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便带人去到林子里面,抓了一个落单的山匪问你们的去处,他说你们掉下悬崖了。”
“原本我们是不相信的,但是去到悬崖边上,发现云枝身上掉落的香囊才知道这是真的……”
沈弈初一边说着,一边又喝了一口酒。
知道他们跳下悬崖后,他便和裴云朗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悬崖下面,但是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后来他们便一直在林子周边的县城里寻找着他们的行踪。
但是那林子四通八达,周边围绕着很多县城还有各个村庄,他们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
沈聿珩和裴云枝失踪一事不能大张旗鼓地靠着画像找人,便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在林子周围的城市和村庄寻找着有没有外来的生人。
但是城中百姓来来往往,哪个村里没有生人?所以他们才会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人。
而裴云枝为了照顾沈聿珩,每次都是来了城里之后又匆匆离去,所以便一直没有遇到。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林子周边城市众多,按理说他们应当也没有那么巧合能找到这里吧。
“我们来了之后,便在那林子周边的城里和村庄找你们,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后来在一家当铺里面看到你们的佩剑,才发现了此处。想来应当是下游的百姓发现了你们被冲到河里的佩剑后,将它们当作宝物去当铺换钱……”
听到自己的佩剑被裴云朗寻回,裴云枝顿时眼睛明亮地望着她,她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自己的佩剑还能寻回来。
那可是她在漠北时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一把这么喜欢的剑的,要是真的丢了多可惜啊。
“我们的佩剑找回来了?”
“嗯,正在我们落脚的客栈里放着呢,等一会儿可以带你们过去取……”
裴云朗看着眼睛变得明亮的裴云枝,点了点头。
“但是我们在城里找了几日也没有找到你们的行踪,想要放弃的时候,两日前又突然在城里的当铺找到珩兄的玉佩……”
说着,裴云朗从怀里将沈聿珩的玉佩拿了出来。
“阿珩的玉佩?”
裴云枝从裴云朗手里将玉佩接了过来,仔细察看之后发现确实是沈聿珩的玉佩。
她有些疑惑,沈聿珩的玉佩不是在易歧玄手里吗?
而且他们不是叮嘱他一定要等他们去赎回来吗?
难道易歧玄突然这么缺钱?
因为裴云枝打猎赚来的银子只能维持她和沈聿珩的生计,所以她想着将银子攒够后再去将玉佩赎回。
后来过了太久,她便有些忘了,没想到易歧玄真的把玉佩卖了。
“这个是阿珩治伤之时我们抵押给一位大夫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将它卖了?”
“我们向当铺的伙计询问了抵押玉佩之人的下落,今日便是要去找那位大夫的住所,没成想,在路上就遇到了你们两个……”
裴云朗有些感慨,这几日是他们给自己最后的时限,若是再找不到沈聿珩和裴云枝,那他就只好和沈弈初赶回上京起来了。
如果年前沈聿珩没有赶回上京,那裴云朗也只能将他们失踪之事如实上报了。
到时朝堂之上必有流言传出,无论如何都难以平息了。
不过幸好今日遇到了他们,倒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那我们等一下便去看看易歧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说来也是,他们连着三个月都没有去找他赎回玉佩,他会当掉也是在所难免。
“好。”
沈聿珩点了点头,他的腿伤已经好全,也该是时候去找易歧玄方面道谢了。
“你们这些日子都在何处?怎么一副弄人的装扮?”
沈弈初好奇地对着裴云枝和沈聿珩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觉得这身装扮如何都与他们不符,不过裴云枝和沈聿珩倒是已经习惯了。
“如何?是不是还不错?”
裴云枝并没有看出沈弈初的嫌弃,还不自觉地对他展示身上的装扮。
“掉下悬崖之后,我们被一位姓王的猎户所救,后来我们便以他侄子和侄媳妇的身份在临安村中住了下来。”
“阿珩的腿伤不宜走动,平日里我没事便跟着王大伯去山中打猎,打来的猎物便拿到城里换钱……”
裴云朗静静地看着裴云枝没有说话,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裴云枝较之三月前会黑了许多,不过好在人没有出事便好。
“原本我们也是打算这段时日便与你们联系的……”
“我还以为阿珩传出去的信物被你们收到了呢。”
见到他们之时,裴云枝还以为他们是收到沈聿珩让她寄出去的信物才找到这里的,没想到他们却是因着别的东西才找过来的。
“我们并没有收到什么信物……”
裴云朗摇了摇头,他这些日子只是待人与沈弈初一同寻找他们的行踪,并没有收到沈聿珩的信物。
不过他们和沈聿珩的暗卫并没有在一处,所以不知道沈聿珩传出的信物也可以理解。
沈聿珩的暗卫们这几日应当也收到了他寄出去的信物了,大概也是在赶过来的路上。
他们在客栈中坐了半个时辰,也聊了半个时辰,该说的该问的也都说清楚了。
眼看着将近年关,他们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便提议道。
“如今年关将近,我们不能在此处耽搁下去,不如明日便回上京吧。”
回程的路上自然不能像之前一样走路了,考虑到沈聿珩的腿伤刚好,裴云朗便想着要去安排载他们回上京的马车。
“好,只是与我们同来城里的王大伯还在等着我们回村,我们也要回去村里将行李收好……”
“好,那等我们收拾完行李,明日便在城门口会合……“
裴云枝想着,虽然她和沈聿珩也就那么点东西要收拾,但是从城里赶到村里要许久,所以便干脆约着明日再见。
而且若是刚回村里便立即赶回城里,王年光刚买不久的牛怕是会被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