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战斗已经尘埃落定。
短短一瞬的时间，先前在众人眼中人祖之力加身，修为恐怖的李牧，就肉身崩碎，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
不少人目光看来，皆是面有惧色。
虽然知晓姜明道强大，但眼前这一场战斗，着实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那可是人祖有关的李牧！
气血如龙，修炼古老的人祖之法。他宛若一尊远古神明，在准帝层次之上都是佼佼者，结果……在姜明道手中都没有撑过两招。
这就是这一代至强的天道古院首席。
如今，谁还能够同姜明道争锋？
旁边。
顾无月全程目睹先前战斗，黛眉蹙起，心神绷紧。
那李牧因为所修的是人祖之力，所以能够无视了此地神墟的威压，那姜明道又是为何？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神墟的压制？
“他的实力，比上一世恐怖多了。”
顾无月看着那道神俊的身影，面色复杂。
她同姜明道接触极多，本来对他的实力提升已经有所预测。
上一世的姜明道，心狠手辣，冷漠无情。有着灾厄之力在，四处找寻诸多天骄，猎杀炼化本源，前期还行事小心，到后来身份暴露之前，几乎已经肆无忌惮。
在接连出手之下，他融合本源之力，修为提升极为迅速，年纪轻轻中便一骑绝尘。
“这一世，没了林尘、楚凡等人，姜明道前期没了其他人给与压力，只怕更是炼化了不少的本源。”
“现在的他，在年轻一辈中，绝无敌手。”
顾无月轻咬贝齿，心神激荡。
但即便如此，姜明道就算比上一世多炼化了两倍、三倍，也不应该有如此的实力。
他这一世，也有一些自己自己不知道的关键变化？
那边。
姜明道神色自若，将先前李牧催动而出的人道九印之一烙印而下。
这李牧催动出的九印之一，虽然只是徒具其表，但毕竟也是九印之一，他是借助着自己的人祖血脉，催动了几分，依旧威力不俗。
但姜明道可不同。
他体内可是有着一道纯正的九印，以此为本，多少也能照葫芦画瓢一番。
“叮，检测到气运之子李牧重创，气运值-1000。”
“叮，检测到气运之子李牧丧失关键气运之物，气运值-2000。”
熟悉的提示声在耳旁响起，姜明道低头看去。
深坑中的李身躯破碎，重创昏迷，体内唯有一股精纯金光萦绕，保证他没有性命之忧。
对他而言，这李牧也是待割的韭菜罢了，他的实力和身份，对现在的姜明道而言，都并不重要。
一道圣洁流转的身形从远处飞来。
纪云兮俏脸苍白，看着姜明道紧张开口：“神子，李牧不能死在这……”
姜明道看了看她，淡淡一笑：“此地可是神墟，我怎么会在此地杀人，只是今后补天神教还是管一下你们这神子吧，若再有下次，谁都救不了他了。”
他本就没想直接杀他，这李牧是事关后续人祖之事的关键人物，留着才有所价值。
纪云兮暗暗一叹，看了一眼地上的李牧，微微摇头。
这李牧，自从通过补天神教降临此地以来，行事就颇为高调，颐指气使，让习惯了低调的纪云兮都不舒服许久了。
而这次，他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姜明道，总算也吃下了恶果。
当即，纪云兮衣袖一卷，将他带起，离开了此地。
李牧此番这样，是注定没法在神墟之中得到机缘了。
神墟各地，看热闹的众人也是纷纷散去，继续找寻自己的机缘去了。
姜明道收起残碑，微微一笑，看向顾无月。
“无月看来对此物很是熟悉，不如，来同我一起参悟？”
顾无月一愣，没想到姜明道会主动邀请自己。
之前明明对她爱搭不理。
不对，什么叫很熟悉？
她面露警惕。
先前自己守株待兔，突袭李牧只为抢夺这残碑，被这姜明道看在眼中了吗。
她自己的确无法解释，明明第一次进来，就知晓这残碑特殊的事情，毕竟，此物到现在为止，都并无展现任何不同。
若是被姜明道知晓自己重生……
想到前一世，他的诸多的手段，顾无月身形紧绷。
“我倒是忘了，无月应该并不想同我一起。”好在姜明道似乎没有在这问题上多聊，话题一转。
“我，我没有……”
顾无月下意识的反驳，她话一出口，攥紧手掌：“我并非是讨厌你……”
姜明道摇了摇头：“你对我都如避蛇蝎了，还并非讨厌。顾无月，你可知我为何来到此地？”
“不就是招亲之事。”
“招亲于我而言，有何用。”姜明道神色平静，“我几日之前，突然心血来潮，此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我，为了让心绪稳定，我此次才前来。”
“当初见到你之时，我便觉得你有些熟悉，后面我有几次入梦，梦境中发生诸多事情，不过……”
他说到一半，停住话语：“算了，也并不重要了。”
“无月公主，既然不愿同我有所联系，那如此便好。”
顾无月面色变化，内心纠结不定。
姜明道对她而言，虽然是仇敌。但那终归是前世的事情，这一世的姜明道，还没有做出过任何的事情。
自己如此敌对，好似是有些不太公平。
但前世之事在前，顾无月着实不想重蹈覆辙。
姜明道看着这气运之女。
素色长裙裹着傲人身材，随着山风吹动，青丝飞舞，仙颜如画。
他看着对方，很自然的开口，轻轻一笑：“这李牧虽然愚蠢，但是的确颇有审美，知道无月的好看。”
“什……”
顾无月心头一颤。
这是夸自己？
两世为人，顾无月怎么都没有想到，能够从姜明道的口中听到半点夸赞的话语。
顾无月身旁并不缺乏追求者，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罢。
各种赞美之词，更是听到腻歪。
如先前李牧的夸赞，那只让她恶心。
但姜明道不同……
他在夸自己。
一时之间，顾无月心境都有些杂乱。
姜明道似乎只是随口一言，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眼见对方如此干脆，顾无月反而心头有些空落落的。
尤其是先前对方的话语，似乎有一种断绝之意，让顾无月心头揪起，颇为难受。
“顾无月，你这应该是你自己所想的，这一世不要再同姜明道有任何联系。”
“可是……”
她心绪动荡，抿着红唇。
心中浮现出一丝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