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感觉错,沈砚果然生气了,他一拍桌子,“谁让你们不给他吃饭了?”
路久站在边上,沈砚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路久指了指她,“一札,你是不是傻。”
不让人家吃饭,只不过是夸张说法而已,你怎么能够当真呢?
算了老板心,海底针,他自己都不懂,更何况这个不在老板身边呆着的一札呢。
一札愣在原地没有跟上去,实在想不明白沈砚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想要让宋黎背书,又不能对着宋黎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老板的心思真的很难猜。
但是——她不得不猜。
有些事情,由不得她想不想,她脸上有些夸张的妆容有些要掉下来了,一札叹了口气,躲到了卫生间里面,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包,给自己补了一个完全丑化的妆容。
但她丝毫不在意。
好像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达到自己想要变得好看的目的。
宋黎的微微上扬,两天不吃不喝,好像也就是这样而已。
就是身体冷了一些,其余的,倒也没有什么变化。
宋黎心想,她还真是顶顶的厉害。
但是供氧跟不上,宋黎还是觉得脑袋有些生疼。
饿肚子,不好受。
一向号称身体孱弱的宋黎更是如此。
沈砚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几乎是半死的宋黎。
他的眸光沉沉,看起来有点生气。
可是一切的源头就是自己。
他低下自己的身子,蹲在宋黎的边上,“不是说了,体力不支就吃白色小药丸。”
宋黎堪堪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沈砚,觉得有点陌生。
“沈砚,吃了这个药,我会有变化的。”
不是说好了,只在你在的时候吃这个药吗?
宋黎的眼睛里面似乎都有一点小小的泪花成型了。
只是沈砚没有看到,也并没有在意。
好像原先有过的在意在这一秒钟全都烟消云散了一样。
“沈砚。”宋黎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沈砚的步伐都没有停顿,直直地走了出去,“给他输营养液。”
他地语气冷漠,路久随后把宋黎从地上拽了起来。
一路拖到了房间的最边上,随手把宋黎扔到了床上。
这一次沈砚的态度十分奇怪,路久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最后,他伸出手,从床头柜里面抽出一根蓝色的试管,又拆了一根一次性注射的针头。
刚刚打开,就看到宋黎用一个奇怪的姿势挡住了她的手臂。
他叹了口气,“宋黎小姐,天各有命,这件事,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那液体还是如愿地被注射到了宋黎的身体里面。
半晌,宋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力量,坐起身,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隐隐的坠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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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看着面前的所有文件,突然大怒。
路久走进,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沈总,已经全都按照您的吩咐来了,谁也没有办法对您进行精神控制。”
只是,沈砚被人精神控制?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说世界上最强的精神世界缔造者,怎么可能被别的人给精神控制。
“宋黎的饭不要停,计划暂缓。”
路久的眼神变得担忧了一些,“沈总,那我们的计划。”
说要冷酷无情执行计划的人是你,现在说不要执行计划的人也是你。
路久再一次觉得,老板的心思真难猜。
“看你自己把握,我不想看到出事了。”
路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也不只是不想看到出事,应该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宋黎小姐出事情。
从沈砚的房间里面走出来,路久看到了有些狼狈的一札,“你去过那里了?”
一札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路久,“现在什么情况?”
沈砚的态度一向就是他们的态度,她这样问,无非就是害怕做错什么事情。
“对宋黎小姐好一些。”路久留下了这样一句话,随后就迈着同样优雅的沈氏步伐离开了。
一札定了定自己的心神,似乎都准备好开腔了。
“宋黎小姐,你好.....”
宋黎看到一札的时候,她的嘴角很苍白,几乎和两天没有吃饭的她有的一比。
“一札,你是去做什么了?”
宋黎开口问她。
一札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站到了原先站着的地方,“宋黎小姐,希望您可以继续背书,我有义务在这里看着你。”
她的状态好像不是一星半点的差,自己就算是说再多的话,一札都不是很在意。
宋黎只能继续背诵星运官大典了。
借着余光,宋黎可以看到她原本小巧精致的鼻梁,却被画成了一个坍塌的鼻子。
宋黎忽然想到,卦卜师大典第五页第三行写道;塌鼻者,此生无虑。
她的耳垂看起来也有点奇怪,“一札,你的耳垂,是自己黏贴上去的吗?”
就算是知道什么耳垂大,福分到,宋黎还是觉得很奇妙。
一札仰起自己的头颅,好像这个样子,能够挽回一点点关于自己的尊严。
“宋黎小姐,现在是我看着你,你不应该说这样多的话。”来让她感到不快乐,最后她甚至可以选择做一点不好的事情来让你不太快乐。
宋黎垂了垂自己的脑袋,“知道了。”
昏暗的灯光,还有认真刻苦的宋黎,以及边上站着的一札,就好像形成了一幅永恒的画卷。
宋黎不知道沈砚到底是想要做点什么事情,只是觉得有些闷闷的难过,要是他可以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告诉自己,就好了。
可是--
沈砚不会这样做,现在的沈砚,尤其不会这样做。
“薄唇者,皆为薄凉,唇丰爱人满.....”
唯余灯光和背诵声,经过这里的时候,沈砚听到了里面的读书声。
“沈总,宋黎小姐这样努力,这件事多少是成了。”
路久看着沈砚一天经过这里这么多次的样子,心下了然,却又不能说破,男人心,海底针,比女人还要难猜,要是一个猜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