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玻璃杯上投下变幻的色块，林云晃动着手中的威士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VIp包厢里，冯明瘫在真皮沙发上，随手将雪茄灰弹进水晶烟灰缸：“小云，听说你盯上蜈支洲岛的项目了？”
林云挑眉看向这位大少，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消息挺灵通。不过我找你可不是聊这个——想不想在琼岛炒房？”
“琼岛？”徐俊哲刚抿了口威士忌，闻言差点呛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现在楼市还半死不活，你该不会被孙氏兄弟忽悠瘸了吧？”
邓子峰却来了兴致，凑到林云身边：“小云说说看，到底怎么个搞法？”他随手将骰子杯砸在桌上。
林云放下酒杯，指尖在玻璃桌面划出半圈水痕：“孙氏兄弟来拉投资，确实暴露了蜈支洲岛的资金缺口，但这恰恰是机会。”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觉得为什么三亚每年游客量翻番，蜈支洲岛却还在亏本？”
冯明弹了弹烟灰，嗤笑道：“还不是那兄弟俩瞎搞，把钱都砸在华而不实的规划上，配套跟不上呗。”
“没错，正因为配套差才是机会。”林云打了个响指，“但换个角度想，这说明岛上还有大片未开发的黄金地段。更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琼岛房地产泡沫破灭后，地价跌到谷底。现在入场，三五年后翻十倍都不止。”
包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徐俊哲摩挲着下巴：“话是这么说，但异地投资风险太大，而且......”他瞥了眼冯明，“冯家在燕京根基深厚，跑去琼岛折腾，伯父能同意？”
冯明突然坐直身子，雪茄在黑暗中划出猩红的弧线：“老徐你这话就外行了。我爸天天念叨要开拓南方市场，这机会送上门，他能不心动？”他转向林云，眼神发亮，“小云，你说，怎么个投资法？”
“这是后续问题。”林云笑着摇头，“我想组个联盟，拉几家公司一起投。既能降低风险，又能拿到更好的政策支持。”
邓子峰急得直拍大腿：“那我呢？总不能看着你们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吧？”
林云诧异的问道：“你最近不是在打造你的咖啡帝国吗？还有闲钱投资这个？”
邓子峰“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前倾，眼神里满是渴求，急吼吼道：“小云，别的甭管！你就一句话，能不能让我进这个场子？钱的事儿压根不用你操心，我自个儿能搞定，你就给我个准信儿！”
林云瞧着邓子峰这副急不可耐的架势，微微侧头，目光在徐俊哲和冯明脸上扫过，像是在征求这两位老友的看法。
徐俊哲见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洒脱的笑意，双手一摊，轻松说道：“小云，这事儿你拿主意就成。咱兄弟几个，向来信你，你觉着行，那指定没问题，我没什么意见。”说完，还端起桌上的酒杯，悠哉地抿了一口。
冯明也跟着点头附和，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大大咧咧道：“对呀，小云，你就看着办。你脑子活泛，眼光毒，这决策的事儿交给你，我们放心。”
林云见两人都这么表态，心中有了底。他微微思索片刻，抬眼看向邓子峰，嘴角上扬，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峰哥，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明天就跟李新江提一嘴。看看能不能让你顺利入股龙腾房地产公司，一起参与这个项目。不过，资金方面肯定是不少的。”
邓子峰一听这话，脸上的兴奋之情简直要溢出来。他双手猛地一拍，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行啊，小云！你可太够意思了，不愧是好兄弟！你放心，资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绝不让各位兄弟吃亏。”
林云举起酒杯：“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话说在前头，”他目光扫过众人，“投资有风险，到时候盈亏自负，可别兄弟间闹掰了。”
碰杯声清脆作响，冯明灌下一口烈酒，抹了把嘴：“放心！今晚我就回家跟老爷子摊牌，最迟明天给你准信！”
次日上午，云辰投资董事长办公室。李新江摩挲着真皮座椅的扶手，目光在林云脸上打转：“林总，您说的琼岛项目，具体怎么操作？龙腾刚吞并两家公司，资金确实充裕，但贸然去外地......”
“李总，你觉得三亚未来十年会发展成什么样？”林云突然打断他，将一份文件推过去，“看看这个，三亚市政府刚出台的旅游规划，五年内要建成国际旅游岛。”
李新江快速浏览文件，眉头越皱越紧：“这规划确实诱人，但房地产开发不是小事，咱们在琼岛连块地都没有......”
“所以才要抱团。”林云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我已经联系了冯氏地产，还准备再拉拢一家房地产公司。冯氏牵头拿地，咱们负责开发，再拉拢几家本地企业......”他故意停顿，观察李新江的反应，“燕京四少之一的邓子峰愿意入股龙腾，他背后的关系，对你开拓南方市场应该有用。”
李新江瞳孔微缩。作为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他自然知道邓家的分量。沉默片刻，他伸手接过合同：“既然林总都安排好了，我没理由拒绝。不过冯氏地产......”他露出惊讶的神色，“那可是燕京地产圈的龙头，林总确定能与咱们合作？”
林云笑而不语，目光望向窗外：“你放心，这块大蛋糕他们肯定会想吃的！”
下午三点，林云带着黄莉琪独自走进冯氏大厦。电梯直达顶层时，他的领带已经调整了三次。
“林总，久仰。”冯父从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起身，手指间一枚翡翠扳指泛着幽光。这位六十岁的地产大亨身材魁梧，灰白的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
冯明站在父亲身旁，冲林云眨了眨眼。
“冯董事长好。”林云微微欠身，将精心准备的企划书双手奉上，“这是我们的初步方案。”
冯父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戴上老花镜翻阅文件。办公室陷入沉默，只有古董座钟的滴答声回荡。
十分钟后，冯父摘下眼镜：“年轻人，你知道琼岛的水有多深吗？93年淹死过多少人？”
林云不慌不忙地打开平板电脑：“冯董，请看这个。”屏幕上是一组精心制作的趋势图，“国内旅游人次每年增长18%，而琼岛作为唯一热带海岛，接待能力却十年没提升。”
他又调出几张照片：“这是三亚湾现在的样子，而这是普吉岛、巴厘岛。”对比触目惊心。
冯父的目光渐渐专注起来。林云趁热打铁：“冯氏在三亚湾的地，如果现在开发，成本是三年后的三分之一。”
冯明适时插话：“爸，我跟旅游局张局通过气，明年开始国际旅游岛政策会有大动作。”
冯父突然笑了，转向儿子：“你这次交的朋友不错。”他按下桌上的呼叫铃，“王秘书，把三亚项目的档案调出来。”
当林云走出冯氏大厦时，夕阳将玻璃幕墙染成金色。手机震动，是冯明发来的消息：“冯氏同意了！”
林云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嗯”，然后拨通另一个号码：“菲菲，晚上我请你吃饭。”
傍晚的燕京飘着细碎的雪粒，林云的黑色保时捷稳稳停在燕大南门公交站牌前。他按下副驾车窗，冷冽的风裹挟着雪片灌进车内，却不及眼前的景致动人。
蒋姿菲裹着白色大衣立在路灯下，高领毛衣勾勒出优美的脖颈线条，紧身牛仔裤将修长双腿衬得愈发笔直，黑色高筒靴踩着薄薄的积雪，发梢还沾着几片雪花，整个人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
“菲菲，上车。”
蒋姿菲眼睛一亮，踩着碎步小跑过来。周围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几个男生伸长脖子张望，女生们则小声嘀咕：“那不是蒋校花吗？上跑车了？”蒋姿菲充耳不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顿时将馥郁的香水味带进车内。
“等很久了？”林云递过一杯还温热的珍珠奶茶。
“刚到。”她接过奶茶猛吸一口，甜丝丝的奶香混着焦糖味在舌尖散开，“谢谢老公！”说着，她倾身过来在林云脸颊上啄了一口，留下淡淡的唇印。
林云瞥了眼窗外举手机偷拍的学生，无所谓地笑了笑：“系好安全带。”
跑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羡慕的目光和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