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钰兰听着江巧替杜晨说话,差点气得当场转身就走。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江巧心里还全是杜晨,章钰兰觉得江巧简直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脑子都坏掉了。
她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但终究还是舍不得对江巧动手。她无奈地伸出手,轻轻点了点江巧的额头,语气里满是责备:“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呀?你到底知不知道咱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江巧紧紧拉着章钰兰的手,轻轻摇晃着,眼睛里闪烁着委屈的泪花,可怜巴巴地说:“妈妈,咱们今天来就是让他们分手的,又不是来指责杜晨的。你就别再说杜晨的不是了,好不好嘛?”
章钰兰听了江巧的话,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个不祥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盯着江巧的眼睛,严肃地问道:“江巧,你是不是对杜晨还没死心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不能和杜晨在一起。”
章钰兰虽然会为了江巧去想办法破坏江芸和杜晨的感情,但作为母亲,她坚决不同意江巧继续喜欢杜晨。
江巧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章钰兰的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很小:“妈妈,我知道的,我没打算和杜晨在一起。我只是想留住他在我心里最后的美好形象。你就答应我,只说江芸的问题,别再提杜晨了,行不?”
其实,江巧喜欢杜晨整整十年了,哪能那么轻易就放下。只是她清楚章钰兰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和杜晨在一起,所以打算先和杜晨把关系确定下来,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告诉章钰兰。
章钰兰一眼就看出江巧这是心虚的表现,但这里不是合适的谈话场所。她打算等回家之后,再好好和江巧谈一谈,让她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无奈之下,章钰兰把目光转向一直垂着头、默不作声的江芸,语气强硬地说:“江芸,你自己说说,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芸低着头,声音低沉地回答:“妈妈,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章钰兰觉得江芸这么问,是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简直就是不尊重她。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敢不把自己当回事,她顿时怒火中烧:“说什么?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我问你,你要不要和杜晨分手?你看到杜晨刚才那样对我,你心里是啥感受?”
江芸神色平静,淡淡地说:“我不会和杜晨分手,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原因,杜晨这么做全是为了我。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为了你去伤害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呢?”
章钰兰被气得眼前发黑,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江芸的手腕,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射出来:“江芸,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你心里还不如杜晨重要?我可是你亲妈,他杜晨算什么东西,能跟我比?”
江芸的手被章钰兰攥得生疼,她试着挣脱了几下,但章钰兰的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开,于是她便放弃了。
江芸转过头,温柔地看向身后的杜晨,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感激:“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杜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可能因为你去说他一句不好。而妈妈你,从来都没替我考虑过,在我心里,杜晨当然比你重要。”
章钰兰一直坚信“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觉得无论自己做什么,江芸都应该敬重她。可现在,江芸居然觉得一个刚认识三个月的男人比她这个亲妈还重要,她简直要气炸了。
章钰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指甲都快嵌进江芸的肉里了:“江芸,你脑子糊涂了吧!你为了一个男人就要和家里翻脸?你好好想想,要是没了家里的支持,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想过吗?”
突然,江芸猛地一用力,挣脱了章钰兰的束缚。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倔强和失望:“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真可笑,你们为什么总拿我没有的东西来威胁我呢?家里有人真正在乎过我吗?你们把我推进火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是我的家人呢?”
江芸这时才深刻体会到“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句话的含义,江云青和章钰兰真是如出一辙,连威胁她的话都一模一样。
同样的话听第二遍,江芸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难过。
章钰兰却不以为然,她双手叉腰,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江芸,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听你抱怨我对你不好的吗?你这个晦气的人,就活该一辈子倒霉。”
江芸再次听到章钰兰用“晦气”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心里已经没有了波澜。她不想再反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章钰兰指责。
杜晨第一次听到一个母亲这样骂自己的女儿,对江芸以前在江家的生活有了更深的了解。他越发理解,为什么原本温柔坚强的江芸,会被养成唯唯诺诺的样子。
杜晨的眉头紧紧皱起,语气里充满了不满:“阿姨,你说话注意点。芸芸是个非常美好的人,你别用那些奇怪的词形容她,这对她是一种侮辱。”
章钰兰早就看杜晨不顺眼了,在她眼里,杜晨就是个祸害,江家的两个女儿都被他害得不轻。他让江巧暗恋了十年,又让江芸为了他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杜晨居然还敢教她说话,章钰兰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烧到了顶点。她恶狠狠地瞪着杜晨,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走,让一切都恢复原状:“杜晨,我跟我女儿说话,关你什么事?你爸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插嘴吗?看来你们杜家的家教也就那样。”
杜晨有了江芸的支持,面对章钰兰毫不胆怯。他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阿姨,芸芸是我女朋友,我维护她是应该的。你说我家教不好,可你随便评价别人的父母,这也很不礼貌吧。”
江巧知道杜晨嘴很厉害,怼起人来毫不留情。她担心杜晨要是火力全开,会把章钰兰气坏,这样章钰兰就更不会同意她和杜晨在一起了。可她又舍不得责备杜晨半句,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听到杜晨提到了江芸。
其实江巧一直都知道,男人大多喜欢江芸这种温柔的女人。以前她很骄傲,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不愿意学江芸那种温声细语的说话方式。
但自从知道杜晨喜欢江芸后,她的想法就变了。如果杜晨喜欢的是江芸这样的女人,那为了杜晨,她也愿意改变。
于是,江巧故意娇声娇气地说:“杜晨,你别这么对我妈妈好不好?我妈妈也是为你好。江芸就是个晦气的人,跟她接触的人都会倒霉。你还是早点和她分手吧,省得被她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