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林氏之死的部分,上回自己不太满意,已经全部删除,重新写了一个版本】
甄廖望被锦衣卫抓走了,林氏倒是没有。
但林氏身中数刀,双腿被齐齐砍断,直接大出血,昏死在血泊里。
待傅玉筝送走杀人犯甄廖望,返回世子爷的院子时,远远望见林氏趴在血泊里无人搭理。
围观的人倒是挺多,二夫人、三夫人和各房的小姐们都在,就是没有一个伸出援助之手,全都是对着林氏指指点点看热闹的。
林氏出血量太大,再不赶紧抢救,必死无疑。
可傅玉筝还舍不得她死呢。
都还没虐够,怎能就这样让她在失血中毫无知觉地死去,你说是吧?
于是乎,傅玉筝立即把五个府医全部叫了来,下死命令道:“快,务必把国公夫人抢救过来!决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
五个府医急忙抢救。
包扎的包扎,止血的止血……
不料,忙活一刻钟后,林氏实在伤势太重,怎么都止不住血。
“少夫人,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
为首的府医急得一脑门子汗。
傅玉筝瞅了瞅林氏血流不止的双腿,很快有了主意:“巧梅,快去厨房拿几块烧红的铁烙来,动作要快!”
烧红的铁烙?
这个能干啥?
几名府医面面相觑。
很快,炭盆和烧得红彤彤的铁烙拿来了。
傅玉筝接过来,瞥了眼昏迷的林氏,对准林氏的断腿就烙了过去,哪里出血,哪里就深深地烙进去。
顷刻间,浓烟飞起。
烤肉味扑鼻而来。
这样的炮烙之刑,谁能受得住?
瞧瞧,林氏瞬间从昏迷中痛醒,“啊——”“啊——”不断地发出惨叫,可谓是惨绝人寰。
“傅玉筝……你怎敢私自动刑?”
林氏痛得面目狰狞,死死用手指着傅玉筝。
傅玉筝撩了下眼皮,斜着脑袋看向林氏,把手中的铁烙举到林氏眼前,笑道:
“母亲,儿媳这是在帮你止血,在救你呢。你得感恩,懂吗?”
说罢,将手中铁烙抛到地上,再换个更红更烫的,对准林氏的另一条断腿狠狠压下去。
“啊——”
林氏再次发出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傅玉筝听着这连续不断的惨叫声,霎时回想起上一世的自己——被傅玉瑶、林氏、高晏和高姝一家人,活生生剥去脸皮的痛苦。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惨叫连连的。
风水轮流转啊,这辈子终于轮到自己光明正大地……对林氏动手了!
这一句句凄厉至极的呼痛声,落在傅玉筝耳里,只听出了爽感,犹如鼓点般节奏感强劲,促使傅玉筝一次又一次动手。
除了两条断腿外,林氏的肩膀、脊背……但凡难以止血的部位,全被烧红的铁烙烙了个遍。
痛得林氏几度昏死过去。
又一次次被冷水无情地泼醒。
昏厥。
泼醒。
再昏厥。
再泼醒。
仿佛折腾几次后,林氏的血是止住了,但一条命也去得差不多了——气若游丝,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似的瘫在床上。
而那五个府医呢,他们显然是初次遇见这种止血法,一个个眼放金光,对傅玉筝佩服得五体投地:
“少夫人真乃神人也!”
林氏听见这话,险些没怄死。她被虐得这么惨,傅玉筝反倒博得了美名?
若非身体虚弱至极,连撩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她铁定要翻个大大的白眼,表示抗议的。
傅玉筝似乎看透了林氏的心思,故意笑道:
“五位府医谬赞了,这个法子并非我首创。小时候在西北,我向几个军医偷学的,他们就是用这个法子给狼心狗肺的奸细止血的。”
狼心狗肺的奸细?
这是指桑骂槐呢,林氏听了,内心那个怄啊。
“母亲,狼心狗肺骂的又不是你,你用不着对号入座,免得活生生气死过去,白费了方才一番折腾。”
傅玉筝嗓音甜甜地笑道。
正在这时,宫里来了一位刘太医,给林氏把过脉后,皱眉道:
“高夫人,镇国公夫人身子实在太虚弱了,已经承受不住大刺激。切记,切记。”
言下之意,但凡刺激过度,就要魂魄归西了。
傅玉筝微笑道:“刘太医,那用千年人参吊着命,如何?”
刘太医立马点头:“那敢情好,至少能多活大半个月。不过千年人参世间稀少,御药房里只有三根,是要留着给皇上和各位娘娘用的。”
言外之意,林氏可没资格用。
傅玉筝笑道:“这个不劳刘太医费心,本夫人自有法子买了来。”
说是买,实则嫁妆里就有现成的,统共十根。
傅玉筝为了吊着林氏的命,那是真大方,当即让大丫鬟巧梅弄来了两根。
就这样,林氏靠着傅玉筝的千年人参,勉强吊着命。
傅玉筝知道林氏时日无多,所以立马着手复仇计划,必定要让林氏死得其所,死得让自己满意。
于是乎……
几个时辰后,傅玉筝返回到病榻前,居高临下盯着林氏那张惨白的脸,用恭喜的声音徐徐笑道:
“母亲,说起来,今日可是个好日子呢,是咱们世子爷大喜的好日子。”
“果然也大喜!瞧瞧,你身中数刀都能给救活,看来今日进门的新娘子是你的福星啊。真不愧是你花光家底也要娶回来的好儿媳。”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日的祸事全是甄紫琼那个贱女人带来的。
一想到那个贱女人,原本气若游丝的林氏,立马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胸口也剧烈起伏,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守在窗外的大丫鬟巧梅瞧见了,知道时机成熟,立马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走进房内禀报道:
“少夫人,大事不妙。世子夫人得知娘家爹爹惨死,瞬间疯了,抄起一把剪刀冲进世子爷房里,说是要世子爷偿命。”
闻言,傅玉筝故意道:“这个世子夫人怎么回事啊,丈夫都被她搞成太监了,她还不满足?难不成,真要了世子爷的命,她才称心如意?”
又是“太监”,又是“死”的,这些字眼全部戳中林氏的命脉。
到底是爱儿心切啊,林氏瞬间回光返照般多了丝精气神,拼尽全力道:“儿……我的儿啊……快……送我去……去儿子那……”
傅玉筝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命人抬来担架,抬着林氏就直奔世子爷院子。
不料,却被一群宫里来的太监堵在了院门口。
“冯公公,您怎么来了?”傅玉筝上前一步,笑着问道。
冯公公一看是傅玉筝,立即弓着身子上前请安道:“小的给高夫人请安。小的此次跟随福公公出宫,是来给贵府的世子爷宣旨的。”
“宣旨?”傅玉筝假意不知,明知故问道,“莫非皇上得知世子爷新婚夜受惊,特意下旨安慰?”
冯公公笑道:“哪能啊,高晏那厮哪有这等脸面?”
傅玉筝假意猜测道:“不是前来安慰的,难道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冯公公却点了点头。
这一幕,看得担架上的林氏心惊肉跳,一个不祥的预感悄悄腾起。
不过,下一刻,林氏又自我否定道——不会的,不会的,景德帝是个心地善良的好皇帝,绝不会做出落井下石之事。
绝不会的!
绝不会的!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福公公的宣旨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府世子爷高晏身体残缺,品行亦堪忧……难当大任……即日起褫夺世子封号,贬为庶民,钦此。”
林氏整个人瞬间僵了。
当真褫夺世子封号了?
再与爵位无缘了?
不!
不!
不——!
儿子的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林氏拼命摇着头。
当然,此时的林氏极度虚弱无力,她以为的拼命摇头,也不过是头发丝微微动了两下而已。
正在林氏百般抗拒,完全无法接受时,耳畔又传来了那个冯公公的声音:
“高夫人有所不知,咱们皇上原本也没打算这么快废黜世子的,可架不住新娶的那位世子夫人能折腾啊……”
“那一剪刀下去,一下子让世子爷成了太监,直接一战成名啊。”
“咱们皇上都惊了,说是,世子爷怎么专门挑选这种粗鲁的女人当媳妇?选媳妇的眼光如此差劲,别的眼光又能好到哪去?还是早点废黜了,免得玷污镇国公府门楣。”
傅玉筝的余光悄悄瞥了眼林氏,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今晚的废黜,竟是拜世子夫人所赐?”
冯公公道:“当然,若不是那位世子夫人,咱们皇上日理万机的,哪能轻易想起这桩事啊。”
林氏:???
整个世界崩塌了。
天呐,她天天祈祷上苍,千万要保住儿子的世子之位。结果,竟败在了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身上?
败在了甄紫琼身上?
啊?
啊??
啊???
林氏完全接受不了,心底那个悔恨呐!
霎时,她心脏加速,情绪激动万分。
不一会,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沉重的大石块给压住了,压住了,狠狠压住了。
透不过气来。
呼吸,越来越艰难。
这时,院子里走出两道身影,一个是一身紫袍的高镍,另一个则是前来宣旨的福公公。
福公公一脸讨好地走在高镍身侧,笑眯眯的,似乎在高镍耳畔恭喜着什么。
林氏自动脑补——福公公在提前恭贺高镍,喜提世子之位。
没想到,林氏脑补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一会,高老夫人也从世子爷院子里出来了,她朝高镍笑道:“镍儿,世子爷之位,你实至名归,不必推脱。”
这回,福公公大声笑道:“高老夫人所言甚是。老夫人,实不相瞒,册封新世子的诏书,明日一早就到。”
“不!”
“不——!”
“不——!”
“不许抢我儿子的世子之位啊……”
林氏急得喉咙里喷出一口老血。
老血瞬间呛住了她的呼吸,再也呼吸不上来了。就这样,林氏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全都跟着模糊起来。
最后,眼前一黑。
林氏死在了儿子的新婚夜。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担架时,恰好一阵春风刮过,院门上的大红喜字和大红灯笼,猎猎作响。
林氏活活憋死的整个过程,傅玉筝尽收眼底,她站在一旁静静欣赏,如同欣赏一出逼真的舞台戏。
死了。
死了。
又一个仇敌死了。
死在了她最介意的世子之位上。
傅玉筝淡淡一笑,林氏,你也有今日?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