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停在逸品澜湾的别墅门前,李梅推开车门的瞬间,忍不住“呀”了一声。眼前的别墅是浅灰色的欧式建筑,雕花的铁艺大门敞开着,门前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几株粉色的海棠开得正盛,喷泉在阳光下洒出细碎的彩虹。
“这……这是你在燕京的家?”李梅拉着林绍田的胳膊,眼睛瞪得圆圆的,“比咱们老家气派的也太多了!”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林云笑着刷卡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推开玄关的雕花木门,李梅和林绍田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挑高的客厅里,水晶吊灯像倒挂的银河,折射出璀璨的光;米白色的真皮沙发围着大理石茶几,墙上挂着幅泼墨山水画,笔锋苍劲有力;旋转楼梯的扶手上缠着几串绿植,叶片上的水珠还晶莹剔透。
“我的乖乖,这装修得花多少钱啊?”李梅伸手摸了摸沙发扶手,又指了指墙角的落地灯,“这灯看着就不便宜。”
“就是住个舒服,哪用得着这么讲究。”林绍田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展示柜里的摆件上——那是个青花瓷瓶,瓶身上的缠枝莲纹细腻得像真的一样。
林云笑着带路:“我带您二老逛逛。”他先领着两人看了一楼的客房,“这间平时没人住,您二老这次就住这儿,阳台能看到小区的湖景。”客房里摆着一张双人床,浅蓝色的床品透着清爽,衣柜里还空着大半,显然很少有人使用。
上二楼时,李梅的脚步慢了些,目光被走廊墙上的照片吸引——那是林云和董曦月的合照,有在游乐园拍的,有在海边拍的,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得眉眼弯弯。“这张拍得好,”她指着其中一张,“曦月这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走到三楼主卧门口时,林云忽然顿了顿。董曦月也察觉到什么,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早上走得急,卧室里的被子还没叠,她的真丝睡裙搭在床尾,林云的衬衫随意扔在沙发上,处处透着两人同住的痕迹。
“这是主卧?”李梅却没多想,径直推开门。看到床尾的睡裙时,她和林绍田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却不动声色地扬了起来。
“挺大的。”林绍田率先开口,目光扫过开放式衣帽间,里面挂着男女两款衣物,“采光也好。”
李梅则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花园:“住这儿是真舒服,比城里的鸽子笼强多了。”她转头时,目光在沙发上的衬衫上顿了顿,笑着转移话题,“走吧,再看看别的地方。”
林云和董曦月这才松了口气,紧随其后。
走到车库门口时,林绍田推了推眼镜,看着里面一字排开的豪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红色的保时捷911张扬亮眼,还有辆白色的玛莎拉蒂SUV停在角落,每辆都崭新得像刚从4S店开出来。
“这……这么多车?”他指着那些车,语气里满是惊讶,“都是你的?”
林云笑着打开车库灯,光线照亮每辆车的光泽:“不全是。”他指了指兰博基尼,“这辆是朋友送的,说是合作纪念;保时捷是我自己买的,偶尔开着玩;那辆玛莎拉蒂是曦月的,她喜欢白色。”他怕父母担心,没说具体价格,只轻描淡写地解释,“平时谈业务要用,加上曦月偶尔也需要代步,就多备了几辆。”
李梅在一旁啧啧称奇,伸手摸了摸保时捷的车门:“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她转头看向林绍田,眼里满是骄傲,“咱们儿子出息了。”
逛完露台的小花园,董曦月连忙说:“叔叔阿姨渴了吧?我去切水果。”说着便逃也似的下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一家三口时,林绍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雕花的吊顶,轻声问道:“这套别墅这么气派,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林云正帮父亲剥橘子,闻言笑了笑:“没花钱,是别人送的。”
“送的?”李梅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茶几上,眼睛瞪得溜圆,“这么好的房子说送就送了?”
“之前帮一个朋友做成笔大生意,他赚了不少,就把这别墅当谢礼送来了。”林云说得轻描淡写,将剥好的橘子递过去,“您二老放心,都是正经来路。”
林绍田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这地段的别墅,怎么也得值几千万。能送这么重的礼,你帮他赚的怕是得按亿算了吧?”
“爸,您就甭操心这些了。”林云笑着把茶推过去,“您儿子现在挣的每一分钱,都经得起放大镜检验。您二老辛苦半辈子,该退休享清福了。”
林绍田望着儿子成熟的侧脸,忽然笑了:“看来真是该退休了,享清福了!”
“退什么休?”李梅伸手拍了他一下,语气带着嗔怪,“你才五十出头,在家待着不憋得慌?儿子的钱是儿子的,咱们的专卖店每年的盈利加起来也不少,多攒点总能给孩子添补点,哪有嫌钱多的道理?”她剥了颗花生塞到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再说了,我还想再干几年,给未来孙子攒点奶粉钱呢。”
林云见状,也不强求,只是说道:“反正以后别那么累了,咱们家现在又不缺钱!”
“这事你别管了。”李梅压低声音问:“儿子,我有个事问你,你跟曦月……在这儿同居了?”
林云的老脸腾地红了,挠了挠头:“妈,您问这个干嘛。”
“我问这个干嘛?”李梅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事关我儿媳妇的大事!上次她去咱家,我还以为你们就偶尔见见面,没想到都住一块儿了。老实交代,是不是真的?”
“也不算同居,”林云含糊道,“就是偶尔来这儿住两天,学校宿舍不方便……”
“还狡辩!”李梅戳了戳他的额头,“主卧衣柜里都挂着她的裙子了,当我瞎啊?”她忽然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一起,“不过妈可告诉你,曦月这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可得牢牢抓住了。我这辈子就认这一个儿媳妇,你要是敢欺负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妈。”林云无奈地笑,“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您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我肯定风风光光把她娶回家。”
“这还差不多。”李梅满意地点点头,又凑近了些,“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我跟你爸都盼着抱孙子呢。”
“妈!”林云的脸更红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您别操之过急。”
“我这不是着急嘛。”李梅撇撇嘴,正要说什么,就见董曦月端着果盘走过来,立刻换上笑脸,“曦月来啦,快坐阿姨身边。”董曦月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刚坐下就被李梅拉住了手。
李梅心疼的说道:“曦月啊,别忙啦,快坐下来陪阿姨说说话。你这一直忙前忙后的,阿姨都心疼啦。”
董曦月听到李梅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轻盈地走到李梅身边,缓缓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轻声说道:“阿姨,我就是想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让您和叔叔能更舒心些。”
李梅拉着董曦月的手,越看越喜欢,笑着说:“你这孩子,就是懂事。来,跟阿姨好好唠唠。”
四人在客厅闲聊了会儿家常,从林云小时候的糗事说到董曦月的优秀,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眼看快到饭点,董曦月起身要去厨房:“叔叔阿姨,我去准备午饭吧,简单做几个菜。”
“别麻烦了。”林云一把拉住她,“我爸妈好不容易来趟燕京,我带你们出去吃,尝尝本地特色。”他看向董曦月,“你说去哪家好?”
董曦月眼睛一亮:“去全聚德吃烤鸭怎么样?那儿的烤鸭是燕京招牌,叔叔阿姨肯定没吃过。”
“好啊好啊!”李梅立刻点头,眼里满是期待,“早就听说燕京烤鸭皮酥肉嫩,一直没机会尝,这回可算赶上了。”
林绍田也笑着附和:“我年轻时候在杂志上见过,说片烤鸭得讲究刀工,正好去见识见识。”
四人稍作收拾便出了门。坐在车里,李梅一路扒着车窗看街景,嘴里不停念叨:“这燕京就是不一样,楼比咱们那儿高多了。”
到了全聚德,服务员引着他们到了靠窗的位置。刚坐下没多久,穿着白大褂的师傅就推着烤鸭过来,当着面“唰唰”几刀,将烤得油光锃亮的鸭片成了薄片,整齐地码在盘子里,旁边还摆着葱丝、黄瓜条和薄饼。
“这手艺真不赖。”林绍田看得直点头,拿起薄饼学着包烤鸭,却把葱丝撒了一地,惹得李梅直笑他“笨手笨脚”。
董曦月正用薄如蝉翼的荷叶饼裹着鸭肉,葱丝和甜面酱的比例恰到好处。
“阿姨您尝尝。”她将包好的烤鸭双手递给李梅,“第一片鸭胸皮最酥脆。”
李梅接过时,指尖沾到一点甜面酱。董曦月立刻递上热毛巾,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曦月真是细心。”李梅笑得眼角堆起皱纹,转头瞪了眼自己的儿子,“比某些人强多了。”
林云委屈地放下放下筷子,给父亲倒了杯啤酒:“爸,妈,你们这次来燕京,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李梅正忙着给董曦月夹鸭腿,闻言头也不抬:“能有什么事?主要是想看看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你都上三年大学了,我们连你学校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这回特意来瞅瞅。”
“那就在这儿多住几天。”林云端起酒杯和父亲碰了碰,“我陪你们逛逛故宫、颐和园,再去我学校转一圈,让你们看看我上课的地方。”
林绍田抿了口啤酒,眼里带着笑意:“我们正有这想法,就怕耽误你上课。”
“耽误不了,”林云摆手,“我大三课不多,这几天专门陪你们。”
董曦月也笑着说:“叔叔阿姨要是不嫌弃,我也能陪着逛逛。我从小在燕京长大,哪条胡同藏着好吃的,哪座园子适合拍照,我门儿清。”
林云挑眉看她:“杨教授不是让你盯着那个经济课题吗?不用忙?”
“不急这两天。”董曦月夹了块鸭皮放进嘴里,“课题研究是长期活儿,歇两天不耽误。再说了,叔叔阿姨第一次来,肯定得好好招待。”
林绍田好奇地看向她:“曦月现在上大几了?听阿云的话,你都开始做课题研究了?”
董曦月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林云——她还以为林云早就跟叔叔阿姨说过自己的情况。
林云连忙解释:“爸妈,曦月比我小两岁,但去年就大学毕业了,现在在读研究生,跟着杨教授做项目呢。”
“哎哟,这么厉害?”李梅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比林云这小子强多了!他那会儿考研还磨磨蹭蹭的,人家曦月年纪轻轻就念研究生了!”
林绍田也一脸赞许:“年少有为啊,真是个好孩子。”
董曦月被夸得脸颊通红,连忙摆手:“叔叔阿姨过奖了,就是运气好点。”
李梅却越看越满意,偷偷拽了拽林绍田的袖子,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性子温顺,还这么有出息,儿子要是能娶到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云看着父母眼里藏不住的欢喜,又看了看身边低头害羞的董曦月,心里像揣了块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