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傅斯言开口回应。
他现在只想将时间停格在这一瞬间。
他只想这样轻轻的拥着乔晚安。
傅斯言也任由着池柔的靠近，任由着她将那把剪刀抵在了他的心口。
他早就看到了。
“你不躲开吗？”乔晚安默然地询问着。
“我不会。”
傅斯言的喉咙滑动，从口中溢出了这三个字。
可是乔晚安听着却感觉无比的讽刺，她的手下用力，尖锐的刀尖瞬间划破了傅斯言的衬衫，刺入了他的皮肤中。
血珠顿时涌出，在他的胸前绽放出了一朵妖艳的花。
然而这点刺痛却比不过傅斯言现在心脏处的一丝一毫。
他甚至在那一瞬间希望乔晚安真将剪刀刺进去。
“傅斯言，我要杀了你啊。”
乔晚安开口喃喃着，但发出的声音却越来越重。
傅斯言只是伸手拥住了乔晚安，他没有反抗乔晚安的动作，只是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只是下一秒乔晚安就用力挣脱了傅斯言，她抬眼看着傅斯言，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过，如果自己原谅了傅斯言，会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在面对傅斯言的那一瞬间，在被他拥入怀抱的那一刻，薄欢所能感到的却只有无尽的痛苦。
像是无数根细长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在自己的身上。
如同那可以渗透入任何角落的阴暗冰冷，早就吞噬了她的一切。
她忘不了。
乔晚安心里清楚的很，从她回忆起那些事情后，她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
而她的房间之所以装修成这副模样，也是医生建议傅斯言，为了防止她做一些冲动的行为。
乔晚安以前觉得自己像是被骤雨淋湿了羽毛的鸟儿，早晚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天空的怀抱。
可现在乔晚安却发现，自己的双翼早已经被折断，血淋淋地展露出了那个名为现实的东西。
她再也飞不起来了。
“傅斯言，我的头好疼啊。”乔晚安的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哽咽。
从医院回来之后乔晚安的身体虽然恢复了健康，可是却落下了毛病，每在阴雨的时刻她都觉得头痛欲裂。
这就是为什么天气预报明明报了没有雨，她还是让薄欢带着雨伞。
“我在，晚安，我一直都在……”傅斯言死死地将乔晚安抱在怀里，声音低沉沙哑。
乔晚安将下颚抵在傅斯言的肩头，她微微扬着脸，贴在傅斯言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傅斯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傅斯言的神色有些恍惚。
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小姑娘，明明眼底有胆怯，可还是朝他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明明可以同朝阳一样绚烂的。
傅斯言的手臂不断收紧，可最后却还是被乔晚安轻而易举的推开。
乔晚安缓缓地伸出手，触碰到了傅斯言的眼角，她的指尖顺着他的眉眼一点点下滑，最后停留在了傅斯言的唇瓣之上。
像是落了一个吻。
乔晚安收回了自己的指尖。
“傅斯言，我们回不去了。”
乔晚安的嘴唇一张一合，明明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却说出了最残忍的话语。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裴浩天原本想要捉住乔晚安腕口的手，愣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