几颗化石，导致了邹瑜等人的变异。”
“化石在哪儿？”
竟然是她师傅……
还有那几块化石，跟Si是同一批吗？
“在实验室，自从实验室出了事，领导们勒令在查出原因前，不许闲余人等靠近，程小姐，你是进不去滴。”
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种看好戏的意味。
“你说进不去，我就没办法了吗？”程简兮闻言挑眉，“黎先生，之前听你目的不明的那些话，还以为你对我多了解呢。”
却原来，也是半斤八两。
“那自然没有傅先生了解你。”
“谢谢夸奖。”傅薄焉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下了这顶帽子。
黎璟：“……”
还是这么臭不要脸。
“你们领导在这里吗？”程简兮要注意转了转，计从心起，“带我过去走走呗。”
她连个“请”字都没说，确实有些不把他当外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黎璟反问道，“程小姐神通广大，定然有办法精准定位到领导的方位。”
“呵，真不帮？”
“不。”
“那我……”
“啧，找领导吗，这事儿我熟哦。”清越戏谑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不正经，“多日不见，姐姐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