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不知道今日收网,在回他俩院子里的路上,萧天洛将事情讲了讲,路上的偶遇也讲了,一时间公主都不知道要先聊哪个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前者更重要。
“守株待兔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还真能守到,这帮人的胆子也是忒大了,真的敢对我大楚龙脉下手,这件事情可是不能善了了,那药的事情其实都不值得一提了。”
反正父皇从头至尾都没有信过,更没服用过,一直是当着幌子在处理,图的就是稳住这帮人,让他们尽快露出马脚,现在可算是等到了!
“这次程武立下大功,恐怕皇后党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也好,且让他们自娱自乐。”
萧天洛一想到皇后与太子还不知道程武明珠暗投,心里这叫一个美啊,不过最近的太子党也是蔫巴了,五皇子再怎么着也是皇后的亲子与太子的亲弟弟,一损俱损。
现在人是进了宗人府,皇后到底还是心疼,本想着找机会求求情,能让老五早些出来。
但太子党们知道后一直阻拦,晓以大义,总算让皇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圣懿公主说起来的时候也是觉得可笑,事情刚发生,找到老五头上的时候,皇后是生怕会牵累到自己,伤透了老五的心,等人进了宗人府开始吃苦头了,她又开始心疼了。
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要拉自己亲儿子一把,可惜这时局已定,太子党如何肯干?
而且太子的私心更重,不会让这个出事的弟弟拉自己的后腿,所以皇后的计划也没有得以实施,也幸好她听劝,就算她怎么求,父皇也是铁了心地要关他三年。
太子一党自打那时候起就夹着尾巴做人,这冷不丁地程武立下这样的大功,那不得被他们渲染得飞起,恨不得吹上天,他们还当程武是他们的人呢。
“也好,让他们得意忘形最好,”公主说得兴起,兴奋地拍起了巴掌:“这次程武真是好样的,本宫就等着看好戏了,对了,江南如何?”
“气急败坏,估计还没有回过味来,等全部到了大理寺就知道如何了,就是可怜咱们沈大人,这才刚消停没有多少天就又要被迫忙碌起来,柳絮又要独守空房了?”
圣懿公主两眼发光,萧天洛只觉得好笑,柳絮独守空房她这么兴奋做什么,同为女人,她又不能挖墙脚。
不过正如公主所想的那样,那么多人押入大理寺,沈渡看到的时候脸都黑了。
这些天他与柳絮好生地培养了一番感情,好不容易让柳絮与他没有那般地客气,他要的可不是什么相敬如宾,要的是柳絮能像个小女人一样依赖他,爱他,是夫妻更要是爱人。
他可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而彼此间没有多少了解是最大的障碍,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看到程武押送人来的时候,他的脸是直接绿了。
在让小厮给府里传话以后,他是一宿没有回府,甚至是让府里送了换洗衣裳和吃食过来。
大理寺是忙活了足足四天四夜才把事情整理得清清楚楚,最终将没有嫌疑比如桑奇等人是先行放走,只留下江南等少数知情人、操办人。
桑奇带着一众护卫们走的时候腿直晃悠,倒不是被严刑拷打过,而是本就没有恢复的身体因为这段时间的牢狱之灾又变得雪上加霜。
大理寺可不是什么好商量的地方,既然进来了就是一视同仁,没有因为他们外来使臣的身份给予任何特殊待遇,那吃食……说是给狗吃的是骂了自己,但真的不咋好吃。
现在才知道驿站对他们是多加照顾了,现在桑奇饿得前胸贴后背,走道都没有力气。
这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大理寺出来还是极为醒目的,关键是人是押着来的,有马车,但走的时候哪有人管事,桑奇一摸口袋,娘的,被带走的时候也没有带上钱袋子!
“你们带银子了吗?”桑奇哑着嗓子说道:“从这里到驿站还有不少距离,老子反正是没力气走回去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是雇车最方便。”
车可以装不少人,要是一人一匹马,成本太高了。
不过他这一问,大家都在身上搜起来,一通操作下来,凑出来的银子居然不足十两。
这也不怨他们,那天那一出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平时身上也不会放太多银子,反正吃喝拉撒都在驿站,由大楚朝廷负责支出,谁没事自费啊。
结果这么多人都想到一处去了,结果就成了现在的尴尬境地。
一想到这里,桑奇恨恨地啐了一口:“这都是拜咱们的江大人所赐,福全让他享了。”
“将军息怒吧,咱们现在能安稳地从大理寺出来就已经不易了,幸好没有被扯进去。”
“是啊,早就听闻大楚的大理寺吓人得很,这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名副其实。”
“听说还有大名鼎鼎的十二刑房,至今没有一人可以从头撑到尾。”
“那地方我刚才经过了,只觉得阴气森森,吓人得很啊,幸好咱们没有进去。”
“咱们又没有犯事,凭啥对我们用刑,倒是江大人主意多,说不定骨头也硬,让他进去领教一下倒是可以。”这说话的也是对江南一肚子怨气。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说,先想法子回驿站才要紧。”桑奇摸了摸肚子,直叹缺油水。
一行人正准备凑出点银子去请马车,就看到一队马车驶过来了,领头的马车停下,从车上跳下来的人正是萧天洛,他一下来就乐呵呵地看过来:“桑将军,出来了?”
桑奇还没搭腔呢,萧天洛就转身从身后取出一个盆,里面装着烧好的炭。
咣地一下,他将盆扔到地上:“按咱们大楚的规矩,迈个火盆表示这关过了,去霉头。”
桑奇本来不以为然,听到这话有些动心,直接迈了过去,剩下的人也照葫芦画瓢。
“上车吧,送你们回去。”萧天洛说道:“陛下知道诸位是清白的,只要诸位能与江大人划清界限,又有证据、证人证明诸位的立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与诸位无关。”
“接下来诸位还是咱们大楚的座上宾,所以陛下早让我准备上了,不会让诸位辛苦。”
桑奇本来一肚子的埋怨与气愤,这下子倏地消失了:“是陛下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