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出去了。
尚可良出去了。
窦成功不会开车。
尚杰似乎只能选择打车了。
可他和窦成功刚出了办公室，曹心语就迎了上来。
“专属司机前来报到！”
曹心语晃悠着钥匙，朝着外面走去。
“今天没有尸检的工作？”
虽然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在工作上，尚杰还是严格要求的。
“嫂子来了，自杀的那两位，她非得要亲自验尸。”
曹心语的语气有些无奈。
这不是那种负面的情绪，而是觉得若欣带着身子，不方便。
但她犟不过若欣。
尚杰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大冬天，警车窗户冒着烟，朝着医院驶去。
……
来到医院，就看到余跃在门口等着。
“现在什么情况？”
尚杰走到余跃身边问道。
“老方一直在说胡话，我听了听，应该是带入到了他自己遇害的场景。”
“问题严重吗？”
尚杰皱了皱眉头问道。
“很严重！”
余跃已经没有表情了。
“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尚杰有些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
“这么说吧，老方可以带入受害人的遭遇，然后还原现场的情况。”
“还原结束，老方自己就清醒过来了。”
“这是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带入其中的。”
“但是，他现在带入的是他自己的现场情况。”
“这种情况就难分真假了。”
余跃解释了一番，尚杰听完没有开口。
沉思了一会儿，尚杰看向了余跃。
“梦中梦？”
“没错！”
余跃闻言，眼前一亮，这是最好的解释。
“那就是说，如果老方的潜意识不能回到现实，他很有可能就会陷入到无限循环之中。”
尚杰尝试着自己分析了一下。
“没错，就是这个情况。”
余跃的手指有些颤抖。
很显然，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的结果就是植物人。
“我能做什么？”
尚杰相信，余跃让他来，不是为了让他了解梦中梦的。
“我大爷说，如果想让老方出来，就只能让当时在场的人去把他从梦里带出来。”
“我该怎么做？”
尚杰毫不犹豫的开了口。
“这件事可是有危险的，你也知道我大爷挺邪乎。”
余跃没想到尚杰答应的这么快。
“第一，我不可能不管老方。”
“第二，我相信你！”
“还有你大爷！”
“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骂人？”
吴迪在病房里走了出来。
只不过，这时候的他已经换了一身中山装。
看起来，就好像八十年代的教书先生一样。
“大爷！”
尚杰已经喊顺口了。
“余跃不太懂我们这个行业，说我们什么封建迷信，其实我就是个心理医生。”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有些发懵。
封建迷信啥时候和心理医生挂钩了。
“我简单给你解释一下，老方就是陷入了深度睡眠，然后呢，我通过一系列的心理治疗方式，让他的潜意识里有你，让你的潜意识里有他。”
“这样，你就可以把他带出来了。”
“当然了，他也可能不让你出来。”
吴迪说的云淡风轻，众人听得心惊肉跳。
是个人，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尚杰有可能也会变成植物人。
“我需要怎么做？”
尚杰依旧没有犹豫。
这不禁让吴迪都有些吃惊。
“你不为你小女朋友考虑了？”
吴迪看着曹心语来了这么一句。
“我是法医，别说植物人，就是他死了，我也能让他陪我一辈子。”
曹心语笑的那么可爱，但是这话就有些瘆人了。
尚杰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并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医院走廊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跟我进来！”
吴迪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尚杰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就跟着吴迪走进了VIp病房。
……
晚上，病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吴迪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可把等在外面的人急坏了。
“大爷，啥情况了？”
余跃焦急的上前询问。
“唉……”
吴迪叹了一口气，直接蹲在了地上。
曹心语立马扶住了墙。
脸色也一下子变得煞白。
余跃更是十分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窦成功在钱进的兜里摸出来一盒烟，哆哆嗦嗦的点了一根。
钱进就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曹心语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给我准备个冰棺。”
曹心语真的打算让尚杰陪他一辈子了。
“闺女，我家有冰棺啊，买我的吧，八折！”
吴迪猛地站起来，两步就来到了曹心语身边。
“嗯，要最好的，不用优惠。”
曹心语微笑着回应了一句，只不过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这没问题，不过我想问问，你家里谁不行了？”
吴迪一本正经的看着曹心语问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这问题还用问吗？
难不成，吴迪故意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大爷，过分了！”
余跃有些看不下去了。
“没过分啊，我得问问冰棺送哪儿去啊？”
“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
“你不是说，唉……”
余跃察觉到不对劲了。
“对啊，我说唉，又成功了，太没有成就感了。”
吴迪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成功了？”
余跃说完直奔吴迪身后的病房之中。
其他人也赶紧跟了进去。
病房里有两张床，一个躺着方辉，一个躺着尚杰。
两个人的脸色煞白，但高低起伏的胸口证明他们还活着。
“大爷，这事儿怎么能开玩笑呢！”
余跃是真的生气了。
“怪我咯？”
吴迪摆出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你说的话，做的事儿，给我们传达的都是失败的消息啊！”
余跃据理力争。
“第一，我没说完，你们也没问。”
“第二，我蹲下是因为累了，忙活了一阵子，歇会儿不行啊？”
吴迪是无理占三分。
“得得得，你说的都对，人没事儿就好！”
余跃也不计较了。
“对，大爷说的都对。”
给两个人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曹心语算彻底放心下来了。
“那冰棺还要不？”
吴迪又凑到了曹心语的身边。
“要，我留着，反正早晚用得上。”
曹心语也是个敞亮人。
“你还真的就留不住。”
吴迪的表情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