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苏云皎这个渣滓垫底，其他两个名额瞬间变得抢手起来，很快三个模特前都站了人。
硕大的电子屏幕上计时开始。
林乐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此刻会场内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台上的三个人。
其余两个已经很娴熟地开始打底配色，苏云皎却还在翻看手上的东西，似乎无从下手。
方琴忍不住笑出了声。
“黎丽，你看她那个蠢样，直播间里的人全都在嘲，这一次绝对让她臭烂市。”
她偷偷拿着手机在开无声直播，用的是之前购买的小号，虽然粉丝不是太多，可耐不住苏云皎的名声自带流量，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涨了两三千。
时间已经过了一分半钟，苏云皎终于开始动了。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敷衍了事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她的动作很快，层层叠加，细节巧思，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也不像另外两个人会尝试调整。
即便是对着设计稿，也做不到这么的流畅。
此刻苏云皎的精神高度集中。
刚刚她将所有的材料都过了一遍，脑子里已经有了设计稿和整个设计过程。
她动手最慢，却在倒计时还有十秒的时候，率先结束，甚至还不慌不忙地将工具给收好了。
台上台下一片死寂。
主持人也给惊住了。
直到计时结束的铃声响起，才让所有人回神。
三个模特，三份成品，高低立见，根本不需要任何投票选择。
方琴更是被惊得一脸懵逼。
苏云皎竟然做出来了？而且还做得那么好看？
她刚想关掉直播间，却发现直播间里的人全在质疑。
“一看就是假的，肯定是有人提前漏题了，你们都没发现吗？苏云皎制作的时候，一步都没错，这怎么可能？”
“楼上说的完全正解，我就是做服装设计的，我参加过不少论坛会议，根本没有人能做到她这种程度。”
“抄袭狗还把抄袭玩得这么花，提前漏题找人设计好再上台表演，真尼玛不要脸。”
“没劲没劲，主播赶紧上台揭穿她，我要看苏云皎出丑。”
“附议附议，主播上台，我打赏跑车。”
……
方琴不在乎打赏，但是那些人的话她却瞬间就信了。
“主办方漏题，这不公平。她一步都没错，当我们瞎吗？肯定是提前设计好的。”
她本就是个大嗓门，这一吼，所有人全都看了过来。
黎丽根本来不及阻拦，只得拼命使眼色，可方琴之前被苏云皎戏耍，此刻已经上头。
“我告诉你们，苏云皎跟汉服协会的副会长江凌有不正当关系，她能拿到题太正常了，你们都别被她骗了。”
江凌气得脸都红了。
“方琴，苏总的确是我邀请来的，不仅苏总，我还邀请了很多人。我告诉你，主办方的这个环节我并不知晓，别用你肮脏的心思来揣摩别人。你刚刚的言论，我会保留起诉你的权利。”
他本就气质儒雅，此刻正气凛然，愣是让那些流言没敢起来。
主持人此刻也出面澄清。
“这位小姐，我代表主办方郑重承诺，绝无泄题。而且，这个环节也不可能提前设计，因为所有材料，都是在临上台的时候，从废料包里直接取材的。”
他说着让人调出了监控。
果然，所有模特推上台之前，工作人员才打开了废料包，里面足有十多斤的材料混杂在一起，都是随意抓到模特身上的。
不仅如此，三个模特三个名额，在开始之前还进行了重新分组。
多重不可控因素之下，就算江凌真的拿到过题目，苏云皎也没办法提前准备。
所有证据啪啪打在方琴的脸上，众人皆对她投去不屑的目光。
黎丽也跟着异常难堪，想躲就没处躲。
主持人解释完，直接冷下了脸。
“肆意诋毁，传播谣言，我们的展会将永远把你拉黑，保安，请她出去。”
方琴急赤白脸地去拉黎丽的手。
黎丽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丢脸过，还是在江凌面前。
她恨不得扇死方琴。
可她更怕方琴再说出不经大脑的话，只能假意哄着人低头跟保安一起离开。
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会场的气氛，主持人立刻将话筒递给苏云皎，
“苏总，方便跟我们聊聊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苏云皎看着台下众人，神情并不激动，淡雅的仿佛一朵开在悬崖峭壁的白牡丹，用最纯洁的颜色，睥睨天下。
“你们……觉得我是废物吗？”
她淡淡开口，问的是台下人，看的却是主持人。
主持人愣住，表情管理都有些失控。
苏云皎却没有等他回答。
“跟这些废料一样，既定的思维已经形成，就是废物，就是废料。当你被这些禁锢，你再看向它们，想做的就是施舍的缝缝补补，觉得它们能填补某个空缺已经是万幸。”
“可设计真的是这样吗？”
“设计是自由的，是活的。”
“它可以被偷窃，被玷污，被鄙视，被嘲讽，但是，它不该被禁锢。”
现场落针可闻。
不知是谁热烈地鼓起掌来，仿佛燎原之火，片刻蔓延全场，掌声如雷。
林乐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就知道我们苏总不可能去抄袭。”
“设计是她最爱的事业，在这个圈子里，她是骄傲的，她不屑于去抄。”
她的这些话淹没在掌声中。
可现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天平。
即便改观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但是这一次的亮相，绝对惊艳了很多人。
接下来的时间，有不少人对苏云皎投来了橄榄枝。再加上江凌的辅助和林乐的交谈，订下了六个单子。
虽然都是短期合作，却是个极好的开端。
江凌看着端着红酒与人淡淡交谈的苏云皎，眸光越发温柔，心中有个念头，异常迫切。
等会展结束后，他立刻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苏云皎。
“皎皎学妹，我有个不情之请。汉服协会跟云城官方合作想拍摄一个宣传古城的公益片，我一直没找到气质相符的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林乐笑的一脸八卦。
“江先生在这个时候跟我们苏总提，我们苏总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江凌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尴尬的脸都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愿意……”
苏云皎笑容清浅，“我没说不同意，公益片对我们工作室也是一种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