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
李毅充分发挥了前世不要脸的工作态度，死缠烂打追着象山问问题。
最后，象山实在没有办法，直接打电话向还在天象城的隋晋求助。
才办完象山画展，隋晋作为馆长，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被象山一个电话，直接八百里加急赶回象山。
“什么情况？”
回到象山的隋晋，首先来到前面的草庐问自己孙女。
隋棠看着爷爷，想到自己在后山看到的景象，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将事情一五一十讲给隋晋听后，隋晋哈哈大笑。
“终于有人收拾这老小子了，痛快！”
后山。
见到隋晋回来，象山如释重负。
“隋老头，这小子交给你了，让他别来烦我。”象山摆了摆手。
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你要去哪儿？”隋晋见状，眼疾手快拉住他。
象山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去转转天象原，听说阿大和阿三生小崽了。”
说完，直接挣脱隋晋，瞬间消失不见。
李毅目睹一切，目瞪口呆。
指着象山消失的方向半天说不出话来。
隋晋笑了笑。
“四先生勿怪，你老师就是这样，让他教学生，跟要他老命一样。六十多岁的人了，也没见改。”
拍了拍李毅的肩，安慰了一番。
“那我怎么办？”李毅彻底懵了。
才拜了老师，老师就撂挑子跑了，这叫什么事儿。
“以后四先生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来问我。一些阵道入门之法，老仆还是知晓一二的。”
“隋老也修炼参同契？”李毅问道。
隋晋闻言，脸色瞬间大变。
“家主将《参同契》授予了四先生？”
李毅点头，眼中疑惑。
只见隋晋陡然肃穆起来。
“四先生切记，《参同契》乃阵法圣典，千万不要暴露于人前，否则，必然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隋晋着实吓了一跳，对自己那位家主更加郁闷起来。
哪有只传道，不道明其严重后果的道理。
李毅闻言，将话铭记于心。同时，心中也大喜，他现在最缺的不是《参同契》这种阵道圣典，而是阵法入门的知识。
“隋老，你刚才叫我，四先生？”李毅问道。
隋晋点头。
“不错，家主在您之前，收过三位先生，现在均已下山。”
“能被老师看中，必然都是惊艳之人。那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李毅好奇道。
隋晋笑了笑。
“那是因为，家主规定，下山后，不得外传是他的弟子。而且明令我们，也不准外泄其弟子身份。所以四先生不知道也正常。”
“我也不能告诉？”李毅试探问道。
隋晋点头。
李毅便不再多问。
自己老师虽然行事荒唐，可却是能一人平定天象原的人。这样的人，行事自有一套准则。
接下来的三天，李毅向隋晋请教了很多关于阵道的东西。
很多以前模糊的事情，也逐渐在他脑中变得清晰起来。
就连完全看不懂的《参同契》，此时也多了一丝领悟，竟然明白了一成。
这天，李毅请教完问题后，突然想到自己上象山时，老师说过的话。
“隋老，我想请教下，之前老师说，我这边到天象城拍摄广告，那头血统天象，是……”
“是家主授意的。”
隋晋点头承认，笑着看向李毅。
“四先生当真好定力。我原以为您会第一天就问我，想不到四先生竟然能沉下心来学习阵法，到现在才问我。”
李毅反倒被隋晋说的不好意思，他的确是忘了这回事。
“四先生身上，应该有潜龙名单的黑铁名卡吧？”
李毅闻言一惊。
当初在深海军区医院，陈道一和张某亲自来向他宣布消息，并授予他黑铁名卡。说实话，他至今也没弄懂黑铁名卡的其他功用，只知道用来淬炼精神力，异常有效。
两人离开时，更是三令五申，让他不能泄露自己身上有黑铁名卡的事情。
可现在，隋老头竟然一语点破。
“四先生不必惊讶！知道您拥有黑铁名卡的人并不多，老仆是影会长老的身份，所以才知道的这个消息。”
“什么！你竟然是影会长老！”
李毅这次是彻底震惊了。
要知道，影会作为娱乐圈真正的幕后大佬，会长陈道一并不是地位最崇高的。凌驾于会长之上，有长老团。
正是因为长老团的存在，才让影会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局。
而现在，他老师的仆人，不仅是逆天的天象艺术馆馆长，竟然还是影会的长老。
那他老师……
“四先生可知神州有多大？”隋晋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问向李毅。
李毅努力回想，却发现脑中并没有一个具体的答案，就连系统给予的知识中，也没有。
“四先生不知道也正常，自从三十年前那场巨变之后，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人知道，曾经的地球，现在的神州究竟有多大。”
“当然，为了知道这个答案，人类也做了很多事情。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便是，成立潜龙府！”
“潜龙府！”李毅震惊。
他立刻联想到那份潜龙名单。
之前他只以为，那是一份类似于青年人才计划的名单，现在看来，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神州如星辰宇宙般无穷无边，在很多人看来，我们人类现在所占据的领域已经很大了，起码有古地球的三分之二，够了。”
“只有少数人知道，现在人类占据的地域，估计只有神州的数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乃至千分之一。”
李毅被听到的信息惊呆了。
“为什么不用卫星探查呢？”
“已经试过了。可即便是处于太空中的卫星，要探查人类以外神州其他区域时，都会受到妖魔的狙击。有几次，甚至引发了妖魔暴动，那几次，也是这三十年来最惨烈的战斗。”
李毅闻言，脑中迅速闪过十几次记入史册的惨烈战事。
想不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一层。
“那后来呢？”
“后来，人类中出现了很多种声音。其中，最主要的声音便是战斗。他们说人类正处于最关键的时期，以战养战，发展武道和科技，双管齐下备战妖魔。这种声音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我们称之为鹰派。”
“我们应该不是鹰派吧？”李毅道。
隋晋点头。
“不错！当时还有另一种声音，主张和平，与语言不通的妖魔试试谈判，发出这种声音的人，被称为鸽派。鸽派刚出现的时候，受到了所有人的嘲讽，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说这些话的人都抬不起头。甚至被很多受难者的家人辱骂。”
“家主，您的老师，便是鸽派的创始人之一。”
“现在呢？鸽派还存在吗？”
李毅也被这番话给惊住了。
没想到蒸蒸日上的人类奋进长河之下，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鹰派的痕迹很好寻找，他曾经经历的元晶列车上，士兵高喊消灭妖魔的豪言，应该便是鹰派大佬们的杰作。
这也的确是人类行进的主要生力军，甚至李毅曾经应该也算是其中一员。
但在他记忆中，似乎没有关于鸽派的任何信息。
“自然存在，象山一脉，便是纯粹的鸽派。”
“当初，家主在所有人都放弃鸽派理念的时候，坚定禀行和平的理念，独身一人走进天象原。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家主疯了，认为他必死无疑，而今再看，又如何……”
隋晋的话语通俗易懂，李毅却仿佛被其带入二十几年前的那个黄昏，老师孤注一掷，独身进入天象原的画面。
那是一种怎样的坚定。
“那，老师又是怎么平定当时的恶魔之地天象原的呢？我查看过，当时的天象可不是善茬，被神州评定为SSS级危险妖魔。”
“很简单，和他们讲道理啊！”
“啥？”
李毅原本还听得入迷，陡然给整懵圈了。
“老隋，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我知道你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家主的确只是到这天象原来，对着天象讲了一通道理，大概就一个月吧！”
咕噜……
先不说这件事本身的诡异，就说他那位老师，竟然能对着大象，额不对，是天象讲一个月的道理。
他不信！
感觉再聊下去自己的智商会被拉低，李毅赶紧转开话题。
“可，这与收我为弟子，又有何关系？”
隋晋看向李毅，眼中闪出几分笑意。
“因为你在深海之灾中的表现，让家主看到了你的天赋和成为强者的坚韧。”
“就这么简单？”
李毅再次懵逼。
他感觉，这一切，似乎发生的，有点儿离奇。
“还能有多复杂？”隋晋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