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如天,天有不测风云,战场也是如此,吉凶难测。
皇帝乘坐御辇,带兵出征,与敌人正面交锋。
在敌人的阵营中,打头阵的除了自立为王的朱大王,还有长城外的大汗。
敌军除了反贼、被抓来的瑟瑟发抖的壮丁,还有长城外的外族士兵。其中,外族士兵占据大多数。
大汗身形魁梧,骑在红色俊马上,哈哈大笑,眼神傲慢,大声喊话:“中原皇帝,你有没有胆量,和我一对一比武?”
“我和你一决高下,看看谁才是名正言顺的天之子?”
“谁输了,谁就愿赌服输,不许耍赖。如此一来,还能减少士兵伤亡。”
“中原皇帝不是最喜欢说爱民如子吗?你答应比武,你的子民就不用打仗。”
“你敢不敢答应?”
“如果不敢,呵呵,那你就不是天子,而是胆小鬼,是穿龙袍的老鼠!”
“哈哈哈……”
他仰天长笑,格外张狂。
面对激将法,皇帝冷笑,暗忖:莽夫才喜欢一对一干架,而且,强盗跑到别人家里打劫,还点名要跟主人单挑,真是可笑、无耻!
论一对一打架的本事,皇帝肯定落于下风。毕竟他一看就文质彬彬,而那个口出狂言的大汗则属于虎背熊腰。
平时,一个天天在宫里批阅奏折,另一个则是天天打仗,天天琢磨要南下,要侵略中原。
一个自称龙,实际上只是享荣华富贵的凡人。另一个自称英雄,实际上怀着狼子野心,天天干侵略的无耻勾当。
两相对比,谁也不是完美无瑕。更加验证那句俗话: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但眼前这个皇帝毕竟不是昏君,再加上保家卫国的信念加持,他镇定自若,回敬道:“有些畜生,眼看别人家物产富饶,就想抢,还恬不知耻地约架,真是不懂礼义廉耻。”
“什么是天子?天子掌管礼仪之邦,从朝廷到子民,都保家卫国,绝不容许畜生放肆!”
旁边的太监听完之后,掩嘴偷笑,暗忖:哎哟,杂家的好皇上,这骂人的嘴哟,如果骂三天三夜,说不定能把对面那什么大汗给气死。
大汗冷哼,咬牙切齿,眼神越来越凶狠,盯着皇帝,如同野狼盯着肥兔子,想要把对方吃进肚子里,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双方暂时用眼神和气势对峙。
有些马儿焦躁不安,马蹄乱动。
此时此刻,最紧张的是底层小兵。他们吞咽口水,拿着武器,浑身紧绷,盯着对面。
一旦号角吹响,他们就必须进攻,冲锋,不能后退。
因为后退就是当逃兵,逃兵如果被抓到,下场就是砍头示众。
那个大汗很阴险,故意让朱大王的士兵顶在前面。
他嘴上说双方结盟,实际上却只想利用朱大王,让朱大王的士兵先去送死,如此一来,他自己的士兵就能减少伤亡,还能收割功劳。
此时此刻的洪水亮干脆不装中原人了,彻底暴露出他的奸细嘴脸,身穿外族士兵的铁甲,嘴角邪笑,不怀好意。
造反的朱大王瑟瑟发抖,格外心虚。
原本他以为自己迎来了援兵,但实际上等来的却是一群嗜血的狼。
背后是长城外面来的野狼,对面是皇帝在虎视眈眈,朱大王夹在中间,这滋味就像过年的羊一样。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祈祷,祈祷皇帝和大汗两败俱伤,然后他自己趁机逃走。
“佛祖保佑我,菩萨保佑我,玉皇大帝保佑我……”
风在这里飞来飞去,欣赏每一位士兵脸上的小表情。
风吹动双方的旗帜,呼呼作响,似乎是它的笑声。它在嘲笑人类心里的恐惧,仿佛在说:“打仗而已,怕什么呢?老子天天打仗,所向披靡!这世上,有什么是风的对手?哈哈哈……”
“那什么皇帝,什么大汗,什么大将军……老子能把你们吹成病秧子,哼!走着瞧!”
然而,风能听懂人话,人却听不懂风的笑声。
很多士兵在对峙中冒冷汗,汗水悄悄地滑落。
任武和任父恰好站在朱大王的阵营中,身在曹营心在汉。
任父泪流满面,紧紧牵住儿子的手,小声说:“小武,你不该来找我,不该来送死……”
他觉得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