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唇瓣相触的那一瞬间，乔晚安便抬手抵住了傅斯言的胸口，但是却被傅斯言毫不客气地扼住了手腕。
随着抬起手的动作，输液管中的药液没有进入血管，反倒是鲜血倒流了一小节。
在一番的停顿后，乔晚安便安安静静的仰着头，放任着傅斯言。
傅斯言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动作越线会换来乔晚安一些更多的反应，除了最开始的抬手，剩余下乔晚安反应得意外乖巧。
没有回应，没有拒绝。
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任由别人的摆弄。
只轻轻眨动着眼睛和胸口呼吸的起伏证明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傅斯言放开了乔晚安，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似乎在自嘲方才他那愚蠢的举动。
他盯着乔晚安发白的面容，妄图从上面找到一丝松动与裂痕，可是最后只能看到平静，如同一张大网，紧紧的包裹住他的心脏。
乔晚安则是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我渴了。”
傅斯言转身，拿起杯子为乔晚安倒水，但是却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只是从梯子上摔下来而已，和那时候比起来，这点伤口算得了什么呢？”
咔嚓。
乔晚安的话音刚落，傅斯言手中握着的杯子便被他直接捏碎，碎片嵌入了他的掌心，但傅斯言却浑然不知的收紧。
他转过头，望见的却是乔晚安浅浅的笑容。
傅斯言只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深渊之中。
鲜血混杂着水珠沿着掌心和指缝滴落在了地上，却像是连着那手臂处的心脏滴下了血泪一般。
“你是故意的？”
傅斯言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会像如今这般单薄，明明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是让他用尽了浑身上下的力气一般。
想起之前助理和自己说过的话，原本埋藏在心底那是荒谬的想法就像是种子强行的破开发芽。
她恨毒了自己。
所以会有那样的选择。
不过面对傅斯言的这句询问，乔晚安却懵懂的歪了歪头：“什么故意的？”
而后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用纤长素白的指尖轻轻地勾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发丝。
“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她的语气忽而变得暧昧，嘴角抿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对不起啊，小叔。”
傅斯言几乎控制不住胸口翻涌的酸涩，他想要走到乔晚安的床前，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在原地怎么也挪不开。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明明是他最为熟稔的两个字，如今却像是有千万斤般的沉重，压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碾碎一般。
乔晚安将傅斯言的一切反应都望在眼中。
“小叔，你就不要对陈芊芊做些什么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
听完乔晚安的这番话后，傅斯言的肩膀微微颤抖，他仰起头来，充血的双目之中却荡漾开了一抹笑意。
他抬脚走到了乔晚安的面前，然后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掌心抚摸着乔晚安的脸颊。
“这件事我实在做不到，毕竟你都有难以原谅的人，更何况是……我呢。”
他望着乔晚安，露出了一抹笑容。
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便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