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岐抬眸看向顾栀言的眼睛，半晌答应下来，“好。”
不就是不让燕征可怜嘛，好说好说。
反正自己和燕征也玩不了多久，等分开的时候，自己稍微设计设计，不让他太难过就行了。
等晏岐离开之后，顾栀言又夹了一块糖醋小排，问宋景琛：“你要不要尝尝螺蛳粉？真的很好吃。”
“对了，做饭的厨师还送了我一个炸蛋，浸了汤汁后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也尝一口？”
顾栀言真心向宋景琛推荐。
宋景琛摇摇头，依旧吃着自己简单的菜和米饭。
“你是觉得很臭吗？”顾栀言咬下小排上最后一块肉，将骨头放在纸上，用肩膀拱了宋景琛的胳膊一下。
“嗯。”
“那你挨着我吃，不觉得臭？”顾栀言吸了吸鼻子，嗯，真的味道很重。
并且，味道大概一下子还散不了。
“臭啊，”宋景琛侧头看着顾栀言笑了下，“但是我想挨着你。”
实际上不只是臭，宋景琛现在被臭的甚至没有什么食欲。
这个臭，还臭的奇奇怪怪的，不是单纯的臭。
“衣服也臭了，一会开会怎么办？”顾栀言咬了口炸蛋，苦恼的问道。
买的时候，没过脑子，什么都没想，现在想想，自己带着一身螺蛳粉味去开会，啊！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没关系，又不是只有我们。”宋景琛丝毫不觉得这是事。
顾栀言挑了下眉，反射性的看了眼对面的位置，是了，刚刚离开的晏岐，也吃的螺蛳粉，衣服也臭了，和他们没区别。
临走的时候，宋景琛从餐厅进出口的位置给顾栀言拿了块糖，薄荷糖。
顾栀言将糖塞进嘴里之后，才看了眼包装袋：清新口气。
嗯......就，没错，自己该吃。
【十五层，到了。】
顾栀言跟着宋景琛穿过走廊，进入了一个大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宋景琛拉着顾栀言的手，径直的走向自己前面，找到自己的座位牌看了眼，顾栀言的座位旁就在他旁边，伸手帮顾栀言拉开椅子，等顾栀言坐下，自己才坐下。
顾栀言看了眼时间，十七点五十八分。
足有半个强大的屏幕亮起，上面开始不断显示出网上加入会议的人。
每一个人都正襟危坐，氛围很严肃又有一种焦灼感。
仿佛他们这一群人站在一个很大很大的锅里，锅下面点着火，正在不断地加热着锅。
陈院长坐在最前面的位置，视线偶尔会落到顾栀言身上。
同时，顾栀言也能感觉到从四面八方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
很光明正大，没有丝毫掩饰。
顾栀言也不介意，通过刚刚了解到的事情，他大概也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对于这群人来说，是一个转折性的事情。
全球第一例，确定即将进行精神体分化的Alpha。
全球第一个进化的Alpha。
十八点整一到，会议室内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屏幕上面也不再显示新加入会议的人了。
似乎大家都到了，大家也都准备好，迎接这个重磅消息了。
【各位同仁，我是进化研究实验室的总负责人，陈研城......顾栀言，全球第一例，确定即将进行精神体分化的Alpha，我相信，大家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Alpha进化已经开始了，我们依旧没有找到减缓或者阻止进化的办法......】
【最后，本次会议的主要讨论内容：是否向公众公布关于进化一事？如若公布，何时公布？】
陈院长说完之后，视线扫过众人，以及屏幕。
顾栀言靠着椅子，双手交缠放在腿上，两个大拇指绕着，一圈一圈的转。
有人拿起自己面前的话筒说道：【我们能否启用最初的应对方案六，只对Alpha、omega公布，打造一个信息围墙，将beta拦在信息围墙外？】
很快便有人否定道：【这个方案当时已经被否了，因为信息围墙不可能被打造，我们做不到将所有的beta拦在信息围墙外。】
忽然有人开口道：【难道因为beta没有信息素，所以beta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声音很熟悉，顾栀言看过去，是下午帮自己抽血的女beta，宋景琛的师妹。
她继续说道：【在其他性别可以知情的情况下，beta也应当有知情权。】
【并不是所有的beta都会嫉妒你们有信息素，会嫉妒你们精神体分化，我相信大多数beta都可以接受，因为我们beta和你们一样生存在这个星球上，我们也有自己的价值所在。】
【此外，公布进化者需要承担的责任，不能接受的beta中，会出现一批因为责任转而接受的人。】
晏岐伸手将话筒往自己面前扯了下：【首先，我同意你前面的观点，beta享有知情权，但我不认同大多数beta可以接受他们不能进化的事情。】
【其次，你认为beta有自己的价值所在，但这仅代表你自己，因为你拥有着超越全球绝大多数人的智商，你可以创造出任何意义上的价值，但大多数beta，并不能，他们也不一定认为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或许，他们会认为世界在遗弃他们，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做？是躺平还是奋起反抗、将我们这些可以进化的人消灭掉？】
【全球百分之70%的beta与不到beta二分之一的Alpha、omega、Enigma一旦发生冲突，很难想象结果如何。】
【是拥有信息素和精神体的Alpha、omega、Enigma更强大，还是占据全球70%人口、80%职位的beta更强大？】
女beta按下话筒，眼睛看着晏岐：【我认为你的观点太极端，你对人性的看法是否太过悲观？】
晏岐撑着额头勾了下唇：【人性本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