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远不敢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但结局也不是那么好。
当客落自己离开以后，李所就在旁边的铁栅栏中发现了程义。他对程义可没有对客落那么客气，直接先是骂了一声程义混蛋，然后把程义带出来时，继续骂道：
“开枪，闹市开枪！你可真行！程义，国家让你配枪可不是显你威风的。是让你保护人的！”
程义神色有些恍惚的出了铁栅栏，他没有听李所的话，此刻他的大脑一直回荡着客落的话。
退伍？
为什么我要退伍？
“罗客落！”
程义叫了起来，他现在想要找到客落问明白，为什么？
而李所被程义的这一声鬼叫吓了一跳，然后一脸愤怒的抬手打了他一下脑袋瓜，骂：“鬼叫什么？你这是还有理了？回去写五百字检查！”
程义抬头看着李所，以前他可是很尊敬李所的，但此刻他心里居然有些厌恶起眼前的这个人。
他手弯曲了一下，想要掐住李所的脖子，但在刚刚伸出手的那一刻，程义又压住了欲望。
我这是怎么了？
程义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他被刚刚突然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随后他把手伸向旁边的警察，心里刚刚泛起杀了他的念头，脑中的多巴胺就急速分泌，让他感觉到了极大的愉悦。
“天使血···”
这一刻，他明白了。
自己已经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程义呆呆的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结论。他默默的流下泪。
现在，他有些明白客落为什么让他退伍了。
他已经不够资格当一名人民子弟兵了。
“程义，你！”
李所惊恐的看着他，又瞧了一眼他手里的警察，那歪曲的脖子一看就已经被扭断了。
程义顺着李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他哭笑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掐死他的打算，他只是想要实验一下自己到底怎么了？
但身体为了追求愉悦，瞒着他的脑子动了手。
他默默的把手里的尸体放下，转头看着掏出枪，警惕的看着自己的警察。他不由笑了起来。
很早很早以前，他也是这样，哪怕对方就是这样的嚣张，在自己眼前杀人，他的第一个念头也不是开枪杀人，而是想着抓捕对方，让他得到法律上的制裁。
“杀了我！”
程义叫了起来，眼睛通红的看着对面围住他的警察。
“快点杀了我，我不在是我了！”
程义说着，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而他对面的李所有些气愤的颤抖着身子，程义的这种异常行为，让他不由的想着是不是客落搞的鬼。
不然这么优秀的一位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所虽然是生物研究所的所长，但他并没有相应的生物学知识。他只知道生物学里有很多是能扭曲人性的东西，而程义一天到晚都呆在客落身边，客落又是研究生物的强人。
年仅25岁就能拥有院士待遇的强人。
客落做些手脚，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
“程义，罗客落对你做了什么？”
李所语气冰冷的问着，如果真是客落干的。哪怕他是千年不遇的人才，李所都会让他消失。
华夏生物研究所，不需要这样的人。
程义又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所长，眼中流露出厌恶的神色，但他立马压住自己的厌恶，很是悲伤的说：“老师并没有对我干什么，我明白了。是天使血！我就不该复活。”
他忽然发出一声释然的笑声，手里从倒地的警察尸体里拿起一把枪。然后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看着李所，微笑起来。
“告诉老师，我没法保护他了。”
一声枪响，程义直接倒在地上，一股股鲜血从脑门中流了出来，淌了一地。
而这时，陶夭夭才从水波纹中钻了出来，她飘在半空中，看着程义的尸体，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程义”
陶夭夭轻声叫了一声，然后又转身离开了。
所以，当李明远和客落焦虑的等着陶夭夭压程义回来时，他们只能等回李所带回来的尸体。
客落呆呆的看着程义的尸体，随即发出一声笑声，然后他拿出人鱼鳞片针剂，直接注射了进去。
看着程义的尸体慢慢骨化，客落对李明远说：“你说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要再复活他一次，他是不是又变成白莲花。”
“陶夭夭！”
客落大声叫着，对钻出来的陶夭夭说：“把所有天使血都拿出来！妈的，他想死也得问问我！”
“客落，没有天使血了。”
陶夭夭摇了摇头，又说：“你回来时，都拿走了。”
客落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回来用天使血做实验的事，然后他有些欣喜的看向李明远和李所长，说：“我要去欧罗巴洲了。你们要拦我，我就自杀给你们看！”
随即他开心的转身回到研究所里面，在去欧罗巴洲的时候，他得做一下准备。
门口的李明远和李所相互对视了一眼，李明远说：“他的性格很麻烦，你让他去欧罗巴洲，绝对好不了。在日本时，他可是打算灭国的。”
李所捂着额头，问了一句：“他真会自杀？”
“我们这些人，一般都是说说而已，但你敢赌吗？”
“不敢，人才太难得了。要是因为这事而损失了一位，我到了晚年，睡觉绝对会惊醒过来的。算了，让他闹吧。出了事，让上面的头痛吧。和平年代，和平年代。李明远，我总觉得咱们和平不了太多时间了。”
“陶夭夭他们这些非人类一出现在各国面前，我就知道和平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不会是傻子吧？”
李明远说完，就背着手也回到地下研究所了。他的心也安稳了许多，不再那么焦虑了。
虽然说起来有些冷血，但程义的自我了断，对研究所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天使血啊，这玩意还真是渎神者的诅咒。凡是喝过天使血的，都没一个好下场。哎，我也老了，得无视它的诱惑。”
李明远走到电梯门口，喃喃自语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