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寝宫内,李慎已更过衣,呼声震天,推都推不醒。
她揭开锦被——却见他虽睡着,身体却有反应。
珍娘冷笑,今天神仙来了也不能把李慎带走。
这招只能用一次。
他不尽为人夫的义务,就别怨她用这种下作手段。
低声下气讨好李慎,王珍儿做不到。
可是强迫他俯就,她却下得了手。
她让冬雪去向黄杏子要了房中秘药,与安息药,合着给李慎用下。
他睡着了,依旧有行房的能力。
王珍儿站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丈夫,褪下衣物,对他轻声道,“你既然爱欠账,不如这夜还个清。”
直折腾到窗边发白,再看李慎,面色都变了。
王珍儿垫高腰身,等了会儿,叫冬雪进来为李慎整理干净。
冬雪吓一跳,一夜间,李慎嘴唇都白了。
整个过程,李慎都没醒来。
“小姐……几次?姑父不会不行了吧?”
“无碍,爹不是送来一支千年老参吗?明天早上给他先拿碗老参汤,别露馅了。”
“等会儿他走了,你去太医院一趟,给黄大夫送点谢礼,等我有孕还有重谢。”
珍娘淡淡吩咐,整理着自己衣衫。
她在此地没人脉,没关系,钱和眼光可以为她打造独属自己的人脉。
……
中间的确发生了珍娘意料中的事——玲珑又差人过来喊李慎。
那小丫头在栖梧殿院子里,却见丫头向屋内端热水。
刚隔窗喊了一句,被夏雨打断,“你这丫头没规矩还是没眼色,没见太子爷正和我们小姐忙着?”
丫头是玲珑的陪嫁,仗着自己主子受李慎宠爱还是隔窗喊道,“太子爷,侧妃还在等您。”
一句喊完,却见夏雨狞笑着过来,一把掐住她脖子,“喊!再喊。”
她也不避人,左右开弓扇了丫头十几个嘴巴。
把一腔窝囊气全撒在丫头身上。
不知第几掌丫头一颗牙带着血飞了出来。
先开始还有哭叫挣扎,后头直接被打晕过去。
夏雨手一松,丫头如个破布娃娃倒在地上。
夏雨蹲下在她耳边道,“栖梧殿也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现在是太子妃的居处,将来是皇后行宫!你和你主子记清喽。”
“我们娘娘是让着她,不是怕她。”
“只要我们娘娘在,就永远是正主。”
没人理会晕在地上的小丫头,直到她醒来哭着离开。
玲珑等了半天,才等回说话漏风、呜呜大哭的丫头。
玲珑十分疑惑,太子应该不会眼瞧着自己丫头被打成这样。
她问了几遍,丫头哭着说自己就在殿前被打的,太子怎么会听不见?再说里头还有水声,肯定是醒着的。
“奴婢过去时,正有宫女往屋里送热水。”
玲珑不敢造次过去询问,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奴婢晕过去时好像还听到夏雨说太子妃从前让着咱们,不是怕了咱们。”
玲珑迟疑不定,不知何故一顿饭太子就变心了。
她本来满心喜悦化为乌有。
珍娘这次的手段烈了些,因为她提前得知玲珑这次叫李慎去凝香阁的借口,玲珑的胎儿已有了胎动。
不知高低的东西,有孩子还不低调着,以胎儿为借口,不知喊走李慎多少次了。
玲珑其实不必特别针对珍娘,就能引起珍娘不快。
按年纪,玲珑早该出嫁,世家女留到十八还不嫁的本就不多。
她又是高官家的千金,家中无兄弟,得了父母全部的疼爱。
听说从前喜欢某个公子,任性说不嫁就多留这么多年。
她生得平头整脸,性子不说骄纵,任性总有几分。
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珍娘冷眼看着她进了东宫后的表现。
事事纵着她,不与她针锋相对,这些低级的获宠手段不值什么,顶多让珍娘更加讨厌她罢了。
不怕。宠爱有时不如和对方捆绑成一条绳上的蚂蚱。
……
“冬雪,咱们吃的喝的东西,必须给我盯好,省得被人钻空子。”
“是。”
里头一直没动静,参汤炖好了,珍娘端着汤走到床边,让冬雪推醒李慎。
太子一觉醒来,明明睡得深沉,却头脑混沌,身子也沉得起不来。
“太子爷,喝碗参汤,也是妾身亲手煮的,方才妾已用了一碗,温度刚好。”
“你起得这么早?气色倒好。”太子接过汤一饮而尽。
片刻后精神好了许多。
“太子爷昨天睡得沉,凝香殿那边过来小丫头不知礼,大外大呼小叫,夏雨赏了她几耳光,小惩大诫。”
太子点头,这种小事他懒得理会。
见太子要走,珍儿带众人齐齐行礼,“恭送太子。”
玲珑这次没任何举动,她搞不清栖梧殿里发生了什么。
胎动之事直到晚上才得有机会提。
晚膳时间,李慎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
这两日事情多,中午他又为显得孝顺,皇上休息时他仍留在书房办事,一直到晚上回来,早没了精神。
头天夜里在珍娘那的事,他忘了个干净。
“太子爷,妾身有好消息告诉爷。”
“唔?”李慎抬了下眼皮,玲珑扫兴地说,“咱们的孩子在妾身肚子里动得厉害。”
过了一会,李慎才回过神,略有些意外重复一遍,“是吗?”
“那可能是个好动的小皇子,不错不错,到底是你争气。”
玲珑这才开心了些,太子草草用了点饭,起身道,“你怀着胎儿辛苦了,喜欢吃什么和他们要,好好注意身子。”
“太子爷去哪?妾身要你陪。”
“我去趟栖梧殿问点事,一会儿就回。”
他急着找珍娘再要碗参汤喝,那汤的确养精神。
这会子他已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脑子都糊涂了。
在栖梧殿,李慎喝着参汤问,“昨儿夜里只喝那么点酒,怎么就醉得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爷睡得可沉呢,沾床就着,看来酒是好酒,早起不也没头疼吗?”
“妾炖的参汤好喝吗?”她自己端着碗小口吮着问李慎。
珍娘的瞎话如今张口就来,什么亲手炖的汤,她只是亲手盛给他罢了。
“告诉你一声,玲珑有可能怀的男孩……”
“真的?!”珍娘又惊又喜。
“这可是咱们弘业殿的头一个皇子,得仔细着,冬雪去库里寻几样礼物,咱们一会儿去瞧瞧玲珑妹妹。”
唉,做戏真的一点不难。
“对了,冬雪,准备礼物时,别拿吃的喝的。”
两人自昨夜起已算撕破脸皮,珍娘不愿给玲珑可乘之机。
她转头对李慎笑道,“我瞧妹妹是个爱多心的,吃的喝的上面还是多注意。”
“她本就有自己的厨子,日后弘业殿的餐食不供应凝香殿,她爱吃什么,妾身叫人把食材都送到妹妹宫中,一应口味只按她自己的喜好。”
“太子爷说这样可好?”
“都行,你们商量。”
李慎脚步沉沉走向寝宫,夏雨伺候他更衣,他只说歇会儿,谁知一头栽到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