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骨卜都侯率五十万雄兵南陈洛阳,那个新皇帝从城门口跪着,一点一点的移动到自己马前,举着那什么传国玉玺,奉自己为天下共主。
梦中的匈奴单于哈哈大笑,想着自己也替祖辈报了仇。
南下牧马。
那宫中的美女可真多啊,那宫中的财宝可真多啊...
笑着笑着,有人突兀的在他身后说道:“陛下,不好了,收你来了~”
一群臣子在躺着的单于头顶围城一圈,每个人脸上都惊慌失措,不停的发喊。
“还睡~收你来了!”
“收你来了~”
单于大怒,“来人啊,都给我拖出去斩了~”
殿内来了亲卫,却未拖走那些属下,而是将单于从床上拖下来,沿着冰冷的地板拖出宫殿。
在背后绑缚双手,脑门后插着写有“逆贼、反贼”的木牌。
一名手持鬼头刀的大汉阴森森笑着。
前方,那名本该跪地求饶的大夏皇帝,高座于大殿之上,忽然化为一条遮天蔽日的黑龙,呼风唤雨,把宫殿大小的头颅从云中探出,一直来到单于面前。
“大胆逆贼,敢侵我大夏边疆,死不足惜!
来人呐,斩~”
镜头瞬间拉远,单于又来到监斩台下,跪在冰凉的地面上。
旁边裹着红巾的大汉,挥着鬼头刀,狠狠砍下。
“啊~”
须骨卜都侯大叫着从梦中惊醒,感觉头上黏糊糊的,用手一摸,全是冷汗。
帐外喊杀连天。
惊慌的人影在大帐上来回跑动。
马蹄声与士卒的惨呼声、喊杀声,如一擂鼓在单于心头敲响。
掀开被子,单于从床上起身,喝问道:“发生了什么?”
帐外亲卫回道:“单于,南人踹营。”
好大胆~
“多少人马?”
“暂未得知。”
“废物废物废物。”
单于大骂着,胸腔气的快要炸开。
白天时,有一白袍将军率五百骑在营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
以至于军心动荡。
大晚上的,又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传我军令,务必将来犯之敌全歼。”
门外侍卫还未来得及去通报,一名将军便冲进大帐。
他满身是血。
不是别人的血,而是他自己的血。
一见到单于,便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说:“单...单于,快走,那南人往大帐方向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
军中大帐,岂容敌人顷刻便至?
“对方多少人?”
“黑夜之中,无从得知,只是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喊杀声。
单于,快退,否则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门喊杀声渐近,惨叫声湮没在隆隆马蹄声中。
“来人,快扶单于上马,回统万。”
地上跪着那将焦急的站起来,对帐外的单于亲卫发号施令。
单于惊慌之余,也就半推半就的在亲卫的拉扯护卫下,上了自己心爱的战马,趁着夜色,在亲卫的簇拥下,远离了鼓角争鸣,远离了战火之地。
...
前方大帐,是营盘中最大的。
项战眸子一亮,举起天龙破城戟,催动战马在纷乱的战场呼喝道:“儿郎们,随我杀敌。”
身后三百人,犹如天神下凡,目光炯炯,威风凛凛。
收麦子般,在敌营中收割生命。
项战在营帐前下了马,持戟冲进大帐,只见跳跃的火影里,帐内空无一人。
一柄名贵的雕花大弓,斜挂于武器架上。
除此之外,其中摆设装饰,无不透着张扬跋扈的气息。
他明白。
贼首已逃。
敌军如潮水般,在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向三百停下的骑兵围拢过来。
事不宜迟。
没有时间思考可惜不可惜。
项战出帐翻身上马,大笑道:“杀的贼痛快。你们痛不痛快?”
三百骑士仰天高呼:“痛快~”
项战大笑三声,举起大戟笑道:“杀痛快了,儿郎们,该回营睡觉了。”
调转马头,催马前行。
在越来越快的马速中,项战双手持着大戟,向前方一排士卒扫去。
十多名士卒举刀来砍,被横扫而来的一戟扫飞出去,撞开身后十数名敌军。
项战继续催马快行,沉重的马蹄从一众躺在地上的匈奴士卒身上踩过。
顿时骨骼碎裂,五脏移位,不少人当即没了声息。
剩下的,捂着伤处惨嚎不已。
随即,被身后的三百战马,踩成肉泥。
项战骑在马上,前方是如潮的凶恶敌军,持弓握刀,目光凶恶中又透着惊惧,在战马来到时,不自觉的后退。
战马起伏,鬃毛飞扬,宛若一条黑龙,而天龙破城戟则是黑龙的尖牙利爪。
在重重敌阵中轻易凿开一条通往平原的路。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这彪人马的身上时,身后远方的营盘,还是一片混乱。
项战勒住马缰,极速奔跑的乌骓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回头看,竟无一兵一卒追来。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项战豪气冲霄,身后人似虎马如龙。
三百骑士灰头土脸,擦得锃亮的铠甲如今沾满鲜血,笑起来的时候,露出锐利的目光与满口的大白牙。
...
“陛下呢,陛下去哪了?”
田丰双手抓着军曹的双臂,将那人摇成了拨浪鼓,全身骨骼都快移位了。
换谁不疯呢?
一觉醒来。
一国皇帝。
一军统帅,离奇失踪。
田丰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早知道自家陛下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让人不省心。
你这是要上天啊!
一众将军也是面色不善的盯着那人。
那人得了皇命,只是苦着脸,不停的说:“陛下不让属下说啊,杀了我也没用的。”
一旁夏侯渊早就不耐烦了。
悍然从腰间拔出宝剑,上前几步,凶神恶煞的把剑递到那人脖颈处。
“你以为本将军真的不敢杀你吗?”
早晨山风寒冷,那剑锋比山风还冷。
有心实话实说,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陛下去哪了!
“夏侯将军,你不要难为小人,小人上有...”
话音未落,一侧传来威严的喝声。
“夏侯渊,你想造反不成?”
嘿~
我夏侯渊就是造反才当上将军的。
狞笑着扭头望去,夏侯那张凶恶的脸,凝固在冰冷的山风之中。
只剩下哆哆嗦嗦两个字。
“陛...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