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那儿一吵吵,三哥扭头就回转身子,几步就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儿,小手一背,往那儿一瞅。
斌子这边的兄弟一抬头,也瞧见三哥了,喊:“瞅啥呀,哥们儿,咋的有事儿啊?”
三哥在那儿点点头,说道:“老弟老弟,干啥呢?这可是公共场所,注意着点儿。你刚才说男女处朋友啥的,那不也得你情我愿嘛,有句话咋说的来着,硬拧的瓜它不甜,既然人家女孩这边不乐意,咋的,还他妈硬来呀?”
这边张斌听了,“啪”的一下就把唐丽的手甩到一边去了,然后上下打量起三哥来。
三哥梳着个背头,圆脸,眉毛挺重,身后还跟着俩兄弟,一个是党立,一个是李洪峰。
张斌瞅了瞅,满不在乎地骂道:“操,不咋的呀,关你屁事,你干啥呢?你咋这么爱管闲事儿,你是警察啊?我问你是警察还是咋的,就算你是警察,我俩搞对象,你也管不着。”
李洪峰在旁边一听这话,立马就往前凑了一步,骂道:“你妈了个逼,你他妈跟谁俩说话呢,你妈的,你好好唠嗑,听不听见,别说他妈干你,听着没?”
张斌撇撇嘴,不屑地说:“咋的,仗着人多呀,牛逼呗,我操你妈的,在这儿吓唬我呢啊。”
李洪峰和党立一听,更来气了,吼道:“你妈的,你还在那儿叫唤,来来来,牛逼来来来,出来,出来来。”
三哥见状,一摆手,赶忙说:“哎哎,别动手,兄弟兄弟,你这么的,我跟你说一下子,我姓赵,我叫赵红林,道上兄弟呢都管我叫声赵三,听没听过我?要是听过我的话,给个面子,一个小女孩,你说你难为她干啥呀,人家这么晚了要回家,没毛病,你让人走吧,行不行?要是愿意玩,今天晚上你在名人洗浴,所有的消费挂我赵三账上,随便玩,想玩哪个玩哪个,你看咋样,随便消费。”
张斌听了这话,撇撇嘴,瞅了瞅三哥,不屑地说:“你快他妈闭了吧,跟我在这儿装啥,你咋的,你有钱啊,操,有钱跟别人显摆去,兄弟我可不稀罕。”
这话一说完,三哥心里就有点不乐意了,眉头一皱,压着火呢,又看了看旁边那女孩,也就是唐丽,说道:“老妹儿,老妹你这么着,你不说要回家吗?要是你想回家,要走的话,出来,我送你回去。”
唐丽一听,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咱得公平公正地说,看过三哥照片的,那都得给三哥扣个666,三哥在男人里头,那长相算得上周正了,挺精神,而且看着挺随和,不招人烦。
尤其是三哥,那绝对是有女人缘,特招女人喜欢。
唐丽一听三哥这话,“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就要往三哥这边走。
张斌在那儿一瞪眼,伸手就把唐丽给拽了回来,骂道:“你妈的,给我站这儿别动,坐着,上哪儿去,我他妈没点头,我看你走一个试试,我看你咋走的。”
三哥扭头瞅了瞅旁边的经理黄群,喊道:“黄群,哎,黄群啊,你这么着,你回头呢,跟你家大坤,就是你家老板说一声,三哥今天在你家办点事儿,一切一切的损失算在三哥头上,行吗?”
这话一唠完了,黄群哪能不明白三哥啥意思,心里想着三哥这是要动手收拾他俩了。
黄群刚要有所动作,三哥一摆手,说道:“不用,别整这出,还用你兄弟上来。”
三哥又一抬手比画着,“等着,来来来,把这俩哥们儿整楼下去,这指定是酒喝多了,让到外面凉快凉快,醒醒酒,听着没?”
党立和李洪峰应了一声:“知道了,三哥,知道了。”
说完,党立和李洪峰就走过去,拿手比画着,喊着:“来来来,出去来,不牛逼啦,出去咱唠唠,下楼说话。”
他俩这么一比画,那张斌和那俩也不含糊,“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毕竟也是在道上混的,虽然手里没带啥正经家伙事儿,可俩皮沙发中间有烟灰缸,他俩把烟灰缸拿起来,往手里一攥,瞪着眼珠子喊:“咋的,牛逼,来来来,上哪儿去,就在这儿干呐?”
李洪峰一看,骂道:“你妈,给你脸不要脸,能不能走,能不能出去,咱别在这儿动手,不在这儿动手打,我他妈还怕你。”
说着,李洪峰就从睡衣兜里把大卡簧给掏出来了,“咔巴”一声就掰开了,党立那边也不含糊,也把家伙事儿拽出来了。
这俩人可真是不惯着对方,拿着大卡簧就冲上去了,嘴里骂着:“我操你妈,操。”
哐哐地就怼上去了,党立也骂着:“你妈的,装逼,装逼,我操。”
他俩这一动手,旁边那些在洗浴里的男男女女可都看傻眼了。
那帮女的,也就是那些干那啥职业的,一个个都站在沙发那儿,抱着胳膊在那瞅着,嘴里喊着:“哎呦,我操,哎,我操,动刀了,我去你妈,一会儿不得扎死啊。”
还有的喊着:“哎呦,真狠呐,哎呀,真有能耐。”
就这么几下子,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就把张斌和邱子给扎倒在那儿了。
三哥呢,也没瞅他俩,一伸手那动作可麻利了,直接就把唐丽给拽过来了。
拽过来后,三哥笑着问:“老妹儿,没事吧??
没事,大哥,谢谢你啊。”唐丽赶忙说。
“不用谢,你看你这还有啥东西吗?有没有,有没有你东西,有东西我进去,我给你拿去,没有了。”
他俩说话这工夫,张斌和邱子已经被扎倒了,党立和李洪峰那也是真够狠的,拿着刀把,就是那大卡簧底下的铜刀把,照着他俩脑瓜子,“哐哐”地就砸,嘴里还骂着:“操,操,我操。”
那砸得脑瓜子“咔咔”直响,这玩意儿砸一下就是一个三角口子,那血“呲呲”地往外冒,溅得他俩满脸都是,浑身上下也都是血,脑瓜子顶上全是三角口子,最后“扑通”一声,俩人都倒在地下了。
李洪峰走过去,薅着他俩头发,骂道:“起来来,起来来,你妈,你不牛逼啦?”
说着,就直接连拖带拽的,把这俩人从这屋里给拽出去了。
旁边那帮在洗浴的人都在那议论纷纷的,“哎,我操,我操。”
这时候,黄群一摆手,说道:“哎,那个没事儿没事儿,大伙该玩玩你们的,别瞅了,别看热闹了。”
接着又喊道:“那个老姜啊??
老姜是谁呢?那洗浴里面不都有保洁嘛,就是打扫卫生的,对吧?这个老姜就是打扫卫生的,说姜师傅,这边这边……”
这老姜岁数得有六十来岁了,一听到招呼就颠颠儿地过来了,问道:“经理,咋的了?”
黄群赶忙说:“赶紧的把这地收拾收拾,把这血啥的擦干净的,听着没,你看哩哩啦啦这一走廊,都给收拾了。”
三哥在旁边瞅着,一摆手说:“你等会,等等等会,别走。”
说着就把那小夹包给拉开了,都说男人掏钱的时候最帅,三哥从里面一拽,也没仔细数,估摸得有个1000块钱或者2000块钱吧,“叭”的一下就往屋里一递,对着老姜说:“姜师傅,是吧,给你添麻烦了啊,完了把这地擦干净的,这钱你拿着。”
老姜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心里想着这哪能不要啊,赶忙点头哈腰地说:“哎呀,妈呀,谢谢三哥啊,谢谢三哥。”
要知道他在这上班,一个月也就开450块钱,三哥这一下子就给他扔这么多钱,那能不多嘛,关键三哥这时候那是真牛逼,不差钱,手头宽裕。
老姜六十来岁的人了,还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三哥啊,谢谢三哥。”
三哥又一摆手说:“你忙你的吧。”
一回头,看着唐丽了,就说道:“老妹儿,走吧,你这么着,你先上大厅那,你等我一会儿,这澡我也不洗了,我下楼去换个衣服,完事,我开车,我给你送家去,行吗?”
唐丽在那儿听了,赶忙点了点头。
三哥也来到这楼底下换衣服来了,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三哥就从浴区里面走出来了。
你就看咱三哥今天那穿得可老精神了,老牛逼了,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羊绒大衣,而且还带着个啥呢?带着个老大的皮毛领子,双排的大金扣子,手上戴着小皮手套,一边走,一边戴,那派头,要多带派有多带派,嘎嘎牛逼。
那唐丽在那儿一站,真的是,可以这么说,那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
大高个儿,那皮肤,老透亮了,白得呀,粉嫩粉嫩的,这身材比例,都不是啥黄金比例能比得了的,咋说呢,那得是钻石级别的。
我操,三哥这心里头那是一片火热,而且还带着一份狂喜。
心里想着,这要是能咋地咋地,那不得美一辈子,玩一辈子,就这两条腿够玩半年的了都。
三哥心里虽然这么寻思着,可脸上呢,也没太多的表情,就乐呵呵地说:“走吧,老妹儿。”
这边一伸手,说:“出去,我车在外面呢。”
这时候,党立,还有李洪峰,他俩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车都打着了火了。
一台宝马760往那儿一停,在那个年代,那可老牛逼了。
唐丽一看,心里想,这可不光是社会大哥,我操,这他妈还老有钱了,真他妈有钱,这车她都没坐过。
李洪峰过来,“嘎巴”一下把车门子给打开了,说道:“三哥,上车。”
三哥这手一摆,说:“走吧,来来来,你先上。”
唐丽这边小心翼翼地往车里一坐,三哥那大屁股一挪,也跟着坐进去了。
后面李洪峰坐在副驾驶,党立开车,“哐哐”的就往那边走了。
三哥这一瞅,就问唐丽:“老妹儿,你家搁哪啊?”
唐丽回答说:“我家在那个西安桥外,三哥,上桥外去吧。”
咱说这桥外的地方,对别人来说,可能挺陌生的,可对三哥来讲,那是一点儿都不陌生。
为啥呢?大伙儿都知道,当年就在桥外的四季春饭店那儿,王志,还有那小子,他们一大帮人去了,就把那谁,百万小地主,就在这儿给打销户了。
所以说这地方对三哥来讲,那是熟得很。
再看这边,车开着,唐丽在车座上坐着,挺害羞的那个样儿,可时不时的呢,也拿眼睛偷偷地瞄三哥。
三哥那是啥人呀,老色鬼嘛,老油条了,别看他在那儿装得挺矜持的,实际上心里头这时候早就七上八下的了,心里那都已经琢磨好了。
三哥一瞅,这小姑娘岁数也不大,心里想着,她能斗得过我赵三吗?
想着想着,三哥“哐哐”就把那小皮手套给摘下来了,很自然地就把手搭在这女孩的手上了,就这么给握住了,也不是强拽人家,就是特别自然地把手给握住了。
这一摸这小手,三哥那感觉就跟过了电似的,浑身一激灵,心里想着,哎呀我操,这小手柔弱无骨的,还白皙修长,哎呀,可太招人稀罕啦。
三哥就开口说道:“老妹儿啊,害怕了吧?
啊,还行,还行!!
还行啊,我看你这吓得这手咋冰凉呢。”
这话说完了,这女孩脸一下子就红了,也没吱声,可手人家并没抽走,还在三哥手里握着。
三哥稍微用力地掐了掐,又说道:“老妹儿,那啥,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子,我叫赵红林,大伙都管我叫三哥,你管我叫三哥就行。”
唐丽回答道:“哎,你好,三哥。”
三哥又接着问:“老妹儿,那你怎么称呼?”
唐丽说:“我叫唐丽。”
三哥一听,就笑着说:“哎呀,人如其名啊,姓唐,我说咋这么甜呢?唐丽,好,这名字起得好啊,真甜真甜。”
其实吧,甜不甜的,跟她姓唐能有啥鸡毛关系,那也不是一个唐,不过三哥本身文化水平也不咋高,能说出这话来,那咱说也就行了。
三哥又接着问:“老妹儿,刚才那俩臭无赖、臭流氓,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