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忆无情发现,这家伙怕是会乱说出去。
“怎么,难不成连本尊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听到妖凤皇主的回答,天凤妖尊脸色微微沉下。
“没有。”妖凤皇主连忙摇头,“孙女只是感觉……既然要补偿于他,就由他说出他所需要的东西,我直接帮他拿就好了。”
闻言,忆无情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妖凤皇主,心中有些不解。
看得出来,这妖凤皇主并非是不舍得宝库中的神物,而是单纯不想让自己去宝库。
呵呵,既然如此,那他还就非要去一趟了。
补偿,难不成他们认为,所谓的补偿,真能抵一命?
就算蛮其罪当诛,但那又如何?
妖凤皇主逼死蛮,她也必须死!
但他并不着急,毕竟时间还有,这个仇,他记下了。
“言之有理。”听着妖凤皇主的话, 天凤妖尊轻轻颔首,随后看向忆无情,开口道:
“不知你怎么看?”
“我并无想要之物,请前辈允许我去挑选。”忆无情开口道。
闻言,天凤妖尊点了点头,“好。”
他看向脸色难看的妖凤皇主,沉声道:“既如此,待无忆将他挚友的尸体放入冰棺之后,你便带着他去宝库吧。”
说着,他脸色严肃下来,“琳儿,你该知晓此事的严重性。”
“龙祖可是亲自前来,你莫要让祖父我失望。”
“……”妖凤皇主沉默了一下,红唇微抿,眼中带着犹豫,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孙女明白。”
而后,她缓缓退后,站在一旁等候着。
她眼神时不时向忆无情瞥去,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与憎恨。
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她后宫上万,也有许多与忆无情性子类似,宁死不从,但最后都拜倒在了她的裙下。
而忆无情在她看来,不过是个有些难以解决的男子罢了。
总有一天,她会将他牢牢抓在手中!
而后,便好好“教育”一番。
忆无情将蛮放入冰棺之中,静静的看着他。
“唉。”他轻叹一声,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蛮就这么死了。
他的引路人,他的在这个世上第一个好友,就这么死了……
这不该是他的结局……
仅仅是为了那四个在祖龙禁区都不值一提的家伙,让他死的如此屈辱。
不对!
忆无情双眼微眯,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蛮何等人物,岂会如此随意的就拿着禁忌墓碑去祖龙古星送死?
他这般头脑,来之前不可能不清楚祖龙古星的形式。
就算他能击败祖龙古星的星主,但龙祖呢?
蛮来祖龙古星之前,不可能不知道祖龙古星背后之人是龙祖,一个他完全无法战胜的存在。
而且,就算他要报仇,也不会如此正大光明的……
这一切,太不对劲了。
蛮不是傻子,更不会如此轻易就沦落至此。
他谋划了数百万年,怎么可能会扛着禁忌墓碑就去送死?
忆无情眉头皱得很深,心里有些乱。
方才一看到蛮的尸体,他一时乱了分寸,没有多想,但现在平静下来后,仔细想想一切都有些太诡异了。
想到这,忆无情默默将冰棺收起。
先将他的尸体收起再说,许多事情,还得慢慢来。
在这里,施展不开。
忆无情转身看向天凤妖尊与龙祖,长袖一拂,拱手作揖时衣袂轻扬:“既如此,还请两位前辈稍候片刻,晚辈去去就来。”
“取完物件后自回便可。” 龙祖的声线带着几分笑意,龙鳞在殿柱金光下泛着暗纹,
“我与凤兄万年未见,正好对弈几局消磨时光。”
“好。” 忆无情颔首应下,随即转头看向阶下的妖凤皇主。
“哼。” 妖凤皇主鼻翼轻哼,转身时绯红裙裾扫过冰凉的玉阶,朝着殿门走去。
行至殿门口时,她足尖在门槛轻顿,金红色凤袍骤然停驻,回眸时凤眸斜挑,盯着仍立在原地的忆无情,眉梢凝着寒霜:
“为何不跟上来?”
“……” 忆无情唇线抿成直线,沉默间周身泛起淡淡微光,身影如鬼魅般闪烁,下一秒已出现在她身侧三步处,抬眸反问:
“还觉得我会跑不成?”
“呵呵。” 妖凤皇主唇角勾起冷峭弧度,凤羽耳坠轻颤,“跑?你若真跑了,倒算是本皇看走了眼。”
说罢,她凤眸微眯如弯月,眼尾妖纹若隐若现,看似随意地拨了拨鬓边碎发:
“龙祖为何会为了你,亲自踏临我凤族圣地?”
“自然是看重我。” 忆无情唇角噙着浅淡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我年轻,且实力强横,潜力无限。”
“呵呵呵。” 妖凤皇主银铃般的笑声裹着寒意,眼瞳深处骤然掠过一抹妖异红光,转瞬即逝,
“你说得对,你确实完美得让人心惊。”
“但你拒绝了我,总有一天会后悔。”
话音落时,她周身卷起赤红色风旋,凤袍上的凤凰刺绣似要振翅飞出,径直朝着天际流云处飞去。
忆无情望着那抹越去越远的绯红身影,喉间溢出极轻的嗤笑,唇瓣微动吐出两个字:
“煞笔。”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化作一道青烟,消散在殿外。
……
此时,祖龙古星外的宇宙中,一道被星辉织成的光幕包裹的身影正缓缓凝实,正是瑶芝。
她纤指捏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星图,指尖划过纸张边缘,仔细端详片刻后,轻踮脚尖旋身望向那颗悬浮的苍蓝色古星,自语道:
“嗯…… 星域坐标对上了,应该就是这里了。”
想到此处,她蹙起细眉轻咬下唇,望着祖龙古星,有些犯难。
方才在宇宙中穿梭之时她便察觉,几道隐晦的神念始终悄悄的跟在身后。
虽然此时已经被她甩开,不过还是要尽快隐藏身形为好。
那些麻烦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因此暴露了与忆无情的关联,惊扰到他正在做的事,那可就糟了。
这件事,先前梦念君特意在星船上反复叮嘱过她。
想到这,她眸光转了转,掌心凝出团莹白微光,包裹周身的星辉如潮水般缓缓褪去,露出内里的月白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