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是他沈元晖输了。
“我就知道当年漏杀了你肯定会出大麻烦，果然。”
沈元晖笑眯眯的看着林辞晚，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
林辞晚毫不怀疑，若是再给沈元晖一次机会，他当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斩草除根。
只是……
林辞晚看着沈元晖看似不在意，实则气得牙都要咬碎了的死装模样，不客气的笑了。
“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你不是忘了杀我，而是你没能杀得了我。”
当年林语南去世后，沈梁的人不是没有找寻林辞晚的踪迹。
只不过因为林语北的隐姓埋名，连林正这个亲爹都没有她的丁点儿消息，这才带着林辞晚躲过一劫。
虽说后来还是被沈梁找了出来，但那个时候的林辞晚已经远在b国了。
被林辞晚毫不留情的戳穿，沈元晖倒是没生气。
“你说得对。有时候我是真羡慕林正，不仅能凭能力坐上总司令的位子，而且后辈也一个比一个出息。”
林辞晚没搭话。
她来这可不是和沈元晖闲聊的。
“我来见你只为解我心中一个疑惑。”
沈元晖双手交叉放于膝盖上，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异能药剂这种绝密的研究，沈梁怎么会知道的？还是说，有人故意透露给他的？”
林辞晚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林语南当年的事，看似主谋是沈梁，但林辞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突兀了。
林语南和沈梁无冤无仇，甚至可以说以前的关系还算不错，就算他是真的想要异能药剂，凭着以前的情分，林语南也会给他几分客气，何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场面？
除非，这里面还有另一个人的煽风点火。
“哈哈哈，我是真羡慕林正了，从小就流落在外的外孙女都这么优秀，我要是有你这么聪明的孙女那该有多好。”
林辞晚微眯着眼，她现在是真的不太爽了。
果然是他。
沈元晖几句话撺掇沈梁去害人，自己却美美隐身，看他们鹬蚌相争。
“你们根本不会懂！”
说着说着，沈元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我和林正一起入伍，凭什么他样样都比我优秀！他永远可以压我一头！好不容易他两个女儿都没选择进军队，我以为这一次我儿子终于可以替我赢了一局！可偏偏他不争气！他双腿残废了，可林正的女儿却能在国外搞科研！”
“凭什么！谁能告诉我凭什么！”
沈元晖越说越生气，激动的站了起来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搁在两人中间的玻璃上。
林辞晚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神色平静的看他吵闹。
沈元晖的不甘没能在林辞晚心里留下一点儿波澜，倒是把守在附近的狱警吸引了过来。
两人急匆匆闯了进来，强硬的制止沈元晖的动作，不由分说的把他摁回椅子上，顺便拿手铐将他的手和椅子扶手锁在一起，防止他再次乱动。
末了，一脸歉意的看向林辞晚。
林辞晚挥挥手，两人这才离开。
“你继续说。”
沈元晖深呼吸，稍稍冷静了些许。
“这计划无论能不能成功，对我都有好处。成了，那我这个儿子有了异能，对我助力只会更大；不成，林语南下落不明对林正也是很大的打击。”
“只是我没想到，沈梁做的更狠，居然直接要了林语南的命，也算是他还有点儿用。”
沈元晖说的高兴，全然没有意识到林辞晚看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
林辞晚有点儿后悔。
枪毙这个死法实在是太便宜沈元晖了，早知道应该把这人拐去b国，她有的是办法能让他生不如死。
“林辞晚，虽然我马上就死了，但谁能赢到最后还不一定。”
沈元晖信誓旦旦的说出这句话，林辞晚只觉得好笑。
“谁给你说出这句话的勇气？是你那个在军事学院的私生女吗？”
沈元晖自信的表情瞬间僵硬。
“你怎么会知道？！”
“那真是不巧，在见你之前，沈禾风来见过我，不仅和我说了她的身世，还说要投奔我。”
沈元晖目眦欲裂，手铐被他挣得哗哗作响。
“她是我女儿！”
“可你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
“那又怎样？我给了她最好的教育，她想要的我都能给她！我本想直接把她送进军队，可她非要去军事学院！”
林辞晚摇摇头，她和沈元晖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元晖永远不会懂，他早已丧失了基本的良知。
“我以为沈梁是个疯子，现在发现，你才是真正的疯子，沈梁其实是被你逼疯的。”
沈元晖轻嗤一声，那笑又颇具深意，不知道是在笑谁。
“对了，忘了告诉你，刚才我还去见了程奶奶。”
沈元晖这下是真的慌了，就连警察上门抓他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慌过。
“你和她说什么了！林辞晚！你都说什么了！！”
“沈元晖，你太小瞧你的妻子了，你这些年在做什么事她早就一清二楚。”
林辞晚起身，正视沈元晖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现在又何必装成这副深情的模样。”
“我——”
“我没空听你的解释，你可以等过两天程奶奶的律师过来，到时候讲给他听。”
林辞晚直接打断沈元晖的话，她想知道的事已经得到了答案，再多待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律师？！”
“当然是处理你们离婚的律师了，就你现在这个名声，出去路上有人说认识你都是会被人用石头砸死的程度，程奶奶人这么好，没道理要受你连累。”
“林辞晚！你给我说清楚了！”
“嘘，你有点儿吵。这个众叛亲离的结局也配得上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了，这是你应得的。”
不再理会身后人的叫喊声，林辞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这不会是她最后一次见沈元晖。
行刑那天，就算所有人都不去，她也会亲自到场。
不能亲手处理了他确实有些遗憾，但总归还是要亲眼看到他死才放心。
林辞晚走出这栋大楼，楼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看上去有些熟悉的车。
林辞晚走近了，面前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白庭川一张神采飞扬的脸。
“没开车吧？听他们说你来这了，我刚好在附近，就过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