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没有办法去惩罚厉千雪，也没有办法为自己当年的屈辱报仇。
苏成辉一直在纠结，纠结到向采萍要把他赶走，他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等到她的手碰到门，想开门把他推出去的时候，苏成辉脑子一热，那句苏青桑不是你的女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向采萍瞪大眼睛看他，眼神满是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苏青桑并不是你的女儿。你根本没有必要对她这么好，还为了她出头，而去伤害沛真。”
要知道，沛真才是你的亲女儿啊。苏成辉后面这句还没说出口，他的话就被向采萍给打断了。
“苏成辉。”向采萍真的没有想到，一另二十几年，她记忆里那个谦谦君子，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为了不让我去找苏沛真的麻烦，竟然连女儿也不愿意认了吗？”
“采萍，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没有认女儿了？”
“你还说没有？你告诉我，青桑是不是你女儿？”
“……是。”
“是？你还知道是？”向采萍从来没有这样尖锐过。
她的身体在颤抖，声音几近破音。她爱过的男人，唯一爱过的男人。
不光是爱情，还有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像是兄妹一般的情谊。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他为了不让自己去伤害他的宝贝女儿，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去为难他正妻的女儿，连这样无耻的理由都可以找得出来？
“出去。”
向采萍内心巨大的愤怒喷涌而出，她一把拉开门，就要将苏成辉推出去。
“采萍，你听说，青桑——”
苏成辉后面那句苏青桑不是你的女儿，苏沛真才是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苏青桑跟霍靳尧。
他愣了一下，那句话就那样哽在喉间，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向采萍还要发作，却看到了苏青桑回来了。她垂着眼，一个字也不想说话了。
“妈？”
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刚才好像听到苏成辉说了自己的名字？
目光在苏成辉跟向采萍之间来回，苏青桑眨了眨眼睛，转身看了霍靳尧一眼。
霍靳尧对着她摇了摇头，一个字也没有说。不过他的手却是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苏青桑有点想笑了，虽然现在并不合适，看着父母，她清了清嗓子。
“妈，这外面怪冷的，进去吧。”
林市天气渐凉，现在又过了元旦了，在外面呆着确实是很冷。
“你冷啊？快进来。”向采萍心中一急，也不理苏成辉，越过他就去拉苏青桑的手。
苏青桑的手被她拉着，跟她的手凉相反，向采萍的手倒是暖得很。
“你冷着了吧？你也是，去外面也不多穿点。”
“是我不是。”霍靳尧跟着进了门：“刚才应该给青桑拿件衣服的。”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说怕你冷。”苏青桑指了指自己身上：“你看，我穿这么多呢。”
“还说，手这么冷。”
“我的手是这样。天冷了就手脚发凉。跟穿多少衣服没关系。”
“那也不行。回头去找个中医把把脉。看看怎么调养。”
“妈，我自己就是医生。”
“医者不自医，你没听过吗？”向采萍这会对女儿的心疼又上了一个台阶。
眼角的余光看到苏成辉还站在那里不动，心中越发的恨：“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