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富得流油的慈幼局
这个场景玩脱了，在投资人赵大锤的指引下，剧组进入了下一个场景——慈幼局。
也许是迎接各种检查多了，慈幼局的卫生情况很好，出奇的好。不仅路面看不见一点儿垃圾，连门口的石狮子都被擦得明光锃亮。
夸张点说，都快盘出包浆来了。
更夸张的是，还有两个挎着腰刀的护卫守在门口，对过往的行人怒目而视——也不是对所有人都瞪眼，那样说不定会吓走准备捐款的好心人。
但对那些闲人，尤其是像赵不试之流的狂蜂浪蝶、妓女嫖客，何止是瞪，简直就要拿刀砍人了。
“瞎往里闯什么？再敢往里进，老子活劈了你！”一个少了条腿的门卫大喝一声，阻止了赵不试的参观访问。
“你们怎么这么粗俗？”赵不试娇声问道。
另一个缺了条胳膊的门卫斜睨了他一眼：“你是那个楼子的姑娘？这里没你的生意，赶紧给我滚到别的地方去！”
“我来看看不行吗？”
“看看？你想看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孩子，还是你想领养一个？”少腿的说话客气了不少。
青楼女子不慎怀孕后再遗弃孩子的不少，想领养一个孩子，以便在“退休”后能有个依靠的也不少。
慈幼局没有职业歧视，只要通过一系列的审查，就可以达成收养协议。当然，他们还有一系列的严格要求，不定期回访，确保孩子们的生活状态。
如果有虐待现象，即刻解除收养关系，并对领养人发起诉讼。
如果有胆大包天进行倒卖的，恭喜你，刑部大牢免费居住三十年。
“都不是。”
赵不试没有生孩子的功能，领养一个暂时也没地方安置，只能否认。
“那你是想捐款喽？”
“呃……”赵不试想了想，觉得自己刚被人家敲了一个月的伙食钱，现在比较穷，不适合捐款，“我也没什么积蓄，下次再捐可以吗？”
“下次呀？那你下次再进去看吧，滚！”少腿的一巴掌就把赵不试给呼出来了。
门还没进去呢，就先被人打了，赵不试的火气上来了。其他的同学也都围上来，准备群殴两个门卫。
缺胳膊的凛然不惧，全不像那个少腿的把刀都给拔出来了，还不忘劝说同事要稳住：“怕啥子？知道这是哪儿吗？知道这牌匾写的啥吗？”
众人一看，哦，牌匾上写的是“大宋皇家慈幼局”，标准的官家的瘦金体书法，也是标准的官家亲笔手书。虽然没签名，但那个双龙小印的印章，也不是谁都敢用的。
然并卵。
赵佶喜欢到处题字是出了名的，权威性和稀缺性大大降低，贬值严重，根本唬不住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清楚了，这是皇家慈幼局，皇叔亲自取的名字。想撒野，不想活了吧？”少腿的门卫吹响脖间的哨子，从大门里呼啦啦涌出十数个膘肥体壮的妇人。
妇人对书生，孰胜？
领头的一个妇人高声喊道：“老四，又瞎几把吹啥呢？有空了给姐妹们洗洗衣裳，不好吗？”
老四嘿嘿一笑：“我想让你给我吹，你也不乐意呀！你看见了没有，这些人看着打扮不一样，但年纪都不大，一看就是图谋不轨的贼人，只能先吹哨子了。”
别看这些妇人粗鄙之极，但在慈幼局也是有编制的人。都想着好好工作，把这个光荣而又待遇不错的活儿一直干下去，直到二十年之后退休。
皇叔说了，只要没有大的差错，工作年满二十年就可以享受退休待遇，每个月至少一贯钱，从此过上幸福的晚年生活。
为了那个美好的生活，这些妇人们爆发出了极大的工作热情，把孤儿们照顾得比自家的娃都上心。
还有些苦命的妇人，直接就把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疼。
一听说有人来惹事，就算明知道不一定打得过人家，也要拼死一搏。
打赢了立功，打输了加钱，被打死了直接赠予“烈妇”头衔，家人都跟着沾光，值啊！
学生们毕竟缺少社会的“鞭挞”，一下子就被这一群杀气腾腾的悍妇给镇住了。
打吧，不合适；不打，那就只能等着挨打了，好像更不合适。
匆匆赶来的开封府巡城司差役，指着赵不试一行人笑道：“你们想清楚了吗？打赢了进大牢，打输了进医馆。何去何从，耗子尾汁。”
“她们要是打我们呢？”
“人家是正当防卫，谁叫你们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左右都是死，赵不试果断不演了：“咱们都是一伙儿的啊，千万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呀！”
“谁特么跟你们是一伙儿的？你们就是想进慈幼局偷人，啊呸，是偷孩子出去卖！”缺胳膊的门卫大骂道。
“我们真的是一伙儿的，我们是太学的学生，奉了皇叔的命令出来搞社会实践的。”赵不试对着龙套们大喊，“你们这些魂淡，还不赶紧亮明身份，真想挨揍啊？”
大家一看这乐子闹得有点大，赶紧换衣服的换衣服、扯胡子的扯胡子，尽快现出原形，好让别人知道他们确实是太学生。
还有个二货，不顾天气阴冷，拿出把折扇忽闪了两下，证明自己确实是太学生，很太的太学生。
学生们毕竟还是比较好辨认的，少了几分世故和圆滑，多了点青涩——呃，除了赵不试和舒琪琪。
赵不试是脸上的粉底太厚，一时半会儿的擦不干净。舒琪琪是满身的风尘气息，经不起明眼人细看。
巡城司的差役，也是长期混迹街头的老鸟，大致一看就知道了这伙人的底细，也不用出具什么身份证直接就放行了。
至于皇叔为什么要派太学生来慈幼局，而且还是打扮的奇形怪状的，还有个不像是好人的女人领着，我怎么知道？
皇叔做事，一向出人意料、神出鬼没，参不透啊！
进了门，受了委屈的太学生们就像斗败了的乌眼鸡一样，处处想找出缺点来。
你们不是能吗，不是要揍我们吗？
那我们今天就要看看，皇叔花大力气弄的慈幼局，是不是被你们中饱私囊了，是不是有管理上的漏洞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法之徒趁机行不法之事……
任你再会忽悠，只要认真查找，非得找出几个毛病不可！
民以食为天，先到厨房看看。
缸里的米很好，也很干净，甚至比太学的食堂还要好。
大笼屉里也在蒸着干饭，揭开看了一下，和缸里的米是一样的。
一个满身大汗的胖厨子，正在像铲粪似的挥舞手中的兵器——一把大大的铁锨——上下翻飞，纵横捭阖。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太学生，立刻高喊起来：“哇！你们居然拿喂猪的东西来炒菜，实在是该死！”
旁边的人急忙捂住他的嘴，嫌丢人：“不知道就别瞎逼逼。咱们的饭堂也是这么干的，你还想一盘一盘的给你上菜咋滴？”
“不对！这菜里有毒……”某个挑刺的家伙又找出了新证据。
正在卖力表演的厨子，吓得差一点一铁锨拍在那货脑袋上：“放屁！老子都尝过了，怎么没被毒死？”
其他人也不相信，谁特么活腻歪了，敢跑来这里下毒？
“口误，口误。”那二货嘿嘿一笑，“是有肉，有肉啊！”
说完，还很不争气地舔了一下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有肉？怎么可能呢？
难道是知道我们要来，故意弄出一点肉，让大家看看。等参观的走了，他们几个人就偷摸地吃了，根本就不会轮到孩子们吃一口？
要知道，我们太学的伙食号称不错，也不可能天天有肉吃啊！
“你们是那根葱，值得我们慈幼局装样子给你们看？”厨子很傲娇，但也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看看，锅里这么多的肉，我就是撑死了也吃不完吧？”
“你们可以留着下顿吃啊！这是肉啊，大肥肉啊！”
“看你们那穷酸样儿，没吃过肉吗？”
厨子就不明白了，有皇叔的大力支持，吃个肉很难吗？
有一次，他老人家还派人送来了一种神奇的饮料，名为“肥宅快乐水”。那滋味，啧啧，真真让人回味无穷啊！
可惜的是，后来皇叔说那玩意儿不健康，不利于小朋友的成长，不给了！
区区猪肉，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