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呢,徐铁进屋后转悠了一圈,还抱出一只狗来。
这狗可不一般呐,说起来当年那肯定值个十来万块钱。
长得那大眼睛溜圆儿,脑瓜这块还扎着两个小辫子,小腿就正常那样,在地下一走“哈巴哈巴”的,徐铁把狗往出一抱。
这边徐老二一瞅,就说:“哥们儿,钱都给你了,咋还把这狗也带上啊?
咋的?狗不行,行不行?”
徐老二回着:“行行。”
“走吧,跟我回去,三哥,我先领你上医院,咱包扎包扎,完了就别上别的地儿了,上我潮州城,来吃口饭,走吧,兄弟们,来来来,上车来。”
徐铁又交代着:“回去给那胡永嘉带个话,别他妈装逼,听没听着,谁都敢熊,谁他妈都敢欺负啊。”
说完,这帮人“啪啪”的就上车了。
到了医院,简单给包扎了一下,三哥就是脖子这块有俩小伤口,处理完也就拉倒了,拿药布往那一贴,接着就跟着徐铁回潮州城了。
到了那儿,摆了得有五六桌,大伙挺乐呵的往那一坐。
徐铁这边把酒杯一抬,对着三哥说道:“三哥,下回到鞍山来,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完事了。你说何必呢,整自己一身伤,咋的,瞧不起徐铁啊??
啥都别说了,铁子,我真没寻思一个卖狗的,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再个你三哥,现在还行。
操,行了行了,三哥,我啥都不说了。哎,小贤不挺好的吗?”
这一下子,可算是戳到三哥痛处了,三哥心里挺不得劲儿,可又不能说自己跟小贤现在闹得有点不愉快,只能尴尬地一笑,说道:“挺好啊!!
那啥我给他打个电话呗,我问问他。”
赵三赶忙拦着:“哎,别打了,小贤这会儿挺忙的。”
“那行,改天吧。”
也就没再打电话。
要知道三哥这趟上鞍山来,让人给揍了,完了又去找徐铁,这事儿办得确实有点越界了,有点蹬鼻子上脸那意思了。
为啥能跟徐铁处到一块儿,那是因为小贤,大伙都知道,贤哥要是没单枪匹马到鞍山去见这个徐铁,就三哥那情况,指定得让徐铁给废了,当时徐铁都放话了,说:“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牛逼,来来来,你上鞍山来找我,你自个儿来,不挺牛逼的吗?”
贤哥一听,回着:“行,哥们儿,我指定到,你别为难我三哥?”
贤哥就自己去了,徐铁一看,说道:“行,哥们儿,就冲你敢自己来,这朋友我交定了。”
所以他俩这才成了好朋友。
没小贤,能有三哥跟徐铁这关系吗?
徐铁跟他俩好,那也是看在小贤的面子上。
正常你上那儿办事儿,不得给人家小贤打个电话,说找一下徐铁或者咋回事儿的,这事儿办得确实欠考虑。
你再看他们在这吃饭,吃了能有一会儿了,这时候大门“咣当”一下子就让人给推开了。
我操,一下子进来了五六十号人,往屋里这么一来,就喊着:“别动,来,别动,别动,别动。”“乒乓”的,把这帮人都给围上了。
三哥当时就看蒙圈了,可这伙人没冲着赵三来,而是直接奔徐铁去了。
徐铁一抬头,问:“啥意思?”
来的这人姓姚叫姚伟,要是有鞍山的老铁,肯定知道这人。
在90年代中期的时候,姚伟还没发展壮大呢,这时候他是刑警队的一把手,后来倒是干出挺大的名堂,不过也因为胡永嘉那案子,把他也给牵连进去了,不过这后面的事儿咱先不说了。
这姚伟一进来,就指着徐铁骂道:“徐铁,你他妈太牛逼啦,光天化日的领着这帮人组织黑社会,出去火拼,这回你他妈算是到头了,都他妈给我带走,带走,带走。”
说着,“哐哐”的,就把屋里这帮人都给弄出去了。
三哥也挺犯愁,刚想争辩几句,就听对方说:“哎,没你事儿,咋的,你跟我们走一趟呐,也把你整回去。”
三哥一听,也不敢吱声了。
有的老哥就挺纳闷儿问,那不对劲儿啊,咋没把三哥这长春来的抓走呢?”
其实呀,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家收拾徐铁是一码事儿,可留着三哥,那是想着等会儿再收拾他,心里想着:“我先把你留在这儿,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哥这会儿可麻爪了,心里寻思着:“这他妈可咋整啊,咋整啊。”
身边也就剩下十来个兄弟了,剩下的那些,都打发回长春了,为啥呢?因为有兄弟身上带伤,这一仗下来,让人给打伤了十来个,还得有人伺候着,连救护车都往长春那边去了,就剩下这十来个兄弟在跟前儿了。
三哥心里犯愁,想着:“现在这事儿可咋办呐?就算有人,可跟人家对着干,去把人抢出来,还是咋的?”
这时候黄亮走过来,跟三哥说:“三哥,要不你给贤哥打个电话吧,虽说前两天咱跟小贤闹得挺僵。”
“去打电话去,咱们先走,先出去,我研究研究,看看这事儿咋整。”
三哥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可到了门口,胡永嘉领着得有四五十号人,“呼啦”一下子就围上来了,手里都拿着枪,喊着:“别动,动一下我他妈打死你,别动,别动。”
一下子就把三哥他们给围得严严实实的。
三哥赶忙说:“哥们儿,哥们儿,有话好说。”
徐老四这时候也走过来了,脑袋上缠着纱布,看着就跟裹了个卷儿似的,那脑袋最少让人给砍了三四下,恨得牙根儿痒痒,把片儿柳子一举,骂道:“操,不装逼了吧,还敢来找徐铁,还敢来找徐铁,我去你妈的。”
说着,一刀就朝着三哥砍过去了,三哥一个没躲开,“扑通”一声就被砍倒在地上了。
胡永嘉慢悠悠地走过来,瞅着三哥说:“操,你在长春挺牛逼呀,还敢来这儿报号,知道这是哪儿不?这他妈是鞍山,你这个逼样的,我稍微一用力,就能整死你,信不信哥们儿,你看这事儿,你想咋整,拿钱还是咋整。徐铁我给他送进去了,你们把我兄弟打得够呛,砍成这逼样了,多了不说,一个人你给我拿十万,十个人正好一百万,差一分,我他妈整死你,还有那狗,拿人家那狗呐。”
三哥赶忙说:“狗在家里。”
“那正好,要不然我还想把这狗卖给你。那狗不得值五十万呐??
不哥们,啥狗值五十万呀?”
徐老四把刀一拿,骂道:“你妈的,我哥说五十就五十,咋的,咋的?”
“行,五十就五十。
还有,你刚才是不是抢人家二十万,你把这钱拿出来。”胡永嘉说着。
这边有人“咣”的一下,就把那二十万也给提出来了,然后喊着:“带走,带走。”
“丁零当啷”的,就把这伙人往车上一带,直接就给弄走了,弄哪儿去了呢?胡永嘉这边有个九堡大洗浴,这洗浴不光能洗澡,赌场也在这儿,全都在一块儿。
胡永嘉又说:“你给我拿一百万,再加上这五十万,一共一百五十万,这事就拉倒,要不然他妈就整死你。”
三哥这时候是实在没招儿了,寻思来寻思去,把电话拿起来,给贤哥打过去了。
“贤哥呀。”
“哟,这不是三哥嘛,你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呢?。”贤哥有点调侃地说。
“贤哥,你别埋汰三哥了,三哥错啦。”
“别的别的,三哥,你没错,你咋的了,你错啥了呀?”
“贤哥,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三哥在鞍山出事啦!!
咋的了?
你别跟我在这唠家常,电话给我,来来,给我。”
说着,电话就被胡永嘉给拽过去了,胡永嘉对着电话吼道:“你认识赵三啊?
你谁呀?”
“管我他妈谁呢,我他妈胡永嘉,我他妈是谁,告诉你,赶紧的拿一百五十万,把赵三领回去,钱不到位,我就等着,天黑了钱要是还不到,你记住,腿我他妈给他打折喽,听没听见?”
“行,你等着,在鞍山,是不是?”
“对,在鞍山。
让我三哥再接个电话。
唠个鸡巴毛,还得接个电话,钱到了,你把人领走,你们愿意咋闹咋闹,听没听懂。”说完,“哗”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贤哥在这边一寻思,咋鞍山出事了呢,那得找徐铁问问,就把电话打给徐铁了,可这电话打过去,根本没人接。
贤哥脑子一转,反手又把电话打给了徐铁身边的大兄弟大斌子了,他有大斌子的电话。
这大斌子,刚才抓徐铁的时候,正好没在屋里,没赶上那事儿,这时候也正着急呢,想着找谁能把徐铁给弄出来。
贤哥打通电话就说:“哎,斌子,我是小贤。”
“哎,贤哥。”
“我问一下,你铁哥咋不接电话呢?”贤哥问。
“啥也别说了,这不赵三嘛,三哥到这儿来,有点事儿跟那个胡永嘉的兄弟徐老四整起来了,刚给摆完事儿,反手套这逼玩得太埋汰啦,胡永嘉他找姚伟把我大哥给弄进去了,把人都给抓走了,抓走了之后,给弄六扇门去了。”
“行了,那我知道了。嗯嗯嗯,好嘞好嘞好嘞。”贤哥应着,挂了电话。
贤哥心里明白,这事儿不光是得把三哥救回来,徐铁因为这事儿也被牵连进去了。
徐铁身上有多少案子,贤哥那是心里有数的,一旦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那帮人要是对徐铁下死手,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哪条罪拎出来那可都是要命的,这不是坑人嘛。
贤哥赶紧的,领着人就奔着鞍山这边杀过来了,而且带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那种普通兄弟、小老弟之类的二线角色。
全是敢打敢干的主儿,像身边的喜子、二弟、天龙、海波、老六,底下还有陈海、老七,再加上大伟、彭军、二懒子,还有强哥五哥,一共就来了十来个人,可这十来个人那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
有的老哥就问,那为啥不带多点兄弟过来呢?
其实贤哥早就心里有打算了,这可不是过来撑场面的事儿,如果光想着把三哥弄出来,那行,到这儿把钱一交,回头再把对方场子给砸了。
可现在徐铁也在那边呢,要么不整,要整就得把对方给整服了,对吧?
这头贤哥到了鞍山之后,也没弄出啥动静来,也没给这边打电话,就这么等着。
等到晚上大概将近六点来钟的时候,你想,那胡永嘉他们不可能成天在洗浴里待着不出来吧。
这时候胡永嘉一瞅,时间也差不多了,
“蒋来啊!蒋来。”
“哎,大哥。”
“你跟我出去,你们把这逼看好了,八点,八点长春那伙人要不来,赵三,要是说八点,你打电话那小子要不过来,也不把钱送来,就把他腿给我打折喽,听没听见,两条腿都给我打折喽。”
“知道,大哥知道。”
这胡永家在那,那饿了他也不能总在这待着,就领着蒋来俩人从屋里出来了,刚往自己那台卡迪拉克上一坐,刚他妈没等开车呢,这边旁边“咔嚓”,我操,得有四五把枪,就顶着他俩,喊着:“别动,别动,动一下,他妈打死你,别动,来。”
“哎,哥们儿哥们儿。”
就这么拿枪一顶,直接给怼车里了。
后面跟着三台车,“呜哇”一下子就冲出去了,等到了鞍山那粮库的位置,两边全是大草垫子,这边还有个野耗子乱窜。
贤哥一瞅差不多了,从车上一下来,贤哥靠着车门子,把腰一叉,喊着:“给他整下来了,整下来。”
这春明,二弟,喜子,天龙,这会儿就过来了。
从车顶上直接把谁呢?把这个胡永嘉从车顶就给拽下来了,包括胡永嘉的兄弟蒋来。
这胡永佳在那歪着脑瓜子喊着:“哥们儿,啥意思,这他妈啥意思?”
贤哥瞅瞅他说:“小子,你这事儿办得埋汰,玩社会没有你这么玩的。
不,你算干啥的。”
贤哥在那一笑,往车里一靠,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