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此不过乃小手段尔,待攻破濮阳城,到时主公以‘助东郡平乱’之名,率大军前来,我等便可‘战败溃逃’了,如此,东郡便可归于主公治下,而朝廷即使有猜测,但没有证据,短时间内还得默认此事!”陈到难得的略带着几分自得向邓方解释道。
“校尉真是足智多谋,立下此等大功,主公定会更加倚重校尉,从今往后方定以校尉马首是瞻,到时还希望校尉能够多多提携末将及妻弟才是!”邓方闻言赶紧一阵吹捧送上,话语中更是表明依附之意。而陈到则是面带微笑,看着邓方微微点了点头,虽没回话,但已经表明态度。
而在濮阳城头上,鲍信听着城下小将越来越不堪的骂战之声,脸色也是越发难看,当即指着城下骂战的小将喝骂道:“黄口小儿!可敢留下姓名?今日吾东郡都尉鲍信在此,尔等尽管前来攻城!待镇北将军率军而回,吾定要将尔这竖子大卸八块!”
听到城头上的喝骂声,城下的小将知道想要激鲍信出城一战是不可能了,不过作为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如何会怕留下姓名?当即提矛指着城头方向喝道:“鲍信老匹夫!你家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吕蒙是也!若是现在开城投降,你爷爷我尚可留你一命,若不然,待打破城池,定要将你首级悬门示众!”这一阵骂完,吕蒙当即调转马头,向中军而回,随后便是鼓号之声响起,城外列阵的大军开始向着濮阳城压去。
而城中,听着城外进攻的鼓号之声响起,已经回到同福酒楼的司马懿眉头深锁,再也坐不住了,招来管事之人,对其吩咐道:“速速派人去四处城门打探,看看哪处守军最少,便在哪处城门附近寻一隐蔽宅院,所有人都搬过去。一旦城破,就趁乱从出城!”
管事之人听到司马懿的吩咐,有些不相信濮阳这等大城,又有数千人马驻守,还有镇北将军吕布率一千铁骑在外,随时可能驰援,怎么可能破城,正想开口询问时,忽的想起昨日之事,以及今日打算出城发生的一切,顿时闭上了嘴,恭敬一揖:“喏!”
...吕布看着眼前十几具尸体,眉头高高皱起。这几日间,似这等十几人的小股盗匪,几乎整个东郡遍地都是,行不上二十里,便会遇上一伙。而且这些小股盗匪专挑官道下手,对行人、商贾毫不手软,但一遇到吕布麾下的龙骧骑兵,则是专门挑僻狭之处逃窜,让龙骧骑追击起来颇为困难,而且不少盗匪还仗着地势还击,若不是龙骧骑甲胄精良,说不定还真要损失一些人手,但就算如此,一千龙骧骑兵士还是有三人重伤,三十多人轻伤,尤其是战马,竟然伤了三百多匹,可是把吕布心疼坏了。而这些盗匪,大多数时候都借着地势之便,逃之夭夭,今日若不是吕布亲自上阵,以其精妙箭术射杀这十几名盗匪,恐怕也留不下几人。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两三日过去,龙骧骑清剿盗匪几乎没有停歇,但吕布却感觉盗匪非但没有减少,似乎还越来越多了,就算是再不擅长谋划,吕布也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只可惜吕布用兵向来直来直去,又没有参军徐庶在身旁参谋,吕布干脆将所有龙骧骑召集到一起,防止被各个击破,却不想正好落在袁绍的算计之中,让袁绍正好集中人手,暂时切断了吕布与濮阳城的联系。
“将军!这些盗匪有些不对劲,先前剿灭的盗匪大多都是流民,只有少数人手上有长年使用刀剑形成的老茧,应该是战败而逃的乱军、逃兵等。只是昨日到今日所遇的所有盗匪,几乎都是这样,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正在看着地上盗匪尸首思索的吕布,听到麾下打扫战场的军侯如此禀报,顿时心中戾气一闪,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然后对麾下兵马一挥手,高声命令道:“这些一看便是袁绍小儿派来的伪装成盗匪的军中士卒,本将虽不知道他袁绍要干什么,但他既然如此行事,那本将便遂了他的意,从现在开始,全军随本将直奔陈留郡,所有东郡内遇到的匪寇不必管他,我们去陈留境内剿匪!只要是在陈留境内遇到披甲持刀者,除了居于城镇之中,其余尽皆视为盗匪,一概杀无赦!上马!走!”
随着吕布的命令一下,一千龙骧骑一个个双目精光爆闪,隐隐透出兴奋之意,将这几日以来受到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跟着吕布直奔陈留郡。
而于此同时,早就整顿好两万大军,在陈留长垣驻扎,只等濮阳城破,便以“助东郡平乱”口号进军东郡的袁绍,此时正在长垣城中大排宴席,招待麾下文武。
此时正是酒至半酣之际,袁绍带着五分醉意,举起酒杯向着许攸示意:“子远呐~,本公历经磨难,自平原一郡之地到今日坐拥颍川、陈国、梁国、陈留四郡之地,汝当属首功!眼下更是为本公谋划东郡之地,让那所谓的镇北将军吕布,在东郡被耍的四处乱转,可真是吾之张良矣!哈哈哈哈哈!”
袁绍这番话一出,堂中众多文武赶忙都起身向着许攸恭贺敬酒,想要拉近关系,毕竟袁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赞许攸,那以后许攸可就真真坐实了袁绍麾下第一人的位置,若还想要在袁绍麾下混,肯定不能得罪这位爷。
而许攸心中也是高兴非常,通通来者不惧,等这一轮酒喝完,许攸可以说是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恰在这时,一向与许攸不太对付的辛评,此时却一脸恭敬的开口道:“子远兄!不愧是主公麾下智谋最优者,当初若不是子远兄带着大军退至陈国,为主公保留了东山再起的机会,我等如今何来今日的风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