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他傻，明明他自己就傻得可以，明明对方心思都那么明显了，居然还往对方身边凑。
格勒莫里不爽的捏着杯子，将里面的橙汁一饮而尽，空气中很快飘起浅浅的食物香气，格勒莫里还是没忍住回头去观察两人。
只见厨房里的两人彼此相互配合着，这个在炖菜，那个就在处理下一个要用的食材，顺手帮对方递过去调料。
明明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可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那种看不见的默契让格勒莫里莫名牙酸。
他的这个主人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如果说格勒莫里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恭维和调侃的语气，那么现在话语中却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明明才过了几天而已……
果然，他只是不想别人破坏食物的美味而已吧。
“想什么呢？”
杜兰把盘子放在桌面上，回头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就看到格勒莫里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趴在沙发靠背上，抬手戳了戳对方的脑袋，也许是心情不错的原因，唇角带着笑，眉眼弯弯。
“没什么，就是不太想当你的‘弟弟’了。”
格勒莫里抬起头，眼神中莫名带着些委屈。
是因为被弗洛伊德占了便宜吗？
杜兰感觉有些好笑，堂堂恶魔被普通人占便宜还没办法反驳，只能可怜兮兮的提出他不想当弟弟的请求。
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那下个月换你当哥哥怎么样？”
正好下个月要去找卡里，到时候介绍就反过来一下，也让这个恶魔当一回哥哥。
让他当哥哥？
“咳咳…也不是不行……”
格勒莫里的大脑短暂停顿了几秒，思考了一下对方喊自己哥哥的样子，突然就感觉好像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杜兰叫他哥哥欸……
有点期待了。
签订了主仆契约，结果主导者要喊他哥哥…好刺激的感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就先委屈你再当我二十几天的弟弟了。”
看着重新打起精神来的格勒莫里，杜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笑着重新站起来回到厨房。
一顿饭后，杜兰和格勒莫里又在这里玩到下午，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弗洛伊德拉着杜兰一起打游戏。
因为杜兰的时间足够充裕也足够自由，所以他不用担心工作问题，只是看到时间晚了，就提出回去的想法。
弗洛伊德好不容易把人拐回家那么久，让他把一个金发宝贝就这么放回去，这让他一个颜狗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尝试挽留无果后，弗洛伊德就向杜兰询问了居住地址，准备等他哪天休息就过去串门。
是的你没听错，身为一个没有多少存款的苦逼打工人，在回到快乐老家的第一天就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工作。
在家休息一天，第二天就要去上班，所以弗洛伊德才用了串门两个字来形容。
不过他的工作倒也还好，工作一天休息一天，只要能做好工作，小费也多。
串门？
很新奇的说法，杜兰思考片刻就将地址告诉了对方，听到地址后弗洛伊德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了？”
是上新城区有什么问题吗？
杜兰好久没来了自然不知道他说出的位置有什么问题，弗洛伊德敛了敛情绪后，拍了拍杜兰的肩膀。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能在那条街区有地方住。”
相信没有一个哥谭人会不想在那附近安家的，虽然是在罗曼·西恩尼斯的地盘。
但是谁都知道，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和小丑都在那里有势力分布，还有一些其余势力不过并没有他们搞得那么明目张胆。
在哥谭，如果说别的地方是稍稍混乱，那么那里就是绝对安静，大型犯罪几乎绕着那片区域走，他还以为那里早就已经住满了人呢。
没想到杜兰居然能租到房子住，看来他运气是真的好啊。
“是啊，能租到房子我也很惊讶，房东一家出去旅行了，所以这段时间房子里就我和我弟弟一起住。”
杜兰顺着对方租房的说法接下去，毕竟他和弗洛伊德说的也是第一次来哥谭，转头说那是自己的房子也不太好，更何况自己说不定只待二十多天。
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说开了对谁都没好处。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
弗洛伊德再次感慨了一句对方的幸运，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挠挠头，这个点外面已经开始有人抢劫了。
弗洛伊德对这周围很熟，说不定可以让对方避开那些地方，才第一天来就被打劫估计会让对方失落一阵的。
“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就好，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们今天玩得很开心。”
杜兰礼貌拒绝，他知道一但天黑，哥谭将会面临怎么样的转变，他可不想让一个普通人在送人回去的路上遇到什么。
反正他有魔法，想回去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根本不用担心，所以拒绝的很干脆。
“不用这么客气嘛，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了，邀请朋友来家里玩多正常。”
被拒绝了啊……
弗洛伊德也没再继续坚持送对方，而是将重点压在后半句上。
用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成功打乱了杜兰梳理整齐的发型。
“好，那么我们先走啦。”
杜兰并没有否认他们是朋友的说法，头发被打乱后，杜兰眉眼间多出一丝无奈，像是面对耍赖的好友，轻哄着对方。
“下次再来玩哦，等我休息了就带你们在时尚区好好玩玩。”
脾气好好啊……
弗洛伊德没忍住笑出声来，心情不错的挥手和他们道别，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这才回去。
然而就在他刚关上门的时候，一股大力从门上传来，弗洛伊德一下子被力道推倒在地，再抬头的时候，一位体态有些肥胖的男人撑着雨伞站在他面前。
右边带着一个单边眼镜，身上是一套剪裁得体的燕尾服，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审视。
这么一个人，只要是生活在钻石区和时尚区的哥谭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这片区域的掌权人，阿卡姆高级毕业生。
“我这里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尖锐的雨伞抵在弗洛伊德的面前，奥斯瓦尔德从始至终保持着一副绅士做派，就连他身后的两名保镖一样的人物也没有一丝反应。
似乎这是一场交谈，但其实这只是一次选择，不同意的话，这个伞尖绝对会戳爆弗洛伊德的眼球，再将对方弄死。
“你想问什么？”
弗洛伊德今天才回来，他是哥谭人，自然知道趋利避害，所以回来后也从来没有惹过麻烦，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大人物会出现在他家来质问他。
但是这个时候显然还是小命最重要，弗洛伊德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他还没赚到钱，没和金发碧眼的帅哥亲过嘴，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可能甘心啊？
“今天在你家的两个人，把你知道的信息一字不漏的全部说出来，如果让我满意，我就考虑放了你。”
奥斯瓦尔德的伞尖戳在弗洛伊德的脸颊肉上，丝丝鲜血顺着脸部线条流下，弗洛伊德忍着疼，大脑在此时疯狂运转。
为什么他会关注到对方？难道说杜兰不小心看到了什么？
小命和杜兰，弗洛伊德犹豫了两秒后，开始把他知道的删删减减的往外说。
比如说在大都会见到的对方，因为买一次东西相互认识，就一起在大都会逛了一圈，没想到两人居然都回了哥谭，所以就约着再见了一次。
至于杜兰的住址和曾经住过的酒店那是一个都没提过，眼神中都在透露着认真，在对方询问其他信息时只说不知道。
答了，又没有完全答。
确认没有其他情报后，奥斯瓦尔德信守承诺的放了对方，带着手下坐上了车。
一到车里，奥斯瓦尔德的身体一下子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
十多年了，有人顶着那张脸再次从那间房子里出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回来了。
他的天使，那个三番五次帮助过自己的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领地，可是自己却没有守住那片地盘。
可是他到底是冷静下来，这个时间点出现的太过巧合，最近哥谭底下世界并不太平，外来势力企图在这里站稳脚跟。
而他的出现又那么突然，就像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陷阱，奥斯瓦尔德不得不谨慎起来。
他想……
如果有人敢利用那张脸，那个人的身份在哥谭肆意妄为，那么他绝对要让出这个主意的人脑子开花。
相信也绝对不会是他一个人有这个想法，那张脸可以为他带来便捷，也可以为他带来毁灭。
可从弗洛伊德给出的描述中，对方似乎只是来这里旅行的，下个月就要离开……
这让他又有些恍惚，内心克制不住的想要过去看看，万一呢？
万一那就是他呢？
那人真的甘心就这么潦草的死去吗？
万一是他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