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谭疼得脸上的肉皮迅速掉落。
他太疼了，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师祖不来进攻自己，而是选择站在其他的地方，冷眼旁观。
闻谭的血肉迅速流淌。
而四周的结界外，关于血雾术的科普，已经轮了一圈。
许多弟子捂着嘴，或是惊恐，或是嫌恶的看着结界中的闻谭。
多行不义必自毙！
许多合欢派弟子，在心里如是的想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远处的圭表，指针也不过挪动了一点点，看似过了很久的时间，其实连一刻钟都没有。
上官香香的表情，从嘲讽变得默然。
仿佛，这个叫做闻谭的人，不是自己的徒孙，而是一个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瓜葛的人。
而此时，半空中的闻谭，他的血雾术已经到达尾声。
闻谭的骨头也开始雾化。
白骨渐渐地化为一缕缕黑烟，黑烟不断穿透上官门主布置的结界，“道君，那叛徒要跑了！”
有弟子惊呼出声。
一旦让闻谭逃跑，天知道他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更何况，若闻谭不处理，他们合欢派以后要如何处理叛教的弟子。
这个闻谭，只因为心中那点恶念，就联合魔宗，对自己的授业恩师下黑手，不仅如此，他还对同门下手，这么一个不忠不义的家伙，要是逃出生天，他们合欢派的规矩，是不是就会沦为一纸空文。
“道君，闻谭真的要跑了！”
结界中黑烟，持续地穿过结界，闻谭的半个身体已经化为烟雾，离开了结界，仅剩下另外半个身子。
“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那个叛徒就要跑了啊。”
执法堂弟子，已经严阵以待。
只要闻谭跑出上官门主布置的结界，妄图穿过护山结界，立马将他化作的烟雾，斩成几段几段。
如此不仁不义的家伙，还是碎尸万段比较好。
反正这样的人，就是活着，也是浪费灵石灵气。
就在这时，百鸟归一笑了，“勿慌，他跑不了的。”
司马文未也在一旁附和道：
“确实如此，这家伙跑不了的。”
合欢派弟子，也不知道道君们为何可以这么自信的信誓旦旦。
因为，那个叫闻谭的家伙，确实就要跑掉了。
此时，他仅剩下一颗头。
脖子下面大部分器官，都已经穿过结界。
就……就残余了些许零部件。
比如，在闻谭悬浮过的地面，诸位合欢弟子就清晰的看到了一根手指，还有一小节肠子。
至于其他琐碎的肉，那就更多了。
真是，惨不忍睹。
-
大约是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闻谭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师祖，哈哈哈哈，师祖，您杀不了我的，您根本杀不了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弟子不会忘记师祖的教诲，哈哈哈哈，不会忘记合欢的教诲，哈哈哈哈哈——”
闻谭还很得意，哪怕他现在仅剩一颗头，疼得龇牙咧嘴，依然很嚣张。
上官香香木着脸，他面无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段嫣却觉得，上官师伯的脸上，有一种名为得意的情绪。
“闻谭，你真的以为，自己逃得了吗？”
上官香香开口说道，“判我合欢者，诛！”
“哈哈哈哈哈——”闻谭狂妄地大笑，他连最后的头骨也开始烟雾化，“师祖，此术无咒可破，你能耐我何，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他头骨也化为了一缕缕黑烟，穿过了上官香香布下的结界。
此时，合欢众弟子才明白，为什么上官门主在闻谭做法的时候，不为所动，仿佛根本没有打断对方做法的计划。
原来这个血雾术，一旦施咒，就无计可施，没有什么咒语，能毁坏，正在施展血雾术的修士。
上官香香看着地上那小山一样的残肢，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只听，他口中清晰无误的说出三个字：
“臭傻逼。”
一众吃瓜群众：……
一定是我们的听力坏掉了。
如若不然，为什么我们听到上官门主在骂人？
叛徒闻谭，如他设想中的一般，很轻松地穿过了上官香香的结界与合欢派的护山结界。
山谷间，回荡着他得意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香香的额头，仿佛有个“井”字。
他面无表情地撤去自己的布置的结界，又离开了护山结界。
除了合欢派诸位道君，如段嫣一般的弟子，迅速跟上上官门主的步伐。
所有人，都希望第一时间，目睹上官门主清理门户。
须知道，闻谭做得事情，已经严重的触犯了他们合欢派的各种条款。
换句话就是，闻谭必须死。
而且要死得透透地才行！
如齐子云，慕容白一样，前来合欢派做客的诸位修士，也跟了上去，今日合欢派清理门户。
先是出了孽徒杀师，同门相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后又出现了“血雾术”这种魔宗也避之不及的禁术。
眼看着，这一出精彩的大戏，就要到了尾声。
所有人都不希望错过。
于是，大家都跟了上去。
“殿下。”
齐子云看向慕容白，“我们也……”
我们也跟上去叭！
马上就是大结局了哎。
慕容白点点头。
齐子云果断地跟在慕容白身后，与合欢派的大部队一同，穿过了护山结界。
两人不过犹豫了半秒钟，却已经找不到最佳的围观位置。
因为天上地下，黑压压地站着合欢派弟子。
九成自愿留下与宗门共存亡的合欢弟子，都跑来看这场热闹。
山上的日子太无聊，他们也需要点新鲜的八卦呀！
上官门主是在落霞山半山腰，堵住了闻谭。
随之赶来看热闹的合欢弟子，自发留出一个非常大的圈，给上官门主清理门户。
道君们虽然迟来一步，却凭借着他们自身的地位，占据了最好的观看位置。
眼前的闻谭，已经不再是众人记忆中，那个俊美文弱的风流修士，而是一个辣眼睛的怪物。
他少了大部分的头发，和一只耳朵，眼睛倒是完全，但眉毛和睫毛都没有了，鼻子也缺了半块，嘴巴上面的人中少了一点点皮肉，看起来像是“唇腭裂”，两只耳朵亦不同程度的缺失了一部分。
除此之外，他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十根手指，七根都没有了，两只脚倒是都还在，却没有了脚趾头。
与闻谭相比，段嫣记忆中某部魔幻电影里的“没鼻子的老头”，也显得俊美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