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给予小以宁充足的情绪价值,当她举着金手指与大舅舅例行告别时,也得到了他的夸赞。
她郁闷的心情便自动消散,还劝慰自己道:真是过得太好了,竟连黄金做得金手指都看不上眼,这是病,得治!
这般想着,她还暗暗唾弃自己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
玲珑院里的众人,目送小主子举着金手指欢欢喜喜去上学,皆不禁松了一口气。
赵雅心累道:“郡主的同窗都是知书达礼的小姐,应当不会嘲笑郡主。”
秋衣困惑地抬头,不解道:“嬷嬷,那可是金子啊!那些小姐怎会嘲笑郡主。”
赵雅:……
“庸俗!”
赵雅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小丫头的额头,随即话锋一转道:“进来吧,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办,办得好,郡主一定会更加器重你。”
小丫头眼睛骤亮,用力点头,满脸兴奋地跟着赵雅走进归燕楼。
另一边,小以宁晃着金手指,慢慢悠悠来到地乙班。
刚一进门,金手指上反射的光辉便亮瞎所有小孩姐的眼。
颜可被这独特的造型逗笑:“郡主妹妹,你这金手指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是怕东西够不到,特意让家里制作的吗?”
小娃得瑟地摇摇了金手指,炫耀道:“颜可姐姐,这是表叔送我的生辰礼,他那儿还有一整套呢!”
众小孩姐:……,裴小叔送的东西还挺奇特!
颜可打量了一眼金手指,眨眨眼睛,明智地选择沉默。
陈娇仪亦是满脸疑惑地端详着金手指,询问道:“郡主妹妹,小叔不是还在宫中养病?他何时送您的?”
对于这个问题,小娃早就准备好合理的托词:“陈姐姐,是表叔托小顺子叔叔交给赵嬷嬷的。”
赵嬷嬷…
陈娇仪回想起昨夜贺嬷嬷的话:“陈姑娘,这赵雅与秦嬷嬷还有交情,两人若是互通有无,那你便没有秘密可言。我们在宫中摸爬滚打到这把年纪,靠得便是不择手段往高处爬。”
小孩姐将此话牢记在心,垂下眼眸,面上浮现思念之情:“曾祖父与小叔叔已在宫中许久,我甚是想念。郡主妹妹,我想写封信,请赵嬷嬷帮忙交给小顺子,再由小顺子转交给小叔。”
不曾想,小娃却满腹狐疑地斜睨了她一眼,带着一丝提醒的语气问道:“陈姐姐不是说要进宫侍疾吗?上次你明明这般说的呀!”
陈娇仪微微一愣,随即羞涩道:“我不是郡主妹妹,哪能说进宫就进宫!”
言罢,她便一脸期盼地望着小以宁,希望她能应承下来。
结果,她还未等到小娃的回复,便有人主动帮她解决了此事。
坐在她身侧的刘珍英开口道:“娇娇,你把信交给我,我让我爹带给裴总管,到时再给你带回信。”
陈娇仪:......
小孩姐有些不悦地瞟了刘珍英一眼,似在责怪她的多事,随后又瞧向小娃,便见其已经向位置走去,不再理会自己。
见此情景,她心中懊恼不已,对昔日好友低声埋怨道:“英子,你为何要多嘴?我之前惹得郡主妹妹不快,本还想借此机会与她重归于好!”
刘珍英奇怪地瞧着她,不以为意道:“我记得郡主妹妹的生辰快到了,她年纪小又不记仇,你送个她喜欢的生辰礼,不就行了。”
听到此言,陈娇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金手指,有些为难地想着:如此生辰礼,她实在送不起!她娘留给她的银子,她还有别的用处!
地乙班的小声议论自然逃不过小以宁的耳朵,她她泰然自若地坐下,给自己的金手指找了个显眼的位置摆放。
一旁的虞可对小娃在桌上摆放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早已习以为常,她帮小娃将金手指稳稳地竖在毛笔架上,并给她说起女学的最新消息。
“郡主妹妹,昨夜可有姑姑去玲珑院告知,因陛下寿宴,女学放了一日,所以这次旬假不放了,需等下次旬假,女学才能放。”
小以宁:(ΩДΩ),这里也有调休?
小娃震惊地瞪大了眼,觉得是现代的歪风邪气被作者写进了书里。
小以宁:(╬▔皿▔)╯,我恨作者!!!
然而,女学的最新消息不止这些。
虞可凑近小娃耳边,继续低语道:“而且姑姑特意叮嘱,这些日子,不可与家中有书信来往。姐姐们听到这消息,昨夜都未睡好!”
小以宁闻言,忙不迭地转头望向其他小孩姐,确实个个神色倦怠,眉宇间似乎萦绕着一抹愁云。
相较之下,只有颜可的状态稍好一些。当然,她与虞可也是不受影响之人,精神焕发。
虞可忧心忡忡地抿起嘴,又悄声道:“我昨夜在外逛了逛,听了几嘴,其他级的姐姐私底下议论说,燕京戒严了,安平郡主怕我们递信家中,波及到女学中其他学子才下令的。”
燕京戒严?
难不成造反提前了?
小以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如小孩姐一样升起忧虑。
与此同时,林家门口,无数队官兵队伍时不时经过,路上行人都低头而走,生怕无端惹祸上身。
林玉瓒透过门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外头,目光淡然,好似他就是一个看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闻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息,长长叹息一声,将门合得严严实实,转身向院内走去。
婉娘见夫君归来,忙上前问道:“夫君,外头都闹了一天一夜了,还没完吗?”
“谢党的羽翼众多,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完,估计还需等个两三日。我猜女学这次应当不放假,等晴姐儿生辰那日,咱们再将她从女学接出来过生。”林玉瓒回道。
婉娘忧愁一叹,喃喃道:“听爹说,今日朝堂上吵得特别凶,都在劝表舅舅江山社稷为重,切勿赶尽杀绝。也不知如今表舅舅如何了?”
林玉瓒:(*  ̄︿ ̄),又是关心那糟老头子的!
老男人生着闷气,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宽慰道:“放心吧,陛下心中自有分寸。更何况,那些谋反之人还隐匿于暗处,企图浑水摸鱼。一旦他们暴露在明处,局势将更加动荡不安,死的人会更多。届时,那些老臣们定然不会再如今日这般请求陛下手下留情。”
话毕,他便欲与妻子说要出去办事,就听妻子又说道:“也不知晴姐儿这几日会不会害怕?听闻昨日女学也闹出大动静!”
林玉瓒:→_→,晴姐儿胆子比他还大!
老男人倍感无奈地瞥了一眼妻子,继续劝慰:“我昨夜去看晴姐儿,她睡得很安稳!”
婉娘放心地点点头,遂向郑氏的厢房走去。
林玉瓒:......
“婉娘,我等下要出门!”老男人见状,赶忙提醒道。
谁知,婉娘听到此言,也未停下,只是淡淡道:“那夫君早去早归!”
林玉瓒:(?_?),怎也不关心我一下!
老男人目送妻子走入郑氏厢房,直至身影消失,她都未曾回头一瞥。
林玉瓒:(*  ̄︿ ̄),琐事繁多果然有碍夫妻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