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Nov.x集团的少东家在里面?”
“八九不离十。”女人推了推墨镜,盯着走廊最里间的豪华包厢,“不过……你真的要找他帮忙?”
“听说,这位爷谁的面子都不给,暴厉恣睢,我行我素,相当恐怖。”
“为了拉一场比赛的赞助得罪他,不值当。圈圈,我们还是走吧?”
此时,蹲在角落扮蘑菇的青黛装作沉思,实则鬼鬼祟祟道:来吧毛,剧情。
毛子也学她压低声音:来了黛。
这个世界的灵魂碎片叫时青黛,是因为伤病而陷入低谷期的射箭运动员。
她13岁进入省队,连续两届夺得亚青赛反曲弓个人冠军、女团亚军,而后17岁进入国家队,又拿下世界杯个人冠,两届世锦赛个人冠。
这个名叫时青黛的小将横空出世,成绩越来越出色,一路强悍战胜霸主国选手,甚至打破历史,为国队创下该项目的最好成绩。
只差最后一项,她就可以真正地封神登顶——奥运女子射箭个人冠军。
万众瞩目的那一年,时青黛23岁。
原先,关注到这项运动的国人其实不多。因为她,那年慕名去观看射箭比赛的观众数不胜数,全网都是关于这位年轻新国手的讨论。
电视台专门全程转播,记者连标题都想好了——“打破强国四十年垄断,时青黛一箭夺冠封神!”
可……众人不知道,风光背后,这位赫赫有名的年轻选手长久地遭受着伤病困扰。
在翘首以待了四年的奥运赛场上,时青黛爆冷告负,甚至没有挺进半决赛。
恶评如潮,汹涌地抹去了她曾经赢下的每一场比赛,凶恶地抹去了时青黛这个人。
幸而,时青黛个性开朗乐天,她摒除外界影响,老老实实治病、做康复训练。
只不过,训练成绩依旧不理想。
队医姐姐看在眼里,心疼又无奈,她跟专家领导商议了小半个月,为了不硬生生磋磨掉一位天才选手,领导让时青黛停下训练,先回归自己的生活去调整状态。
时青黛不干,她引用赛场上的前辈名言,振振有词:“我的身体可以忍受拄着拐杖行走,但我的思想不能离开赛场。”
领导无法,但说什么也不让她继续投入那么高强度的训练了。最后,领导敲定,让时青黛去带省队的小孩们。
不是教练,就做个顾问指导。
时青黛应允了。
而开头,她和队医姐姐会鬼鬼祟祟埋伏这里,是为了省队小孩的比赛拉赞助。
因为成绩不够亮眼出色,省队的三支队伍也许会被拆队重组,最后能留下的不出十个人。
为了不被“劝退”,小孩们急需拿出成绩。要拿成绩,就得参赛。
以个人名义参赛,就要资金。
射箭运动在国内本就不算热门,加之曾被寄予厚望的“夺金紫微星”时青黛爆冷失利,众人激情褪去,这项运动再次沦为小众,观众寥寥无几。
观众,流量和曝光都是钱,没人看,有哪家愿意赞助这种比赛?
队里小崽子们都垂头丧气,士气低迷。时青黛心一横,打算剑走偏锋直接跟本省最牛掰的企业谈。
Nov.x集团,实力雄厚,横跨多个高利润、高影响力产业,旗下不仅有运动品牌、餐饮食品还有地产投资。
要是能谈下Nov.x集团的赞助,那小崽子们就可以拿到最舒心的待遇参赛。
而此刻,Nov.x集团拥有最大话语权的少东家就在几步之外的包厢里。
原剧情里,时青黛礼貌地敲响了包厢门。不过才敲了两下,就被安保无情地拎走了。
“哎呦!你知道这包厢里的是什么人吗就敢乱敲门!上一个溜进去套近乎的脑袋已经被开瓢,送医院躺着去了!”
青黛:“……”
从这晚之后,时青黛屡战屡败,没一次能成功见到这位金主。
临近比赛,才有一家不怎么出名的小企业表示愿意赞助。虽然是小企业,但为他们提供的资金、物资一点也不少,甚至不输于大企业能提供的规模。
于是,省队的崽子们铆足劲拿成绩,倒是顺利渡过一劫。
但对于时青黛来说,她的劫难是庞大而漫长的。她努力生活,努力康训,在下一届奥运会开始之前,才堪堪恢复了曾经的七八成水平。
最终。
时青黛拿下了奥运女子射箭第四名。
榜上有名,而青史无名。
她的天赋,努力,成绩,被全盘否定。
天才少女,抱憾退役。
“本世界任务:改变时青黛的be结局,并攻略谢颂执。完成积分:2000分。”
谢颂执?
青黛在记忆里扒了扒,貌似是她在高中时期有过几面之缘,并短暂地暗恋过一段时间的学长。
追爱意难平?
“圈圈!”队医姐姐再重复了一遍,“我们还是走吧。”
青黛回神。
圈圈是她的小名。从小摸到反曲弓起,时青黛的人生就与箭靶上的那十个圈环环相扣了。
青黛把口罩往上拉:“来都来了,管这位爷是什么牛鬼蛇神,我非从他口袋里掏出两个钢镚不可。”
队医姐姐权月奚垂眸,看蹲在地上的女孩子一手扶着肩膀,满脸不甘,她轻叹:“圈圈……省队要拆,真不是你的错。”
这项运动在国内不算热门,高水平的选手跟珍稀动物似的,遇上国际赛,争个前三没问题,偏偏被别国独占鳌头。
时青黛这种,是横空出世的惊才。奥运之前,局里的领导都指着她,把射箭的热度往上拔一拔,甚至发展成全民热潮新运动。
偏偏……唉。
梯队建设一直搞不起来,领导都很发愁,所以省队要拆了重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就怕……圈圈会觉得是因为她的失利,导致领导想放弃省队这群小孩。
青黛噌的一下站起身,她笑得眼睛都弯了,跟压根没听见那句话似的:“月奚姐,我冲了,为我加油。”
“嗳……!”
这回青黛不遵守礼貌了,她径直冲过去,哐叽一下推开包厢的门。
包厢里灯光昏沉,醇厚辛辣的酒香在空气中剧烈交织相冲,青黛只浅浅吸了一口气,就有种飘飘欲醉的感觉。
她这一推门,包厢里的少爷们一齐扭头看过来。
“这谁啊?”
“女的?谁喊来的?何谨,你想死?”
被点名的男人大大啧了一声:“别给我乱扣帽子成不!太子还在呢,谁不要命敢叫女人来玩啊?”
隔着口罩,青黛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眼神不停扫视,猜测哪一位才是其中的上位者。
嗯……也许不难猜。
坐正中央的男人姿态懒散,一身米色衬衫领口大敞,指尖夹着两张扑克,连眼神都没往这边分。
咕嘟。青黛咽口水。
她惊疑不定:“谢颂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