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蜉蝣子前辈会放我们出去吗？”顾清柏问。
沈南书还来不及回答突然感到脚下一片晃动，破碎的镜面之下暗流涌动。
“师父，小心！”顾清柏拔出了凰天，立在沈南书的身后。
“这些枯手……”沈南书皱着眉，不放心得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孙姣姣她那处没事。
“顾清柏，小心！”沈南书叮嘱道。
无数黑黢黢的枯手从海面之下伸了出来，有些手上还挂满了蛆虫。
“师父，你看！”
顺着顾清柏的目光看去原本谪仙人的蜉蝣子一身白衣已经全染上红色。
嘀嗒！嘀嗒！
是血！
他的捶地青丝已经由黑变白，长剑之上也满是血渍，这些枯手似乎很是惧怕他但会是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仿佛要把他拖进地狱才肯罢休。
看到这一幕的沈南书二人心里有些讶异。
“保护好姣姣，我去救他。”沈南书一个飞身到了蜉蝣子身边，“前辈，晚辈无意来犯，冒昧了。”
蜉蝣子仿佛没有看到了，依旧固执的挥着自己得剑。
天边渐渐地泛白，这些枯手叫嚣着沉入了海底，顿时又是一阵风平浪静。
沈南书一剑杵地，压下了喉咙里的铁锈味。
“师父！”顾清柏飞身扶住沈南书，“我扶你去休息。”
沈南书摇头，目光十分冷静的看着蜉蝣子，“前辈，晚辈无意打扰您的清静，还请前辈见谅给晚辈指一条出去的路。”
蜉蝣子长身而立，没有任何反应。
顾清柏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
他有些失望的摇头，“师父，这应该就是蜉蝣子前辈的一抹神识，给我们提供不了什么帮助的。”
除了这个说法，沈南书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她是你师父？”男人的声音仿佛能引起天地的共鸣，沈南书听到他的声音刚压下去的血还是吐了出来。
“师父！”顾清柏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沈南书。
奇怪，师父怎么到这里之后的状态变的很奇怪。
“本座再问你一次，这个女人她是你师父？”蜉蝣子问。
顾清柏拱手道：“是。”
蜉蝣子眼波在他们之间流转，随即好像发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快走！”袁霸天在顾清柏的识海里喊。
“何方宵小，以为你躲在识海里本座不会杀你。”透过顾清柏的眼睛蜉蝣子死死的盯着袁霸天。
袁霸天急忙求饶，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蜉蝣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顾清柏求饶道。
蜉蝣子瞥了他一眼，“本座的事何须轮到你一个蝼蚁插手。”
说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放开了扼制住袁霸天命门得手。
后者得到了自由急忙化作一溜烟跑没影了。
“你们师父二人，有意思。”蜉蝣子打量了他们一眼道。
沈南书心下一紧，看来自己怎么防还是没有躲过，想必这人已经发现了元宝的存在了。
“天道现在就这么宽恕了，不该存在的人呢竟然还能苟活在世间。”蜉蝣子一个挥手三人便站在了孤岛之上，沈南书也感觉到了胸口闷着的淤气慢慢在消散。
“你感觉到的禁制是天道的杰作，本座数千年如一日的体验现在你也可以替本座分担一点了。”蜉蝣子看向沈南书道。
果然，他发现了。
沈南书从上这个岛屿开始就感觉到了一个不是那么明显的禁制，她的每一次提气好像都是在跟天道作对，需要在天道手下讨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不过一晚上的战斗她都觉得疲惫万分的原因。
而顾清柏还在顾及蜉蝣子的上一句话，并没有听清这句话他说了什么。
在他看到蜉蝣子就是在说他重生再活一世的事，如果让师父知道他上一世怎么对她的她肯定不会再要他了。
一想到这里，顾清柏就有些慌了神。
蜉蝣子把他们的想法看到眼里，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眼里越发亲昵。
“多少年了，这里从未有过本座以外的人踏足既然来了本座就送你们一个礼物。”蜉蝣子拿起剑转身立在水面上，“你们看好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说的不是蜉蝣子是谁！
一套剑舞完蜉蝣子的身形有些接近透明了，“此剑名为踏浪，是一个双人剑谱看懂了就好好学吧。”
全程看下来的沈南书跟顾清柏感觉到了通体的震惊和舒畅，这套剑法如果现世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不练？”蜉蝣子问。
沈南书跟顾清柏飞身上前，开始凭借记忆里的样子舞起刀剑。
斗转星移，他们的磨合也越发的默契期间孙姣姣却是从未醒过。
“前辈，我的徒弟……”沈南书问。
蜉蝣子看了一眼睡意正酣的孙姣姣，“她的机缘不在此，有人会教她怎么做。”
沈南书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去把那套剑舞给本座看看吧。”蜉蝣子命令道。
沈南书点头，跟顾清柏这些日子的磨合之下早就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了。
两道身影在水面上舞刀弄剑，白与黑的交错让蜉蝣子的目光变得温柔，留恋。
一剑完毕，沈南书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顾清柏红着脸站在她的身边，眼里的惊艳和爱慕沈南书只需要看一眼便能懂，可惜全程沈南书都好像没有注意。
“前辈！”沈南书惊呼出声。
原来不知道何时蜉蝣子已经开始慢慢消散天地间，化作点点星辉。
“师父，徒儿来找你了。”蜉蝣子吐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彻底消失了。
在消失的最后一秒这个秘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碎裂，最终也彻底消散。
孙姣姣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山洞，她惊奇的四处打量了一下，急忙问道：“师父我就睡了一觉，怎么我们就回来了？”
顾清柏吊儿郎当的靠在山壁上，“你在不醒兴许我们就出去了。”
孙姣姣懒得理她，沈南书无奈道：“秘境自己破了，我们就出来了。”
不是不告诉她，是沈南书他们也觉得这件事情多少有些荒诞了，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不是身体隐隐的剑意连她都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
孙姣姣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出来了最好，那师父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接下来……”沈南书的话被一阵嘈杂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