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又有几道身影从七彩雾林终点出口走了出来。
是肖怀境、叶涵泷、白修诚、萧正卿和赵宇。
肖怀境手里握着颗七彩之心,七彩流光在他指尖流转。
叶涵泷的裙摆沾了点泥,显然是路上没少打斗。
白修诚依旧一身白衣,袖口却沾了片雾草的叶子。
赵宇刚走出雾就看见老槐树下的动静,拉了拉肖怀境的衣袖:“怀境,你看苏尘音他们,都到出口了怎么不走?还在那儿摆弄藤蔓,是没摘到七彩之心,想等别人出来抢?”
肖怀境的目光早已落在了槐树下的那道红衣身影上。
“不像。”他凝视着苏尘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只见苏尘音手指捏着一颗七彩之心,与身旁的君亦玦交谈着什么。
君亦玦坐在她身旁,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两人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他们的对话似乎很愉快,时不时发出一阵轻笑。
那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却让肖怀境的心头愈发烦闷。
站在肖怀境身边的叶涵泷目光死死地盯着苏尘音,心里的嫉妒更甚。
她最见不得苏尘音受关注,更见不得肖怀境的目光总追着她跑。
“怎么不像?他们十一个人,总不能人人都有七彩之心吧?”听到肖怀境的回答,叶涵泷立刻跳出来反驳。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接着道:“这七彩雾林里的七彩之树可是少得可怜,我们四个人费尽千辛万苦才抢到两颗。”
“他们十一个人……怕是根本凑不够晋级的数量,所以才会在出口堵着,想要抢别人的来凑数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叶涵泷的声音温婉却刺耳,还带着些许阴阳怪气的味道。
叶涵泷的这番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那些没有亲眼见过苏尘音实力的修士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七彩之心,仿佛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白修诚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叶师妹,你这话可有些不妥啊。”
“苏尘音他们的实力有目共睹,若是他们真的想要抢夺七彩之心,何必等到出口呢?”
“而且,规则里也没有说不能进行交易,说不定他们真的有多余的七彩之心,想要用它们来换取一些其他的宝物呢。”
白修诚语气平淡,却带着分量,让大家瞬间恍然大悟起来。
“是啊,叶师妹,我也赞同阿诚的话。” 赵宇也附和着开口说道,他转头看向叶涵泷。
“就拿苏姑娘他们在初赛中展现出来的实力来说,他们若是想要抢夺七彩之心,根本不需要等到出口处,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布置这些藤蔓。”
“而且,你之前说他们凑不够七彩之心,但我可是听说姑娘的哥哥苏翊刚才在雾里一剑就冻住了高阶雾魇,以他们这样的实力,想要摘取几颗七彩之心又有何难呢?”
叶涵泷闻言,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她梗着脖子反驳道:“可他们就是停在这一动不动啊!”
“规则虽然没有明确说不能抢,但抢别人辛辛苦苦找来的东西,总归是不太光彩的吧?”
她的眼角却不由自主地偷偷瞟向肖怀境,只见他眉头微皱,显然对叶涵泷诋毁苏尘音的话语感到不满。
这让叶涵泷心中的怒气更甚,声音都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叶师妹,你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肖怀境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叶涵泷耳边响起,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刺向叶涵泷,眼底的疏离仿佛一根细针,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
“你手中的七彩之心,可是昨天从一个散修那里抢夺而来的。”
肖怀境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叶涵泷的心头。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又羞又窘,手里的七彩之心差点掉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那是……”
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围的修士看她的眼神都带了点嘲讽,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宇见状,连忙想要打个圆场,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可他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肖怀境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硬生生地止住了。
叶涵泷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急躁了,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不禁感到一阵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是,她赶紧低下头,道歉道:“肖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着急晋级,所以才会胡乱猜测,你别生气。”
肖怀境只是淡淡地瞥了叶涵泷一眼,并没有再说话。
旁边的萧正卿一直没说话,此刻却瞥了叶涵泷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点不赞同。
他虽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也看不惯这种背后诋毁人的做派。
他觉得一个人的品行比什么都重要,而叶涵泷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有失风度的。
……
试炼广场上,那些参观者也看明白了,议论声渐渐变了调。
“我就说苏尘音不简单!这一手‘以物换物’,真是高明啊!既没有破坏规矩,又赚足了人情,真是一举两得!”
“幻音谷要是敢来抢这七彩之心,那可就是跟所有缺七彩之心的修士作对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贺长老,你看这音丫头,她难道真的打算将那七彩之心卖了?”徐敬长老满脸狐疑地对贺孟长老问道。
“这还用说吗?这音丫头的这一番操作,可是前所未有的啊!”贺孟长老闻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而距离终点出口的老槐树下,苏尘音像是完全没听见出口的动静。
苏尘音坐在一个软椅上,小心翼翼地将一颗颗七彩之心摆进玉盒里。
君亦玦坐在她身边,白色广袖垂落,指尖偶尔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需要我去引些雾魇过来当眼线吗?” 君亦玦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她能听见,“雾魇对活人的气息敏感,有人靠近十里地就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