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截了!截了!”
站在了营门前,身处于大雪之间的左宁一如既往地身披黄金麒麟甲,远望北向,在他的眼眸里面,这个月眼前的景几乎看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变化。
白茫茫的一片,远处若隐若现的祁山山脉隐在了漫天飞舞的风雪之中,几近不见,除了这灰蒙蒙,白茫茫的,就没有任何的东西了,每日如此,也就是时不时无聊到亲自出营巡视周边之外也便无事可做。
听见了远处一阵激动地呼喊声之后,左宁便看见唐舟领着一队斥候满脸喜色地策马刚回来,马蹄踏着皑皑白雪,翻起了阵阵雪浪,而高声呼喊的唐舟的手上,还有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人头的脖颈处的血渗着凝结出的一层冰霜,滴落在了雪地中。
唐舟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提着明显是北辽军卒身份的人头很快便来到了左宁的面前,然后翻身下马,连忙单膝跪下将手上的人头呈到了站在了营门的左宁面前,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没有开封的信递给了左宁。
信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侯莫陈”字样的章。
虽然一眼就知道,唐舟真的截杀到了北辽前线朔辽台送往后方大京的信,不过见唐舟这般欣喜,左宁便笑着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信,然后看了一眼地上那颗圆滚滚的人头,微微一笑,说道:
“慢慢说,截了什么?”
“侯爷,刚刚我们在祁山边上看到了一小支北辽轻骑从朔辽台那边往元台赶去,我便断定这是侯莫陈昭往大京向拓跋武送的信,于是我便依照侯爷之前的嘱托,带着弟兄们杀了个出其不意,截到了这封信,还搜出了一块金令,的的确确是侯莫陈昭派回来的!”
唐舟此时高兴地都说不出话来了,先是喘了两口气,然后这才像倒豆子一样说了一大串,
“前几日老侯爷遣了支粮队与我们,说鲜于祁有意来降,所以便准备组织全军猛攻朔辽台,让我们这边做好准备,这般看起来,的的确确是侯莫陈昭快顶不住了,所以派人回大京,我便不知道他是打算让拓跋武支援朔辽台还是如何了。”
伸手将唐舟从雪地上扶起,左宁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这份侯莫陈昭送往大京的信,随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轮之后,凭借他对辽文的理解倒是看得七七八八了。
看完之后,便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比这飞雪还冷的笑容,冷冰冰地说道:
“这侯莫陈昭居然是去催促拓跋武赶紧动手西迁的,看起来侯莫陈昭早就准备好去赴死了,拓跋武也早知不敌,将朔辽台钉在了我们的面前拦住我们,去给他们争取这一线的生机,这么看来,拓跋武有可能已经动身了。”
一边说着,左宁心中一边盘算了一下拓跋武西迁的准备和时间,想到拓跋武极有可能早就选好了落脚点,然后带着心腹班底就等着动身,他便感觉有些赶得慌。
“北辽国都虽然是大京,却是半城半帐,依旧还是北境那种蛮夷的风格,若是想要西迁,便基本上舍弃掉城的部分,等到辎重就绪,直接起帐便走,就能立刻动身,我们得快点了。”
说完,左宁立刻扭头往大营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下令:
“全军拔营!唐舟,你领三千五百人马即刻去元台,只许胜不许败!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元台,然后留两千兵马驻守元台,剩下的你亲自带着再往大京赶去!我带着剩下一千五百的弟兄们直接去大京擒拿拓跋武!”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