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方承肆一脸懵，怎么好好的，林依依要说这个。
“走啦，我有点困了，下午六点LPL开幕式上见吧。”
然而林依依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直接起身离开了。
很是冷漠。
方承肆皱着眉头，果然是LPL开幕式吗。
可是林依依怎么做下的判断？
难道是WD？
...
林依依走了，方承肆和方悦悦也没有再在俱乐部里呆下去。
方悦悦的腿脚刚恢复，她想出去走走。
这也是人之常情，方承肆就陪着了。
RGG俱乐部距离上花的江边并不远，两人几步就走到了。
开春了，江边风儿呼呼吹着。
吹动着道路一边的公园的花儿，也吹动起方悦悦齐臀的长发。
“哥，你说，如果一个人的灵魂，突然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塞满了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那这个人，还是之前那个人吗？”
“恩？”
方悦悦的话，让方承肆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比方一个人外人看起来只有十八岁，但他的灵魂可能已经几十岁上百岁了，那别人应该怎么和他相处呢？和以前一样吗，那他会不会觉得别人幼稚啊，会不会觉得没有人能理解他啊？”
“悦悦？”
方承肆转头，脸上带着诧异。
方悦悦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也更不是一个玩弄哲学问题的少女。
她不会闲着没事去说一些有的没的。
所以她刚才这几句话，是猜到了些什么？
她口里说的，十八岁身体里装着几十岁上百岁灵魂的人，不就是方承肆？
就因为一个药丸，她猜到那么多？
“哥，你不要多想，我就想和你探讨一些人性的问题，前两天学校学过。”
“悦悦。”
方承肆脚步一顿，他知道方悦悦肯定能猜到了，只是不想捅破。
说起来也是，方承肆回来以后，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藏着。
所以很多事情都很奇怪，比方说一个被叶晴羽抛弃的少年，替补选手。
为什么突然迸发出超越理解的游戏水平。
比方说林依依为什么当着面都认不出方承肆就是林信。
这可不是个可以易容的年代。
比方说大还丹。
方悦悦刚才肯定是和陆小倩聊过了，了解了方承肆的从前。
所以以她的智商，一顿回想，恐怕已经猜到了不少。
当然，方承肆既然已经把大还丹当场拿出来了，他也就没有再想对方悦悦藏着。
所以方承肆道：“悦悦，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用不着拐弯抹角，更不用打哑谜。”
“哦。”
方悦悦边走，边是点着头，道：
“在找到我的前一天，我意识中认识的哥哥方羽应该死了吧？”
“你怎么知道？”
方承肆挑眉，方悦悦这猜的太准了吧。
找到方悦悦的前一天，方承肆的原身，的确死在了蓝星。
他也是从那时开始穿越的。
“你先别管我怎么猜到的，你不是说想问什么就问吗，我一大堆问题，你就直接回答我好吗。”
“好。”
方承肆看着眼前的少女，他还真想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全凭猜能猜到多少。
“你的灵魂真实年纪是多少岁？”
“518。”
方承肆如实回答。
“果然...”
方悦悦转头，深深的看了眼方承肆，秀眉拧着，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但她并未在这个上面过多纠结，继续道：
“叶晴羽之后性情大变，送你车，各方澄清，是因为她的自我已经被你用神秘手段击碎了对吧？换句话说，你直接毁掉了完整的叶晴羽是吗”
“对。”
“她以后会好吗？”
“除非我想救她。”
“哦。”
方悦悦点头，又继续问道：
“500年，你进入的应该不是什么修仙世界吧，应该和格斗一点都不沾边对吧，我发现你不怎么会打架，上次丢你雪球你就反应不过来。”
“对。”
方承肆点头。
“你这500年都在玩英雄联盟对吗？”
“对。”
方承肆现在英雄联盟的技术超越认知，哪怕方悦悦自己不玩，也应该知道这很奇怪。
“你应该不止是待在同一个世界过了500年，你应该几年甚至更短就会换一个世界，因为我根本没发现你思念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刻。”
“对。”
方承肆继续点头，同时心里隐约佩服起了方悦悦，她竟然通过观察猜到那么多。
“你切换世界的原因，或者说节点，应该是你英雄联盟到达某种成就吧？比方说排位世界第一，又或者全球总冠军？因为我发现你一直拒绝排位，也不上比赛。”
“对。”
方承肆继续点头。
“可是英雄联盟本身不带这些功能，应该是某种神秘力量在控制着这一切，结合你拿出来药，它应该还会给你奖励，按照蓝星的说法，那是系统对吧？”
“对。”
方承肆看着方悦悦的少女漫画一般的背影，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方悦悦可以考试考那么高。
这逻辑能力太强了。
真亏她平时能一直装作清纯懵懂。
“你怎么看待我这个亲妹妹，是一个虚拟人物，还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当然是真实存在，你就是我妹妹，方悦悦。”
方承肆不加思索。
“是吗？”
方悦悦说着，脚步一顿，突然转头盯住了方承肆。
“所以你根本没有想陪着我走完这一生对吗。”
“怎么可能，如果可以的话，我……。”
方承肆想解释什么，方悦悦却是打断了他，道：
“别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知道你那个什么狗屁系统应该会以某种方式强制你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也知道你这500年来都反抗不了，但这里是蓝星，你的家。你为什么不反抗它？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想尽一切办法的不要离开。”
“这不是反抗的问题，这是规则。”
方承肆皱眉，他没去想方悦悦怎么知道系统这个规则的，他只是感觉方悦悦好像生气了。
因为她的眼睛有些红。
方悦悦道：“哥，所有规则都是可以打破的，无论它以什么方式控制着你，你都是可以改变的，但你没有想过。”
“你甚至没有想过为了我们去改变规则，你只是把蓝星当做一场游戏，你肆意妄为的玩，给我们所有物质上的东西，看我们高兴，感动，流泪，你在影响世界，你很高兴，可你想想，我哥哥方羽，他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