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留下了字条，看着袋子里可怜的铜板，“你再留一袋子行不。”
第二天的行程，我辗转凝露山镇，走出罩子的那一刻，扑鼻的恶臭以及血腥，甚至还能听到逆天的波刚猪叫以及徐满志们的仰慕倭寇叫声。
“锦欣，听得到么。”我拿着树枝催动千里传音。
“宗主？”锦欣很是疑惑的回应。
“我现在在凝露山边境外，准备放火清理罩子外的妖魔鬼怪还有毒物，你安排一下通告，让镇子里的人不要惊慌。”
“明白宗主。”
我取出个火折子，随着命令符咒的催动，我直接把火折子丢进森林之中。
熊熊大火一顺便直接爆开，因为沼气还有陈腐物的发酵导致整个森林形成了很极端的可燃状态，在爆开的一瞬间火焰如同巨浪一般吞噬着周围的树木以及妖魔波刚徐满志。
我坐在罩子上点起一根烟，看着略显灰暗的天空和升腾起的浓烟，静静等待方圆百里的烈火结束。
直到黄昏，火焰散尽，地面上已经烧的灰白一片，随着轻风拂过带起一阵阵灰渣。
“烧的挺立整啊。”我跳下罩子，随后一脚踢起一片灰渣，这场火应该很少有幸存的妖魔波刚徐满志，而且这灰渣里也就剩下了一点骨头渣子没烧完。
按照计划，照着西边前进，很快就能看到望风山的模糊轮廓。
但都已经黄昏了，夜间出行过于危险。
回到镇子里，不知道因为重建的缘故还是管制，傍晚的大街上少有人溜达，仅仅是妇女卖菜还有一些拉货的，一些旅店冷冷清清，仅仅有一些小饭馆和菜店肉店开张。
“老板，一晚多少。”
“一钱银子。”
“给。”我丢桌子上一个碎银子，“弄两壶热茶，整一盘切好的卤肉，外带一碟酱料，嗯，再来两个死面饼子，不过油掉白面那种的，上菜再结账。”
“带主顾上楼。”
平常很普通的房间，一床被褥一张桌子外带两把凳子，抽根烟，看着窗外的老人们扫大街，店铺正在一家家关门。
敲门声响起。
“哪位。”
“淳宗主，我马某人来看看你。”
马，马保国？
我打开房门，看着马保国一脸沧桑站在门前，没有以前的那股子精气神，身上的练功服虽然显得破旧一些但是很干净。
“马大侠，没想到你来凝露山了。”
“一言难尽，水塘区已经没了，月影风灵的这帮畜牲真的，够狠。”马宝国叹口气，“可否让我进去细聊。”
倒茶，点心，马保国的眼角都有些睁裂，看样子他前一段时间有过很过激的打斗行为。
马宝国喝了一口茶水，“淳宗主，前一段时间河湾区三股势力内斗，民不聊生，此事淳宗主可否解决了。”
“暂时解决了，一空输和人民军的领导人暂时停火，和坤宗协助联手抓捕倭寇。”
“可淳宗主知道，这倭寇乃是魑魅魍魉所化。”
“嗯？”我放下茶杯，“这么说他们不是人了？”
“这只是传说，有很多版本，而我所知道有记录的就是一个版本。”
倭寇者，三岛湿毒郁结所化也。形似侏儒披甲，行同腐犬啮尾。身蜷不过四尺，罗圈腿如瘈螈附灶；颅尖若削，三角眼类饿鼠窥灯。盖其国地陷东南，海气腥膻，故所产非獝非狨，虽效人言揖拜，实为《白泽图》未载之孽种。
昔闻周官设方相氏驱魍魉，今见此辈，方知天下秽物有甚于山魈者。其性最狡，能伏苇丛三日不啖不泄；其暴尤极，常屠墟里鸡犬不留。刀挑孕妇谓之\"草刈\"，火炙耄耋名曰\"焙烙\"。更效伥鬼惑人，掳渔家子饲以糟糠，驯为\"水先导\"，使刺探海防犹胜獭祭。
然阴物终畏朝阳，俟海波澄明之年，天兵执朱旗玄甲至。霹雳铳发若祝融降怒，虎蹲炮鸣共潮声激荡。彼等方露猳貐本相：或缩为刺球沉浊浪，或化作青烟散腥风。唯留所佩肋差，锈迹斑斑如蜈蚣蜕壳，嵌于礁石警示后来。
我当然也不懂这一套文言文，但我明白一点这倭寇和小鬼差不多，而且这东西在这片土地看样子发展的已经很长时间了。
“马大侠的意思是，他们潜伏在我们的世界逐渐与我们同化，现在开始造反了。”
“这段古文讲述了当初倭寇出现在我们这个世界上的记录，但没有下文，我从小习武修性，对这类古文有所了解，并且传言始初有倭寇强抢民女和男童，以此作为血脉的融合，把他们的形象逐渐往人的方向，减少与人之间的差异，现在倭寇出现了，那就表示他们可能要完全取代人，奴役人。”
我思索了一番，摸着下巴，“那要是以血脉的角度来讲，他们最初跟人还是有一丁点相性，他们从最初融合血脉到现在不断同化的同时还保持差异化。”
“所以淳宗主，我今天来，就想出这么一份力。”马宝国抱拳行礼，“荡平倭寇，乃江湖侠义之士义不容辞。”
“感谢马大侠为河湾区出力，但我好奇这段时间马大侠在河湾区靠什么维生。”
“在这里和水塘区一样，在各处的镖局和衙门都有一些张布榜单的任务，我平时会接下任务出去做事。”
“那就好，但这么一来也不是办法，马大侠可有安稳住处？”
“有的，因为我长期接衙门的一些工作，所以凝露山的打板和镇长跟我有了一定的关系基础，我就租了衙门的一间一丈见方的小屋子，平时休息时就睡在那里。”
我搓了搓手指，眼睛转了转。
“淳宗主可有疑惑？”马宝国发现了一些异样。
“没，马大侠，凝露山现在大部分的基础发展都是坤宗盖的，你没必要花钱住房，我会安排人手给你但找一间房屋，正好河湾区缺少打板，你能当个宗教头帮我训练一批精锐打板用来缓解治安问题。”
“打板？淳宗主不想着训练一批民兵么，这段时间没有成建制的民兵镇压，河湾区的敌我内部矛盾造成的影响很是显眼啊。”
“我有宗门，宗门弟子就是为了保护河湾区，甚至保护天道而组织起来的，我们以循序渐进为主，不会像月影风灵那样蛮横扩张。”
我说这话我都昧良心，毕竟云梦泽都那个德行了，抽了好几年河湾区的血都没成功。
“淳宗主，好样的，不愧是名门正派，没有一点野心，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谁家名门正派的宗主跟个流氓头子一样。
“这么晚了马大侠就在这住下吧，你这是接了夜巡的工作还是出来找些吃食？”
“没，我只是回衙门的路上恰好看到淳宗主在楼上抽烟，正好上来跟淳宗主聊一聊倭寇的事。”
第二天早上我先去的山门，跟锦欣交代了这件事，随后出了屏障，开着我的宝马贼丝儿就朝着西边，驶向调查的目标。
望风山。
这一天的大火并没完全熄灭，在路上能够清晰看到地面，有时候会那么喷一两下，有火星或者一些爆开的烧红的碎渣，而且远处总能看见一些妖魔走动寻觅着什么东西，随后就是几只零散的波刚在游走，或者有徐满志出现，跟个肥猪一样往凝露山或者望风山方向持续的拱过去。
确实是拱过去，因为这沙币的肚子都耷拉地上了，俩猪蹄子叉着走道，前面俩大肘子还往前伸着，因为他时不时走道不稳就随即往一个方向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