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啊，有没有对象这事儿，你说出来怕什么啊？”
没想到王艳不是我这一拨的。
“王艳姐，这没啥可说的，而且都说了，是私事。”
我冲着王艳哀求着看着她，希望哪怕不帮我，也要放过我才好。
“哈哈，发现小邹现在也鬼了啊，郑哥，这个忙我不能帮了。”
王艳开个玩笑。
我笑一笑，“郑科长，麻烦你说说公事吧，说完了我就回去出题去，到时候给你。”
“嗯，行吧，我肯定有地方问出来的。出题的话，简单一点的，突出咱们的生产标准、Gmp相关的内容就可以，十道题就可以，我回头看着选选，不过你得给我带答案啊！”
我算发现了，郑国强跟石连河一比，是完全的不要脸那拨的。
“好的，我给你十道题，带答案。明天左右给你，那我走啦！”说完，我摆摆手，准备走了。
“王艳姐，再见。”
我出了销售科的里间办公室，里面传来郑国强哈哈大笑的声音，我想哪天得跟石连河吐槽一下他兄弟。
我出了警卫室，跟值班大姐再打个招呼，就冲了出去。
风比早上大很多，也冷，快进腊月了，是每年最冷的时候；太阳的光雾蒙蒙的，华阳区的天空几乎都每天都是雾蒙蒙的，似乎云层里混着煤灰，下半天雨了，水滴才会干净；下雪也是，怎么得半天后，雪才是白的。
今年还没下雪，有些想念了。
我快步走到车间办公室，其实两边对我来说，都是不适之地，可是我却无处可逃。
进了大厅，看到办公室门还是关着的，我想不如去厕所吧。
我左转，进入外用制剂车间那边，我们两个车间厕所和浴室都是公共的，口服这边配套浴室，外用那边配套厕所，也不知道哪个设计师整出的洋蛾子设计，超级超级不方便不说，还不安全，因为晚上下班了，并不能关闭两边 的通道，原因则是彼此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晚班。
我进了厕所，排队，又是排队。
奶奶的熊，两个车间女工加起来有将近三百人，只有俩个可以用的蹲坑，男厕倒是很大，不过男职工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个。
每次人多了需要排队的时候，女工都会张口骂设计师一顿！
我听到里面俩人在聊天，话题居然是中午带的什么饭！在厕所蹲坑的时候谈带饭，也是服了！忒没有话题可说了吗？
我再次落荒而逃。
回到办公室，我轻轻的推开门，看到只有韩华清在，“韩姐。”
“你回来了？”
“嗯，真冷！”
“是啊，我以前觉得北三省很冷，如今到了冀北市，也冷！”韩华清跟我说起天气。
“听说南方没暖气，不知道怎么过！”我有点奇怪。
“说是火塘，放在屋子中间的那种！”韩华清还跟我解释；“我接受不了没炕的生活，来了这么久了，睡床都老觉得怕塌了！”
我听了，笑了，我想想自己是高中住校开始睡床的，大通铺的那种；后来上学时上下铺，还好我是下铺，我也怕上铺的人掉下来。
“老郑找你干嘛？”
“让我给出点题，他们要考核用。”我补充一句，“还要带答案。”
“他们怎么这么懒啊？”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她似乎忘记了她家老头（她对她丈夫的称呼）还跑市场呢。
“回头你出完题，给我看看吧，我给你姐夫说说去。”
她的要求，有些过了，但是我没反驳，反正我俩都要分开了，何苦呢？
“哎呀，韩姐，就我这水平，你还用看？你闭着眼睛都能给姐夫讲了。”
事实就是如此的，工艺和工序对于她来说，耳熟能详的。
“我说了他不听，我说出题了，他才会信！”
好吧，人家夫妻之间的相处，有些内幕不是别人能知晓的。
而且我觉得，我出题的时候，她刚好看到了，然后回家给她丈夫讲了，我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即使她丈夫答题过了，真的业绩不好，也不会被通过审核吧，也不只是只看答题的结果，而且题目也不会只我出的这十道题；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方面而已。
“韩姐，宋姐呢？”我有些担心。
“她先回家了。我让她回家看看，能不能找人动一动，总比在车间干活强。而且她一直都没干过活，即使能干的完，心理上接受度也不会高，还不如杜绝这种可能。”
还别说，韩华清经历的多看的明白。
“我还得谢谢你提出来抓紧时间说，不然晚了，机会就更少了。当然了，她要是能出药厂，更好了。”
看来韩华清跟我的想法相似，能出去就不要留下来了，药厂并不如之前宣传的那么明媚。
而且我才发现，轻工业里，男工比女工吃香，估计重工业里女工的活也不会太累吧。
下午的时候，我继续收拾整理东西，中午我已经拿回去一部分私人物品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工作相关的资料和各种笔记了。
宋丽芹按时来了，看样子很平静，也没多说啥，我也没敢问，怕碰触到她的痛处。
半下午的时候，石连河来了，看到我在整理东西，问我，“啥时候去外用那边？”
我笑一下，“我也不知道呢，石科长。”
“嗯，小孟也没上去跟我交接呢。”
那就是大家都还没动？准确的说，纸质版的调令还没下来，任命通知也没下来呢。
“韩主任和小宋呢？”
“他们俩进车间了吧。”
“我进去喊她们出来吗？”
“嗯，也好，你去喊她们吧。”
我请石连河坐在椅子上，我的桌上摊着整理的资料，然后我就换鞋准备进去喊韩华清和宋丽芹俩人。
到更衣室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人在里面坐着，请她们进去帮忙找一下韩华清他们俩出来，然后我就回到了办公室。
“石科长，我请车间里面的人去喊了，我就没换衣服进去。”我解释一下，防止石连河认为我偷懒，哈哈，虽然实际是我取了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