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即便天君殿作为不羁山唯一的超然势力,可却远远还做不到一家独大的地步,许多事情都会受到掣肘。
哪怕宁海城闹的天翻地覆,无论是天君殿和清河剑宗亦或是长离洞天都未曾有圣境强者现身。
很明显各大修行势力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圣境强者不会轻易干涉各门各派之间的争斗。
这就好比人间各国之间的博弈,拥有种蘑菇技术的并不在少数,可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儿就往外扔着玩。
若非如此的话,只怕行天圣君早就忍不住要亲自对我出手了,那时我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或许只有达到超凡入圣的那一天,我才能在不羁山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我回身朝着墨颜州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
中天圣域,行天圣君府。
“简直是一群废物,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耍的团团转,还有脸回来见我……”
伴随着一道愤怒的咆哮之声,一道人影直接砸破房门朝着台阶下滚落而去。
那满脸狼狈的身影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慌乱的从地上爬起,伏跪在了门外的台阶之下。
“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圣君责罚。”
齐天硕的面色一片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渍,整个身子都快要伏低的与地面齐平。
在院子中除了他之外,却是还站着另外两道身影,其中一人正是银衣长老严欻。
另外一人玉冠束发,青须白面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着一身淡金云色衣袍,在衣袍之上镶嵌了满满的细密云雷纹,双眸微闭的立于院中,仿佛这一切都与之无关。
即便周身气息内敛不发,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转眼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时间,几人当初追寻我和燕赤霞的足迹,自传送法阵进入扶余州。
苦寻半月无果后,这才意识到我们或许根本就没有进入扶余州。
为了将自己彻底撇干净,严欻自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齐天硕,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这时只见行天圣君面色阴沉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凤清芜则贝齿轻咬紧跟在其身后。
看着气息萎靡的齐天硕,一旁的凤清芜咂了咂嘴唇,朝着行天圣君拱了拱手开口求情道。
“圣君息怒,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
然而不等凤清芜把话说完,行天圣君阴狠的目光已经朝着她回身瞪了过来,阴阳怪气的冷哼道。
“哼,不怪他,那是要怪本君喽?”
凤清芜紧紧攥了攥拳,一脸惶恐的朝着行天圣君躬了躬身,开口辩解道。
“圣君息怒,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行天圣君抬了抬眼皮,目光中满是厌恶之色,冷冷的训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本君面前何时轮得到你出言置喙了。
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宫歇着吧,免得操劳过度,伤了脑子。”
凤清芜身形一怔,面对行天圣君的折辱,只得一脸不忿的退了下去。
望着凤清芜落寞的背影,齐天硕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行天圣君开口道。
“启禀圣君,都是属下无能,才导致于宁海城之变故。
让那贼子林十三又一次在我眼前溜走,所有罪责属下愿一力承担。
还请圣君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好让属下有一个可以将功折罪的机会。”
机会?
行天圣君的双眸中寒芒凛动,冷冷的抬了抬手道。
“本君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居然还好意思和本君要机会。
也罢,既然你要将功赎罪,本君也不是一个不念旧情之人。
此番你擅离职守,以至于玄火卫损伤惨重,宁海城也彻底脱离了掌控。
虽然这一切并非全是你的责任,但身为东南三州玄灵使,你齐天硕难辞其咎。
若不处罚你的话,难免有人会说本君任人唯亲。
这样好了暂且免去你东南三州玄灵使之职位,改任天商州玄灵使,即日启程上任去吧!”
在听到行天圣君的处罚后,齐天硕的身形都是剧烈颤抖了一下,双目紧紧的闭了起来。
当听到行天圣君免去了齐天硕东南玄灵使之职,改任天商州玄灵使时,一旁的严欻眼神中不免闪过一抹畅快。
表面上看来这个惩罚似乎无足轻重,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要知道东南三州玄灵使掌管三州之地,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有着很大的权利。
可相比之下天商州玄灵使,那不过就是个虚职。
众所周知天商州有个北沙城,那里乃是风都剑圣的地盘,那可是连天君殿的几位圣君也不敢轻易招惹的狠角色。
去其他地方做玄灵使那是去做人上人,去天商州做玄灵使那是当龟孙子,搞不好还会有杀身之祸。
天君殿的玄灵使表面上来看威风八面,可在风都剑圣面前那就是个小卡拉米,连个屁都不算。
自从当年风都剑圣莫轻鸿与北冥圣君一战后,天君殿虽说形式化的派遣了数任玄灵使前往,可却再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举。
此后的几任玄灵使哪一个不是跟小媳妇似的夹着尾巴做人,毕竟当初那些嚣张跋扈的前辈,坟头草怕是都快一人高了。
“属下多谢圣君不杀之恩。”
齐天硕咬了咬牙,朝着行天圣君恭敬叩谢后,这才朝着院子外一步步退了出去。
齐天硕离开后,行天圣君目光转动,最终落在了严欻的身上。
“严欻长老,此番宁海城之变,多亏了你力挽狂澜,总算没有丢了我天君殿的颜面。
如今齐天硕改任天商州玄灵使,东南玄灵使之位便空出来了。
眼下东南三州黑水宫余孽甚是猖獗,我的意思是由严长老暂代东南三州玄灵使之职,替我天君殿扫出叛逆。”
当听到行天圣君让自己接任东南三州玄灵使之位,严欻的双眸中都满是激动之色。
要知道这银衣长老之名只是听着唬人,可实际的权力远不如这东南玄灵使,对于这到手的肥差严欻自然是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