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缓缓扭头,一脸幽怨地瞪着元慎之!
想把他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食猿雕是只鸟,尚且知道躲出去,他倒好,都读到博士了,还这么没眼色!
她在沈天予看不到的方向,张开嘴,冲元慎之无声地说:“出去!”
元慎之神色少有的严肃,“瑾之,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爱,结婚前不该发生的不要发生,别倒贴,别上赶,否则男人不会珍惜你,知道吗?”
元瑾之以前没看出哥哥有当唐僧的潜质。
她再次无声地对他说:“滚!滚!滚!滚出去!”
元慎之拿她没办法,又看向沈天予,“天予,你听到了吧?”
沈天予不理他,置若罔闻。
元慎之快要被憋死了!
他咣地一下把门摔上!
人却没走。
元瑾之红着脸对沈天予说:“天予哥,我们继续。”
沈天予却没了兴致。
他长年跟着师父在山上修炼,本就修得清心寡欲,没有太强的色欲。
因为元瑾之喜欢,他才愿意配合。
他把她从自己身上轻轻推下来,道:“你的脚三天后可以走路,到时我来接你,想去哪里玩?”
元瑾之想也不想地说:“跟天予哥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像天堂。”
元慎之在墙外听得直咂舌。
这还是他那个一本正经、老成持重、端庄、稳重、矜持的妹妹吗?
这嘴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甜言蜜语张口即来。
沈天予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元慎之抬腿就往楼下跑,跑出去几步,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的家啊,他是元瑾之的亲大哥啊,是这位未来的大舅哥。
大舅哥得压他一头才对。
他跑什么?
他站定脚步,转身,咳嗽一声,端起架子问沈天予:“这是亲完了,要走了?”
沈天予仍是不答话。
他朝电梯厅走去。
摁了电梯键,沈天予走进电梯。
元慎之气得冷呵一声。
小时候受他的气,追苏惊语时受他的气,如今还要受他的气,嘚瑟什么?
既然看他不顺眼,就不要跟元瑾之好嘛。
气人!
憋了一肚子气,元慎之在家待不住了,想去马场骑几圈散散心。
确定沈天予离开后,他对元瑾之说:“午饭我不吃了,气饱了,出去骑马放放气。”
元瑾之道:“我给你订明天的机票,你回你的学校去。”
元慎之瞥她一眼,“我请了一星期的假,休想赶我走。”
他抬脚出门,取了车,发动车子朝外开去。
来到大院门口,看到连骏正向警卫出示身份证件,进出此院要登记身份信息。
元家和连家算世交,元慎之自然认得他。
他靠边停车,下去跟连骏打招呼。
连骏和沈天予同龄,比元慎之小一岁。
二人五年未见面,连骏也一眼认出了元慎之。
他伸手抱了抱他,接着上下打量他,赞道:“慎之,五年不见,你越发气宇轩昂,不愧是元太爷爷的后代,有他的帅才风度,堪称逸群之才。”
这评价相当高了!
元慎之打小就被顾近舟和沈天予的光芒压一头,成年后被碾压得更厉害。
在国外,他不敢高调,洋人也不爱拍人马屁。
难得听到这么真诚动听的话,元慎之不由得心情大好,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连骏道:“瑾之脚踝受伤了,我来看看她。”
元慎之不知他对元瑾之有意思,说:“去吧,她在家。”
连骏犹豫一下问:“那只雕也在吗?”
元慎之明白了。
这人不是第一次来。
他道:“那只雕在天上放风呢,沈天予刚走。”
连骏面色微微一变,“他来过?”
元慎之捕捉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怎么,你见过他?”
“见过。”
“那小子长得很帅,就是很没礼貌,你别惹他。我去骑马了,你去看瑾之吧,中午吃了饭再走,家里有佣人做饭。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吃了。”
连骏求之不得,答应着。
元慎之又提醒他:“吃完饭就撤,别待太久,那小子能掐会算,能算出来。”
“好。”
辞别元慎之,连骏上车发动车子。
将车开进去。
来到元瑾之家门前,他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给元瑾之准备了很多吃的用的,新买的礼物,还有一束包得十分漂亮的鲜花,以及给食猿雕准备的鲜肉。
上次被顾近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好几天没来了。
拎起几个包装盒,走到大门前,他抬手输密码。
连输三次,都提示密码错误。
连骏无奈一笑,肯定是元瑾之把密码改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元瑾之的电话,道:“瑾之,我在你家门外,给你带了点东西,你找人来开一下门。”
元瑾之默了默说:“连骏哥,你以后不要来看我了。我男朋友会算,我不想他误会。”
连骏眼神微微一暗,“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没得做了?”
普通朋友就罢了,可是这位是沈天予看面相看出来的“正缘”。
不避嫌不行。
元瑾之道:“连骏哥,你我都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和异性朋友还是保持距离得好。你回去吧,谢谢你的好意。”
“我给丹丹买了几十斤肉,给你买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你带回去吧,我不能收。”
连骏无奈一笑,“值不了几个钱,女孩子用的,我带回去也没用,只有进垃圾桶的份,你就收下吧。如果不喜欢就送给女佣阿姨,她们这几天照顾你很辛苦。我放大门口了,等我走了,你派人出来拿。”
“真不用,你送给需要的人吧。”
连骏压了压唇角,“你这样很伤连骏哥的心。”
元瑾之不知该怎么接话。
不伤他的心,就得伤沈天予的心。
一个是五年不见的发小,一个是她痴恋的爱人。
她自然选择后者。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挂断电话,连骏还是把买的礼物放在了大门口,包括给食猿雕买的肉。
他单手插兜倚在车前,抽了半包烟,都没等到元瑾之派人出来。
心中十分后悔五年前没早点向元瑾之告白,更后悔去执行那个秘密任务。
原计划是三年,但是出了点意外,又延长了两年。
他失望地上车,拨通太爷爷连瀛的手机号说:“太爷爷,瑾之现在连我的面都不见了。此行来京,怕是出师不利。”
连瀛道:“那神神道道的小子我见过,外形的确长得不错,也有点本事在身上,但是人很不礼貌,居然说我两年后大限将至。医生说我的身体,活到一百二十岁没问题,去年碰到过一个有神力的先生,也说我是高寿之人。”
连骏自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不信这些东西。
但是人在受挫折时,都会本能地想寻求一点心理支持。
连骏问:“您说的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我想抽空去见见他。”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清沉磁性的男声,“你和元瑾之无缘,见了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