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金刚翻身下房,就听隔壁街叮咣响了起来。
“不是我今天不扒房子了,漏雨。”赵三金刚要说啥,然而一群人被隔壁街的打砸声吸引过去了。
“兄弟,哥们,咱不是说故意来砸你家的,砸错了。”我们赶到现场,就看两伙人站在一块,这房子玻璃都干碎了,屋里麻将桌都倒了。
“告诉你,今天不赔一千块钱这事儿你走不了。”一个高大壮男子身边站着四五个老爷们。
“不是,用不了这么多钱,更何况我兜里今天没带多少就三百来块。”蛇哥把钱包给他看。
“说那话不好使,你砸时候寻思啥玩意呢,就这一千块,我报警。”
“不不不不用报警,没多大一块玻璃,我给你买块玻璃安上不就得了。”
“玻璃你砸了就补块玻璃你跟我在这开玩乐呢。”
“不是哥们,你这一块玻璃一千块不是讹人么。”蛇哥这话刚出口,这高大壮直接上去给他按地上一顿揍,周围人赶紧上来拉架结果也拉不开。
最后民兵把这帮人带走,赵三金此时屁颠屁颠来案发现场凑热闹了。
“蛇哥啊,还在这装逼呐,挨揍了吧,你砸的不是我家啊跟我没一点关系,我想砸我家这口子也不让啊。”赵三金对着当众宣传。
“这来也不好使,没牌面!你砸也不行!”赵三金媳妇给了赵三金一脖溜子。
下午,就看两货车从菜市场过去,就看蛇哥鼻青脸肿的样子在车玻璃上显现出来。
来乐子了。
我凑合着过去,就看蛇哥他们四个人抬窗户出来,那个高大壮已经在家。
“哥们我这儿留人给你换窗户,咱昨天确实不好意思,以为是赵三金他家玻璃。”
“一会儿就装啊。”
“现在就装,我们这儿留人给你装好咯,话说你知道赵三金他家搁哪儿不。”
“这跟前也没有叫赵三金的啊。”高大壮回应蛇哥。
“那我问一下咱跟前有姓赵的不,赵三金,小个不高下,精瘦精瘦的,整个大蓬头。”
“不认识。”
“那兄弟我们先找找去,玻璃这儿给你装着。”
然而蛇哥他们往前走了几步,正好赵三金踏拉着拖鞋过来了。
“你给小狗痱子找你半天了,我都把别人家砸了。”
“你砸你也不瞅着点那是我家么你就砸。”
“你这小子也不讲究,你让我来砸玻璃,完了,你整,整设个套,完砸人家玻璃是吧。”
“我多前设套了。”赵三金指着蛇哥身后那俩人,“他俩干啥呢。”
“他俩干啥他俩都是我徒弟咋的。”
“像土匪似的。”
“什么昨天玻璃都砸错了都,啥土匪不土匪的。”
“见见见见识见识一波就咋地,那不是俺家。”赵三金转身要带蛇哥他们过去。
“那你家搁哪儿呢你家。”
“你呀砸错了给人家赔钱,包人钱没。”
“必须包人钱,不包人前能人家能让我走么,不包钱啊。”
“今天我去了,现在就安排人给人家安上了。”
“我上那家去了,往那边去,别创着你俩,二逼似的。”赵三金招呼蛇哥身后那俩人,后面一个轿车擦身而过。
“昨天啥时候咋的,就我砸完烟囱那会儿砸的啊。”
“啊,就早上那会儿砸的么。”
“砸错了俺家在这边呢。”赵三金转身就带蛇哥他们往他家走。
“你家搁哪儿呢,来来来,你让我砸的,你媳妇,你媳妇不没搁家么。”
“谁呀,没事一会儿就没,一会儿就整走。”
“整走整走。”蛇哥他们紧随其后,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兄弟们越来越多。
“我必须。”没等蛇哥说完,赵三金接上话。
“我让你扒你扒啊。”
“我听你的,我必,我必须得扒,那你昨天,昨天你告诉的那,你整岔了一天天的。”
“昨天让你过来的么,让你来的。”
“这,这叫赵三金啊,兄弟们!”蛇哥给周围人指着赵三金。
“就这趟,这趟。”赵三金转过拐角指着前面这条胡同。
“啊,这趟垓啊,这趟。”
“在这呢啊,在这呢。”赵三金招呼前面这群等候的乐子人们。
“小饭店,那那那,小饭店那女的告诉我说这趟垓然后倒数第二家。”
“那老娘们有点傻。”赵三金接着带蛇哥往前面这趟垓走。
“来了,来了,让他给我扒,扒房子,今天必须给我扒。”赵三金跟这些粉丝说着。
“必须得扒房子,要不来这儿干啥来了,咱俩的事儿完了再说知道不,我我先扒房子。”
赵三金拐了个弯,蛇哥赶紧追上。
“你别一天,你别一天天跟我俩在这儿装犊子嗷你知道不。”
“你就给我扒下就得了,你跟我扒一起嗷。”
“我来一天了面,我找不着面儿,是吧。”
“不是,你昨天挨揍了是吧。”
“昨天......”蛇哥有点欲言又止,赵三金指着蛇哥身后那小子。
“那小子眼儿,眼睛。”
“昨天眼睛都让人打肿了,没看这脸,这这。”蛇哥指着旁边白衬衫这小子,“没看都肿了呢么。”
“你别让你这俩小子跟我俩呜呜渣渣的啊。”赵三金指着前面那趟垓,“你看搁这儿面,走错了。”
赵三金回过头,“你就给我扒就行了,扒完我就,你就给我扒火他。”
“那必须扒火的,必须扒的,那你来干啥来了,那啊。”
“扒就行。”
“我要不扒,我这帮粉丝我都对不起我这帮粉丝都。”
“几百号人了都啊。”赵三金看着身后跟着的这批乐子人。
“一会儿都过千了,我我我,我要不扒这房子,我这帮粉丝都得骂死我都。”
“比我旁边人都多。”
“都说我搁这儿炒作呢都,我来就是扒房子的,别的没有事儿,别的关系没有。”蛇哥话题一转,“你那多少人啊。”
“我,我现在这差不多百十来号人,还没到两百呢。”
“一会儿全镇都来了得两三万。”
“两什么三万。”
跟前的乐子人都在那起哄,小声鸟悄赵三金打架。
“别打,打什么架。”
“打什么架啊,我来,我也没打架啊,你们一天就知道打架,打什么架,打架人不报警么打架,打架不犯法么打架,我来我和平解决是不。”
“你砸玻璃。”赵三金还没说完。
“玻璃砸完昨天不让人削了,我有病。”
“你砸完...”赵三金还是没说完。
“我上人家一亩三分地,打架了啊。”
“哪种方式砸玻璃不行。”
说话间已经走了很长一路,道口都已经堵满乐子人了。
“哪是你家啊整半天了。”
“这不这个么。”赵三金停下来指着旁边的白房子。
“哎我草这这这是你家啊,这这烟囱扒一半的。”
“下雨了完了我又给那啥了。”
“这抓紧动手吧,等啥呢还等啥呢。”蛇哥招呼旁边俩小弟。
“上房来先上房别瞎整。”
“上房。”赵三金招呼。
“上房上房往房上上来。”
“上房玩把网收上去,网网......”
“能上去不,来你俩来,起房子这儿来。”
看着俩徒弟笨样。
“就这房子你俩,你没练过么。你俩啊小时候这玩意。”
“在哪儿找这么个俩人啊。”赵三金问着蛇哥。
“这我特特贴身保镖,还哪儿人,上,开扒来。”
就看这俩人换了个地方准备上房。
“在这边上。”
“从这儿上。”蛇哥他俩招呼徒弟。
蛇哥指着烟囱边上,“从这边往上上听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