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沈牧野只吃了几口，没什么心思吃。
江柳没心没肺，自然不会联想到他是不想跟她一起吃。
吃完了饭，她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但又舍不得离开，磨磨蹭蹭了半天，沈牧野都没有开口留她。
江柳只好主动，“能不能送我下去打车啊，我有点儿怕。”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虽然小区门口就有公交，但是这个时间点了，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上次那样的混混。
沈牧野刚想点头，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雷声，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屋内停电了。
外面电闪雷鸣，屋里漆黑一片。
老房子容易跳闸，沈牧野拿出手机打光，“先坐一会儿吧，等电来了再走。”
江柳求之不得，“这里有蜡烛么？”
沈牧野从抽屉里找了几支蜡烛，点燃了一支后，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江柳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收拾吧，你都做饭了，洗碗的事儿交给我。”
他的手一顿，下意识的就想将她的手拍开，但忍住了。
江柳殷勤的端着碗筷回厨房，厨房只够一个人忙，而且黑漆漆的，只能借助客厅里的灯看。
沈牧野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了冰箱旁边。
江柳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在电闪雷鸣的晚上，跟一个自己看上的男人洗碗。
嘴角勾了起来，手上一不小心就打翻了一个。
沈牧野站在厨房门口，看到她要弯身去捡碎片，眉心皱了皱。
这个动作让她手边的领一个碗又落了下来，同样摔碎了。
他的眉心都跳了一下，强忍着说道：“你出去，我来洗。”
江柳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就要走出来，脚却在这个时候踩上了碎片，划了一道口子。
“嘶。”
借着蜡烛的微光，沈牧野看到了地上的几滴血迹。
他的眉心又跳了跳，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江柳疼得站不稳，下意识的就抓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子一僵，闭了好几次眼睛，才忍住没说什么。
江柳被他拉着回到客厅，客厅这边也点燃了一根蜡烛，她被扶着坐在沙发上。
沈牧野蹲下身，抓起她的脚检查。
江柳的脚指头都扣紧了，脸颊滚烫。
沈牧野的脸上却很平静，去拿了碘酒过来，给她消毒。
“噗。”
江柳没忍住笑出声，对上他的视线后，不要意思的抿唇，“有点儿痒。”
消毒完毕，沈牧野把碘酒放在茶几上。
“你坐着吧，我去洗，待会儿来电了我送你下去。”
(
江柳点头，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进入了厨房。
他先是拿过扫帚将地上的碎片扫干净，又挽起袖子开始洗碗。
在她眼里这么难的动作，在他那边却毫不费力。
他是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把碗洗好了。
江柳看得挪不开眼。
洗完出来，电还是没来。
江柳心安理得的坐在沙发上，听到他问，“吃不吃橘子？”
“吃。”
他去冰箱拿了两个橘子出来，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大概是因为烛光太温柔了，衬得他这双手越发的好看。
江柳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问，“沈牧野，你真没女朋友啊，从小到大都没谈过么？”
“没。”
她的心里瞬间喜滋滋的，酸橘子在嘴里都是甜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我吧，我不要求有车有房，也不要求你赚多少钱，毕竟我自己也没什么钱，但是咱们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能把日子过好的。”
这次沈牧野回复的很快，“你没那么喜欢我。”
江柳瞬间有些心虚，她确实没那么喜欢他，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还是他的脸。
可是今晚看到他下厨，看到他洗碗，看到屋内这么多金融方面的书，她总有一种感觉，沈牧野不会一辈子给人打工的。
他也看出了她没用多少真心，挺直白。
江柳的心脏顿时被什么击中了似的，这次的话更加真诚。
“说不定我们多接触解除，我就越来越喜欢你了呢，现在你每天电话都不回，我怎么跟你交流啊，对吧，以后就让我来给你送食材吧，咱们一边试着谈恋爱，还能一边节约钱呢。”
她凑近，眼神落在他的侧脸上，“而且我长得也不差，将来你就算把我甩了，我也不会缠着你的。”
她现在不甘心，可能真是因为没把人睡到手，等得到了，就没那么稀罕了，到时候就算沈牧野忽冷忽热，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反正她处理男女关系一向都是如此。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以前她欣赏过不少男人，但是都没有到正式确定关系这一步，唯独沈牧野，是她的例外，她想马上就把关系确定下来，免得继续被人惦记。
江柳没等到沈牧野的答复，电就来了，屋内瞬间变得很亮。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暧昧氛围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听到他说：“我送你下去。”
这是委婉的拒绝了。
江柳上了公交，心头还是不得劲儿，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欠着。
她哪里知道，在她出门的时候，沈牧野就把她用过的碗筷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