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兮似懂非懂，“我好像能理解一些了，即使不是设身处地的程度。”
“他们对圣女疯魔一样的狂热也是因为这些么？”
萧译阳点点头，“云兄弟你只要想想之前谷凡哥哥身上发生的事。”
云卿兮不解，“这和谷凡一家有关系？”
“谷凡一家是无数个散修小门的缩影，甚至是幸运的缩影。”萧译阳说这话时，面上神情意味深长。
云卿兮大惊，“谷凡一家都被害成那样了，还是幸运的缩影？！”
萧译阳缓缓道：“如果不是幸运，谷凡的哥哥怎么会被小横芜山当做重中之重来培养，若真要比较投入的心力和心血……”
“小横芜山在谷凡哥哥身上投入的绝不会比清霄剑派在顾清珏身上投入的少。”
云卿兮嘴巴一动就要争辩，萧译阳哭笑不得，“云兄弟你先别反驳，听我把话说完。”
“我只说投入的心血和心力不分高低，没说投入的修炼资源不分多少。”
“在修炼资源这一点上，前者自然是远远逊色于后者，但我相信，小横芜山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
“我找谷凡打听过他哥哥生前的修为究竟如何。”
云卿兮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不由得凑近了仔细听，“如何？”
“已接近贯元大圆满。”
萧译阳揭开谜底，云卿兮的第一反应是不以为意，可很快他就联想到小横芜山的实力，在整个东道联盟便是抛开七大宗，也远远排不上名号……
这样一个门派培养出来的弟子竟然在不到二十的年纪达到了贯元。
这种程度就是放在七大宗也毫不逊色，但比起洛景华顾清珏之类的天才还是相差甚远，这两位可是在未到二十的年纪就达到了接近了流芳境界。
萧译阳似乎是看透云卿兮心中所想，循循善诱道：“云兄弟，不要小瞧谷凡的哥哥。”
“光是觉得这个成果难能可贵还不够，你还得反过来想想，若是谷凡的哥哥从一开始就和顾清珏洛景华他们接受一样的修炼资源，他的修为又是如何？”
“小横芜山的贫瘠是我们七大宗弟子所难以想象的。”
云卿兮果真如萧译阳所言，设想了一番，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最终他只是凝重着脸色和萧译阳对视着，喃喃道：
“……难以相信……”
萧译阳无不赞同，“的确是难以想象，因为这样的事从未发生过，我们没有实例可以参考。”
“但在我的设想里，谷凡的哥哥或许会成为和顾清珏洛景华齐名的天才也说不定。”
“可惜……”云卿兮听完眉眼间已不自觉沾染了许多遗憾。
萧译阳还没忘记正题，感叹道：“正如我所说，小横芜山已做到了它这个门派能做到的最好，用以培养谷凡的哥哥，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它和众多散修小门一样，和七大宗存在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已经不是谷凡哥哥的天赋可以弥补的。”
“几千年过去，凭借一己之力颠覆整个中洲局面的人，也就出现了那么一位，谁知道以后的漫漫时光里还会不会出现那样的人。”
云卿兮听了也十分感叹，“那位真的是中洲的传奇，只是已经不允许被提起姓名。”
“我们身为七大宗的子弟，起码还有几条了解那段过往的途径，那些散修小门应该早就将那段往事遗失已久，明明那位应该是中洲所有散修小门的领袖才对。”
“一路单打独斗，最后中洲大陆竟无一人可与之为敌。”
萧译阳感慨地摇着头，“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人能敌。”
云卿兮缓了好一会才想起两人一开始说的话题是什么，不由得愣愣道，“不对啊！”
“就算谷凡的哥哥得到小横芜山的全力培养算幸运，那他后来因洛平阳惨死也是事实，怎么能称为幸运呢？”
萧译阳面上的感慨之色更浓，“云兄弟你觉得谷凡的哥哥不幸运，是因为你是拿自己跟他比较。”
“可若是和千千万万的其他散修小门比起来，谷凡的哥哥能修炼到贯元，已然是无比幸运。”
他话锋一转，“若不是无山对此次选拔在修为上放宽了标准，你觉得有多少散修小门的子弟能参加这次选拔、来到无山并面见圣女？”
云卿兮愣怔着，一时无言，萧译阳继续道：“更别提如今在无山七大宗子弟甚至少于散修小门的现状。”
他接下来的话让云卿兮更加震撼，“难道你真以为中洲天才尽数出于我们东道联盟七大宗？”
“天道不公，但也不会偏心到如此地步。”
“那些散修小门的实力不说有多少和那位一样资质的天才，甚至都不谈顾清珏和洛景华，只说你我。”
“你我这样的资质在那些小门小派应该还到不了珍稀的地步。”
“但他们之中又有多少能修炼到我们如今的境界？”
云卿兮没想到萧译阳为了跟他讲清楚，竟是连自己都损起来，但他心里又无比清楚，萧译阳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他只想赶紧揭过这茬。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们俩纯粹是因为运气好家世好，要不是家里各种修炼资源倾注，我们一定会成为庸才，才达不到现在的境界！”
萧译阳好脾气地笑着，“我可没这么说，云兄弟你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好。”
说完他揉了揉云卿兮的头，“也不要妄自菲薄哦，萧某说这些绝不是为了让云兄弟你泄气。”
“只要渴望境界提升，其中该吃的苦一点都不会少吃。”
萧译阳顿了顿补充道：“但成为圣女的眷使除外。”
云卿兮没想到这个话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还被萧译阳给绕回来了。
只见萧译阳无奈地摊手，“现在云兄弟你可以理解那些人为什么对圣女如此狂热了吧。”
“圣女对他们来说不仅意味着境界提升，还意味着希望。”
“不止是对他们自身而言的希望，同样也是他们身后整个门派。乃至整个散修小派群体的希望。”
冉冉听完全程，总算是彻底理解了圣女成为魅魔的原因。
在实力之上的中洲，可以说人人都是修炼狂，圣女作为一个可以迅速提升修为的人形外挂，不受追捧是不可能的！
即便在所有人心中，成为圣女的眷使，等同于成为圣女的奴仆，也有数不清的人趋之若鹜。
同时，冉冉还不忘她听到的另一个关键信息。
数千年前中洲存在一个强大的修士，无人能敌。
冉冉一边想一边忍不住侧脸去观察圣女。
“无人能敌”这四个字的状态，不就是在描述现在的圣女么。
也就是说云卿兮和萧译阳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