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有人送来了一个显示屏。
显示屏上渐渐出现了模糊的画面，而其中的场景赫然就是战区。
“老姚，你们抓到那个余灵了？”
男声响起，却不见声音的主人。
镜头摇晃着，只能看见金属色泽的墙壁。
“不是我们抓到的。她胆子忒大，直接去刺杀萧司令了，幸好有石邱臣前辈几个在。我们也就是去收了个尾，把人给带过来了。”
“我有点好奇啊，为什么让我们找人的时候没说她的样貌呢？”
“据说啊，是她戴着的那副眼镜能屏蔽她的样貌。现在被江指挥收缴了，估计放在收藏室。”
声音消失了一瞬，镜头晃了晃。
“老姚啊，我能看一眼她长啥样不？实在太好奇了。”
老姚似乎是在犹豫，他嘶了一声，道：“不好弄啊。现在石老前辈在里面审着呢，进去打断的话得被罚啊。”
“倒也不是不让你看，就一个间谍也没啥好瞒的，主要是现在真不行。这样吧，等他们审完了我就带你进去看。”
“说啥话呢，我是那种不遵守纪律的人吗？你直接说在审讯不就行，你这说的好像我非得现在看一样。”
“行行行，我说错了。估计再审个半小时吧，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还是第一次见石老前辈审讯，万一他审个一天也不是没可能。”
老姚压低了声音，凑过来了些：“我听说啊，石老前辈审讯老惨了，还会弄出人命来着。”
“真的假的？你不打算进去看看吗？”
“害，当然要进去，但我被排在了第二批，得等到第二轮审讯才能进去观摩学习，就是不知道这余灵能不能撑到第二轮。”
“你说她胆子也是大，敢来刺杀萧司令，还埋伏了这么久。说到底，还是我们查的不够啊……”
“别这么说嘛，要不是她心急主动暴露，说不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她是间谍。主要啊，还是因为她背后的人。”
“唉，行了行了，我先回去了。到时候你让人来叫我啊，我就在档案室。”
“得嘞，忘不了。”
镜头转了方向，响起了脚步声。
林语看着显示器，有些心急。
显示屏和隐藏摄像都是单向设备，战区那边只能把影像传输过来，林语这边只能看着实时影像，无法和战区那边的人联系。
不过即使能联系战区那边的人，也没办法。
如果表现的太心急，很可能会被怀疑，到时候只少了这一个眼线倒还好，如果连其他的也被拔出来可就麻烦了。
无奈，林语也只能继续等待。
不过余灵这个名字，她倒是有些耳熟……
似乎是之前到战区帮伏纳德做任务时，在变异体潮里救下来的女孩。
温思言说的和自己长的很像的人就是她吗？
可林语记得当时自己看见了余灵的长相，和自己长的不是很像啊……
林语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猛地一拍桌子。
不对！她完全想不起来当时看到的脸了。
难道这就是刚刚那位老姚说的那副眼镜的作用吗？
如果真的是因为那副眼镜的作用，那么当初她觉得余灵和自己不像很可能是错觉。
照这么想，余灵真的有可能是……
林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她做不到。
从老姚的说辞来看，石邱臣的审讯手段极其残忍，还有可能会把审讯对象不小心弄死。
假设余灵真的是妹妹，那她现在在忍受着这样的酷刑？
可老姚给出的信息里，说明了余灵是因为刺杀萧寒山被抓的。
林语快疯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是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血液的妹妹，另一边是她身为x国人的三观与良心。
这份抉择几乎要让她被撕裂。
半小时后，显示屏里的画面再次动了起来。
“哟，你还亲自来啊？”
“这不没人帮忙嘛。石老前辈休息了，赶紧走吧，趁现在给你看一眼。”
“再等我一秒钟，这有个档案没存。”
“稍微快点啊。”
键盘响了几下，然后他才起身跟着老姚离开。
“唉你心理承受能力咋样啊？我可听第一批的人说血腥得很啊，别到时候吐里面。”
“我连变异体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别把我看太弱嘛。”
“这可是你说的啊，待会要是吐了，你饭卡给我刷一周。”
“哇！你这是趁火打劫啊你？行行行，就这么赌。”
老姚嘿嘿笑了两声，似乎对饭卡势在必得。
他拿出身份牌扫描后，金属门被打开，镜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余灵好像是在对里面的那个房间，得走一段，你就跟在我后面，别说话。”
镜头的主人没有吱声，或许是无声做了一个手势。
审讯室的过道不窄，为了方便押送，足够四五个人一起通行。
一路上老姚遇到了几个熟人，打了几声招呼，却也没耽搁太多时间。
过道的灯光明亮，能清晰的透过单向小窗看到各个房间里的情况。
和过道相比，小房间里的灯就像是年久失修一般，摇摇晃晃，昏昏沉沉的。
越是往里走，呕吐声就越多。
老姚有些疑惑，抓了个没吐的人问了起来。
“这是咋了？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吐啊？”
“别提了，柳老大那几个非得带着新人过来看石老前辈审讯。新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够，看着就吐了。还得再练练啊……”
“哎哟，做啥嘛。这不单纯祸祸人呢？”
“哎，你旁边这个不是档案室的那谁吗？怎么过来这了，别待会也吐这。”
“他啊，这不是想核对一下余灵当初的档案嘛，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屏蔽了模样那事。”
“你看着点啊，这些新人吐的够多了，再吐就得被淹了。”
“放心吧，他要是吐了我就让他咽回去！”
老姚打着哈哈，和对方告别。
又往前走了一段，镜头里弯腰呕吐的人多了起来，或许是他们吐的太多，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干呕。
满地的呕吐物看的人直反胃，就连林语也似乎隔着屏幕闻到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