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答应。”遥渺渺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只要我不答应，册封什么的就都不算数。”
话一出口，遥渺渺就有些后悔，有些担心自己会激怒刘彻，她不知道刘彻容忍她的底线在哪里。
一直以来她都尽量避免和刘彻在这件事上起冲突，遥渺渺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冲口而出了。
刚才被刘彻单手抱起整个人腾空越过沟渠时，遥渺渺下意识间甚至都没有去抓住刘彻，就像是潜意识里笃定了刘彻定然不会让她摔下去。
是这种安全感扰乱了自己的心神吗？
遥渺渺怔怔地看着刘彻收敛了笑容，朝她伸出手，然后俯身托起她的脸，郑重地道：“好，听卿卿的，只有卿卿自己答应了的才算数。”
掌心的温暖熨贴在脸颊，遥渺渺恍惚回神，望着刘彻在与她独处时难得露出的认真模样，下意识地摇头。
待到反应过来时，脸颊已经在刘彻的掌心转了下，就像是在蹭刘彻的掌心。唇齿就抵在刘彻的手掌边缘，突然间遥渺渺甚至有种冲动，想要咬上一口。
“你不生气吗？”遥渺渺听见自己近乎呢喃地道。
刘彻手掌轻移，让拇指指腹能轻轻摩挲着遥渺渺的红唇，就像是知道遥渺渺的想法，故而在邀请，甚至诱惑遥渺渺咬上去，眼神灼灼，声音低沉暗哑地道：“吾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遥渺渺还未说完，脸颊已经绯红得连脂粉都遮不住了。她不安地低头咬住下唇，想要平复紊乱的心绪。
“因为什么？”刘彻就是感知到遥渺渺想要隐藏的思绪，越发轻柔地俯身凑近，半是蛊惑半是鼓励地道。
刘彻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遥渺渺的脸上，让遥渺渺更加地慌乱了起来，连带着耳尖也晕红一片。
“你怎么老是这样！”遥渺渺撒娇似地抱怨，随即如梦初醒地意识到刘彻又揽着自己的腰，慌乱地推开刘彻，瞥了眼后方，见众人都只是遥遥跟着，这才安心一点。赶紧收敛起心神，指着两人之间的地面道：“不准再靠近超过这个距离。”
“可不可稍微再靠近一点，卿卿难道不觉得有点远吗？”刘彻低声嘟囔了下，委屈得不行。
被刘彻这么瞧着，遥渺渺心虚得不行，偏还傲娇道：“不行”。
刘彻点了点头，故作无辜地道：“好吧，那卿卿刚才为什么觉得吾应该生气？”
遥渺渺左思右想，最后迟疑地道：“我没换女装。”
刘彻皱眉思索了下，并没有揭穿遥渺渺刚才肯定不是想说这个，轻笑道：“吾说过，吾只需要卿卿喜乐如意。若男装是卿卿自己想穿的那就穿，吾不是不让卿卿穿男装，吾是担心卿卿委屈自己才去穿的男装。”
“那你觉得我穿女装好看，还是男装好看？”遥渺渺有些忐忑紧张，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自然是卿卿穿自己想穿的衣服才最好看。”刘彻半分都没有犹豫地答道，伸手牵起遥渺渺的手，将遥渺渺的拳头松开后握在手里，“卿卿穿女装时娇美动人，穿男装时英姿飒爽，吾刚才见卿卿执剑行来，吾差点以为是哪家的小将军呢。定睛一瞧，原来是吾家的。”
“小将军？”遥渺渺蹙了下眉，有些呆愣失神，一个一直被她忽视的模糊片段突然涌了上来。
遥渺渺想起傅童心跳楼那一日，她跑出蝶魄大厦临上车之际，曾撞到一个青衣女子。
那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了这么一出。
现在想来，还是不由得觉得奇怪，那个青衣女子叫她“抵将军”，在现代社会的大街上，叫一个女子将军，这怎么想怎么奇怪。
而且那个青衣女子一副两人应该很熟悉的样子，那样的表情甚至让遥渺渺觉得自己没认出她来是一种过错。
可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汉代，她都不曾见过这个青衣女子。
明明当时只是匆匆见过一面，此刻遥渺渺回想起来的时候，竟然觉得那面容越加的熟稔清晰起来。
遥渺渺正想着，刘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怎么了卿卿，怎么突然不说话？”
遥渺渺恍惚回神，下意识地回握住刘彻的手，才觉得心神稳定了下来，犹豫地问道：“大汉有叫抵将军的吗？”
“吾正式封的将军里应该没有，军队里可能会有这么叫上级的，吾派人查查。”刘彻随口道，“卿卿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遥渺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妨，不说也没事。”刘彻宽慰道，牵起遥渺渺的手继续向前走。
遥渺渺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有人叫我抵将军。”
“可能哪个小兵士认错人了吧？”刘彻笑道，“不用放在心上，卿卿若是介怀，吾将让人将那个抵将军找出来。”
遥渺渺摇了摇头：“是在我入宫之前，我那时还穿着女装。”
刘彻闻言顿住了脚步，突然明白遥渺渺说的很久以前是他的两千后之后。刘彻若有所思地看向遥渺渺道：“卿卿觉得有人能活上两千年之久吗？”
遥渺渺再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个人为什么会叫我抵将军，还因为我没认出她而那么忧伤。”
刘彻沉默了下来，见遥渺渺闷闷不乐，刘彻便揽住遥渺渺的腰肢道：“吾先派人查查有没有抵将军吧。”
遥渺渺一提起两千后的事情，刘彻就有种不确定感，觉得遥渺渺离他很是遥远。也许遥渺渺也有这种感觉吧，所以任由刘彻揽着她。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遥渺渺出言打破沉寂：“可能只是那个人认错人了吧。”
刘彻点点头，“嗯”了一声，显然未曾真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