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离开6号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这才看了看姑苏明相发来的信息，不由回了个电话，问道：“睡了吗？”
姑苏明相轻哼一声：“你不回信，我睡不着。”
“找我有什么事？”
“你在6号酒吧到底干了什么？”
“揍人。”
“让你去监视聂阳生，不是让你去打架的。你不要节外生枝……”
“我就是在办正事。”
“找个合适的理由说服我。”
姑苏明相总觉得秦笑川办事有些不走寻常路，让他跟不上秦笑川的节奏。
秦笑川说：“今天，聂阳生刚被绑架。假设，他没看穿我们的意图。那么，你觉得，他会跟原素组织进行联系吗？”
姑苏明相没说话，而是在思考。
秦笑川给了答案：“你们监视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发现。难道，他就真的没联系过原素组织吗？”
“他肯定联系过，而且，手段很隐蔽，也很高明。既然如此，你觉得我和高阔在楼下盯着他，就能发现问题吗？”
“所以，我们无论怎么盯，都是无用功。”
秦笑川又说：“假设，聂阳生看穿了我们的意图。那么，他还会在这个节骨眼跟原素组织进行联系吗？显然不会的。”
姑苏明相认同秦笑川的分析，也没跟他争论，只是问道：“那你为什么去6号酒吧？”
“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简短一些，快说！”
“行。你之前告诉我，聂阳生是原素组织的人。对吗？”
“对。我是说过。”
“你又跟我说，原素组织的人都很牛逼，还喝什么增效药水之类的。但是，聂阳生符合这种特征吗？”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姑苏明相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原素组织战斗部门的人员都很牛逼。至于聂阳生，则是属于他们的专家……”
“那么，我问你——”秦笑川打断姑苏明相的话，说：“既然聂阳生是原素组织的专家，原素组织为什么没派人保护他？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姑苏明相再次解释道：“我之前也有过你的怀疑，也派人去调查了，的确没发现有人保护他。可能，对方隐藏的很深。或许，只有我们对聂阳生动手的时候……”
秦笑川回道：“我发现了。”
“嗯？”姑苏明相一惊：“你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到底是谁？”
秦笑川问道：“在哈滨大学，最好的隐藏身份是什么？”
姑苏明相回道：“学生和教师。”
“对。白天，我和高阔带走聂阳生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周围的所有人。”
“你有发现？”
“还真有发现。”
“快说！别让我催！”
“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当然了，当时人多，可能，我观察的不够细致。但是，这几个人却让我印象深刻。”
“你怀疑，他们就是保护聂阳生的人？”
秦笑川回道：“如果他们不是保护聂阳生的，那么，他们也有其他目的。”
姑苏明相恍然大悟地说：“你去6号酒吧，就是去查人的？”
秦笑川这才笑道：“你说的是一点都对。有一个叫朱晓涵的，哈滨大学体育系的女学生，她就非常有嫌疑。”
“我和高阔带走聂阳生的时候，她就在实验楼斜对面的树林里跟同学聊天。由于她的身材较高，所以，我对她多看了一眼。”
“在我们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特意让高阔开着车在校园里多转了一圈。”
姑苏明相什么都明白了，问道：“那个朱晓涵又出现在了其他的地方？”
秦笑川回道：“她至少出现在了两个地方，那两个地方，都能看到我们的车。”
“我的天！”姑苏明相一脸震惊：“没想到，她竟然是保护聂阳生的人！一个女生，还是学生，不敢想象！”
秦笑川解释道：“你曾经跟我说过，最大的伪装就是融入人群。所以，我怀疑这个朱晓涵并不是真正的朱晓涵，而是原素组织顶替的。”
姑苏明相顿时感觉到了压力：“所以，我们的行动，原素组织其实早就意识到了？”
秦笑川回道：“至少，他们知道我们在行动。”
秦笑川继续说：“在我和高阔带聂阳生离开学校的时候，朱晓涵又出现在了校门口的位置。”
“当然了，她还是在跟同学聊天。但是，她的视线却明显瞥向了我们的车。”
“至此，我已经有70%的把握断定她有问题。”
姑苏明相说：“在这几个特殊位置她都出现过，已经很大概率可以锁定她了。”
“不仅仅如此。”秦笑川继续说：“在我和高阔带聂阳生回学校的时候，又遇见了朱晓涵。那个时候，她正在校园里骑自行车。”
“晚上，我去操场溜达。偏偏，那个时候酒吧里的人正跟体育系起冲突。而朱晓涵就躲在人群后面。”
“到现在为止，朱晓涵便有很大的嫌疑和问题了。所以，我才会去6号酒吧去调查她。”
秦笑川又解释道：“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才会在6号酒吧大打出手。同时，我还制造了一个跟朱晓涵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我已经了解过，操场打架那件事，就是朱晓涵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让我入局，她好观察我。”
“聂阳生是专家，不会功夫，不足为惧。我们真正担心的，应该是保护他的那些行动人员，尤其是这个朱晓涵。
姑苏明相这才明白了秦笑川的意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误会你了。”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主要是，你的行动也太过于跳脱，让我无法揣摩和猜测。”
秦笑川哼道：“有些事情的发生很突然，来不及向你汇报。另外，在没有实质性进展之前，我也不想提前汇报。”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姑苏明相问道：“需要调派人手过去帮你吗？”
秦笑川问道：“之前你们监视聂阳生的人撤走了吗？”
“还没有。但是，由于你的介入，他们已经往外围撤了撤。”
“那就让他们在外围继续盯着。如果撤的太快，容易打草惊蛇。”
“知道了。人手的话？”
“不用加人。我先摸一摸朱晓涵的底细。需要人手的话，我再联系你。”
“行。都听你的。”
姑苏明相嘴上没夸奖秦笑川，但是，心里还是非常佩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