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茂密的松林被吹得沙沙作响,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坐落在松林密布的矮坡之上。
哐当!
只是轻轻触碰之下,腐蚀的门板便重重的砸倒在地上,在空气中激起一阵烟尘。
我和周峙掩着口鼻跨入山神庙之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罗网密布,供台之上早已经落满了灰尘。
山神的石像早已经因为年久失修满是裂痕,头顶的屋脊破烂不堪,几截干枯的树枝都顺着窟窿伸了进来。
显然这山神庙已经废弃了不知多少年,若是再过上几年,说不定便会彻底坍塌掩埋。
“燕老大,燕老大……”
我皱了皱眉,朝着山神庙中环顾一圈,开口轻唤了几声。
只是除了呼啸的山风之外,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奇怪,说好了在这里等我,怎么现在自己反倒不见踪影?”
我拧了拧眉头,朝着一旁的周峙望去。
“老周,这附近还有其他山神庙么?”
周峙手掌一翻,打开灵图仔细搜寻了半天,朝着我露出一脸的谄笑。
“主人,应该不会有错,这宁海城方圆几百里内就这么一个山神庙。
许是燕大侠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要不咱们再等会儿?”
我抬了抬手,刚准备开口,忽然整个人为之一怔。
在我的感知范围内忽然出现了数道气息波动,似乎正在朝着山神庙的方向急速而来。
“有人往这里来了……”
我朝着一旁的周峙使了一个眼色,二人旋即身形飞掠而起,蛰伏隐藏在了山神庙的屋脊之上。
不一会儿,七八道火红的残影飞掠而来,落在了山神庙的院子中。
玄火卫!
我不禁心头一凛,显然没想到玄火卫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从人数上来看,应该只有一个小队,领头之人赫然有着天元境初期修为。
“队长,如今风家已经彻底完了,咱们还留在宁海城干什么啊?”
那名天元境的玄火卫队长闻声,却是面色微沉,不怒自威的抬了抬手。
“闭嘴,严长老命我等严密监控宁海城,尤其是燕人盟那几个人的动向。
眼下叶家在宁海城已经一家独大,我们只能在城外暗中布控。
既然动不了叶家,那便拿燕人盟那群土顽开刀好了。
想来齐使和圣妃已经收到消息,不出数日便可赶回来,另外岑璞长老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只等那些土顽离开宁海城,在收拾也不迟,到时候即便是长离洞天也无法轻易出手干预。”
几名玄火卫闻声,皆是重重点了点头。
“可惜还是让他们跑了几个……”一名玄火卫咂了咂嘴,眼神中不免有些遗憾。
玄火卫队长轻哼一声,对此却是丝毫不以为然。
“那几个是严长老故意放走的,他们背后之人不简单,留下来反而更麻烦,剩下的几个才是压轴菜。
你们给我听好了,咱们得任务只是布控监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燕人盟的那些人里面没一个善茬,咱们只是当差混口饭吃,犯不着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拼。
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上报,都听明白了么?”
几名玄火卫闻声,皆是重重点了点头。
“头,我们都听你的。”
玄火卫队长闻声,这才朝着几名手下抬了抬手。
“好啦!大家先休息半个时辰,等四更天再动身。”
说罢,一众玄火卫皆是在破庙中散开,随意找地方闭目调息起来。
我挑了挑眉头,这才意识到这山神庙应该是天君殿的一处联络据点,只是燕赤霞为何要约我在这里见面?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山风掠过,一枚松子直接砸落在了屋脊之上。
咔嚓!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在夜幕下回荡而开,屋脊上的瓦片随之断裂而开,一众玄火卫皆是警惕的站了起来。
“什么人?”
我面色略显阴沉,周身道元随之运转而开,一股凛冽的杀意自双眸中闪掠而过。
这一队玄火卫只有寥寥数人,修为最高者不过天元境初期,剩下的一些大都只是地元境修为。
以我和周峙的实力,想要收拾他们并非什么难事。
可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自夜空中传来一道朗笑之声。
呼!
随着一道翻腾之声响起,燕赤霞身背重剑落在了山神庙之中,朝着在场的一众玄火卫环顾而过。
“诸位,可是在等我啊?”
“啊……燕赤霞。”
那名玄火卫的天元境小队长在看到燕赤霞的身形后,眼神中都满是惊骇之色。
掌心一翻,一枚玉牌旋即出现在了手中,显然是打算通风报信。
“有本事你就捏,我倒要看看是你捏得快,还是我的剑更快。”
那名玄火卫小队长闻声,玉牌明明已经攥在了手里,可却迟迟不敢发力。
当日在宁海城中燕赤霞曾大展神威,别说是他一个区区天元境初期,就是俞烈这个玄火卫都统也完全不是对手。
且不说这传信玉牌能不能捏碎,即便他真的捏碎了,以燕赤霞的实力足以在其他人赶来前将他们尽数屠戮。
“你想怎么样?”
那玄火卫小队长在沉凝片刻后,最终还是将手掌缓缓松开。
“这就对了嘛!还算是个聪明人,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玩什么命啊……”
说罢,燕赤霞轻轻拍了拍手,朝着山神庙的屋脊上瞥了一眼。
“出来吧!”
我和周峙闻声,旋即身形闪掠而出,先后落在了燕赤霞的身旁。
那名玄火卫小队长见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
原本还打算监视人家,结果自己被人家监控了都不知道,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
“燕老大,你约我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些小鱼小虾?”
我挑了挑眉梢,有些不解的朝着燕赤霞望去。
毕竟以燕赤霞的实力,想要灭杀这些人简直轻而易举,根本犯不着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燕赤霞耸了耸肩,朝着我露出一脸的淡笑。
“说话别这么刻薄,大家都是讨生活而已,再说这些可都是咱们的贵人。”
“贵人?什么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