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他不是好人
动用起神赐之力，维莉周身包括武器在内都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金光之中，光是看上去，荆棘就感觉到她比之前强了不少。
这个女孩拥有神赐之力的信息，荆棘之前并未从雷文那里得到过，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会让刺客多出几分警惕。
“我来了！”
维莉给出一个进攻的信号，带着神赐之力的庇护发动冲锋，她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这让荆棘也不再冒险使用一些类似于腾空和翻转这样看似有些厉害，而实际却是破绽百出的动作。
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荆棘以最节省体力的方式侧身躲开利刃，刹那间来到维莉的身后再次尝试仅以拳脚将其治服，但这一次，荆棘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道被对方的身体化解开大半。
一掌下去，维莉似乎不痛不痒，并且她很快便回身挥剑给予反击。
以下腰的动作躲过横扫，荆棘再次踢上对方手握住剑柄的地方尝试击落武器，然而这次却没有成功。
前后明显的差别，让远处观望的雷文再一次疑惑。
“神赐之力到底是什么东西？”
同样的，荆棘对此事也产生了好奇，但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战斗进行了近十个来回，她终于决定了转换进攻方式。
“我会认真对待你了。”
言语上给出警示，荆棘以大幅度的动作从腰间抽出匕首，让维莉清楚地看到她也拿出了武器。
“来吧！”
说着，荆棘横持匕首直线向着维莉冲去，此时的维莉也正处于热血沸腾的状态，抬起剑身便上前迎击，而就在冲锋途中，她的对手突然吼了一声。
“呀啊！”
不止维莉，雷文听到这声也很惊讶，主要是因为从相遇到现在，荆棘所发出的音量从来都没有特别大过。
吼声发出的同时，维莉发现荆棘向自己奔来的速度也明显加快，对应的，她自己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哎呀呀呀！”
两人的位置互相进入了对方的攻击距离，维莉出剑的招式已经荡然全无，几乎是毫无章法的乱刺，她周身由神赐之力所带来的金光也在这期间消失。
对着空气刺了几秒，维莉的短剑又一次脱手，意识到这一点，她顿时瘫坐在地上，整一副泄气的样子。
“所以呢？”
荆棘来到维莉身前，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她。
“你也打算和你的同伴一样，就这么离开吗？”
面对问题，维莉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回答。
“你。。。能帮我变得更厉害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训练。”荆棘回道，“看来你和另外那两个不太一样。”
“因为我们就是不一样啊。”
荆棘大概猜到了什么，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不一样是指？”
“神赐之力。”
维莉双手抱住膝盖，把下巴搭在上面。
“我有，但苏恩和妮娜没有。在神谕国，这东西代表着责任，谁有这个东西，谁就会被给予比旁人更高的期望，所以在我们三个人里，凯萨琳姐姐最关注的，就是我。”
“拥有特殊的力量，却不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你为此感到压力，所以才有心接受我的训练。”
“是。”一面点头，维莉一面用力眨了下眼，“就算我们无法继续留在军队，就这样回到村子里的话，苏恩和妮娜没什么，我的话，一定会被人瞧不起的。”
“你的想法，我能够理解。”荆棘是真的可以理解，“我在之前的组织里，首领也说我很有天赋。不过我出错的时候，我可以怀疑是不是首领看走了眼，但你身上的神赐之力，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是话题略微沉重，也可能是因为两人互相不熟，对话到这里一时有些僵住了，最后还是荆棘继续开口。
“知道吗？其实你现在的水平，不错的。”
“真的？”维莉有些惊奇，但喜悦的心情只存在了一瞬间，“算了吧，我又不是傻子。”
“我说真的。”荆棘语气认真。“单论战斗技巧，你的实力的确不行，但是加上神圣之力，你的战斗力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合格士兵的水准了，只不过你有一个大问题。”
“什么问题？”维莉是真的很感兴趣。
“缺少胆量。”荆棘直接指出，“刚刚交手时被我踢到面部，你花了很长时间去确认自己有没有受伤，那时我就感觉到，你可能是胆子很小。”
“哦。。。”
维莉没有反驳，而荆棘还继续在讲。
“后来你使用了神赐之力，正好让我验证了这一猜想，我先是拿出武器让你看，然后在我们互相冲锋的时候故意呵你一声，最后把冲锋速度加快，果然，你被吓得连神赐之力都解除了。”
维莉又是许久没说话，但可以看出她是在回想之前的事。
“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没去过正面战场，但有一点我应该不会想错，”荆棘讲道，“做为一名要上战场的战士，胆怯是绝对不能有的，那会让你甚至可能败给原本都可以战胜的敌人。所以，我想你应该更勇敢一些，毕竟你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
“勇敢起来吗？”
“对，勇敢起来。”荆棘重申，“做到这一点，你就能马上进步一个很大的阶段，这之后，我可以再慢慢帮你做进一步的提升，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训练。”
许久，维莉又沉默了。
“你是拓伐国的刺客。”维莉忽然道，“你应该刺杀过很多好人吧？”
“嗯。。。”荆棘微低下头，似乎在组织语言，“只要是组织给我的任务，我就会无条件去完成，至于目标是不是好人，我许久都不在意了，但这些人里面，应该总有一些原本是不该死的。”
“这样。。。”
荆棘也很清楚，维莉现在之所以纠结，其原因和苏恩不愿接受她训练的理由是一样的，不等对方回话，她马上又做补充，说的也不算谎话。
“但是，我其实原本也不想做一个不分黑白，滥杀无辜的冷血刺客，可我那时年幼，除了组织教给我的刺杀技巧，我不会别的，也只能走那条路。。。但是现在，我有了一个改变道路的机会，是雷文会长，他给了我这个机会。”
“你这是到了另一条错路上而已！”维莉的眼中忽然多了些恨意，“雷文是黑魔法师，他不是好人！”
“黑魔法师。。。就不是好人吗？”在荆棘看来，这二者并没有必然联系，“对不起，我不太清楚神谕国的文化，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黑魔法师，就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