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领命而去,高射炮部队迅速调整了部署,等待着敌机轮换的时机。敢死队也在紧张地准备着,他们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为太原城的百姓报仇雪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日军飞机开始轮换了。一批飞机开始返航,另一批飞机则接替它们继续进行轰炸。陈振华抓住这个机会,大声喊道:“开火!”
高射炮部队集中火力,向正在轮换的敌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炮弹如雨点般射向天空,敌机纷纷躲避,但仍有几架被击中。其中一架飞机被击中后,机身起火,拖着长长的黑烟,向地面坠落。
“好样的!继续攻击!”陈振华兴奋地喊道。
在高射炮部队的猛烈攻击下,日军飞机的轮换受到了严重干扰。它们不敢再轻易地进行轮换,只能在空中盘旋,寻找机会再次发起攻击。
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纷纷败退。飞机也不敢再继续轰炸,纷纷掉头逃窜。陈振华看着远去的敌机,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士兵们欢呼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空袭过后的太原城,一片狼藉。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烧焦的树木和房屋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百姓们在废墟中寻找着亲人的尸体,孩子们的哭声和妇女们的抽泣声回荡在城市的上空。
陈振华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他知道,这场空袭给太原城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无数无辜的百姓失去了生命和家园。
作为城防部队的指挥官,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好这座城市和这里的百姓,但却没能做到。
“旅长,我们已经统计了损失情况。这次空袭,共有上千名百姓伤亡,大量房屋和设施被炸毁。”最终周卫国将伤亡数据统计之后,向陈振华报告。
陈振华沉重地点了点头,说:“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恢复城市的秩序,帮助百姓们重建家园。同时,要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提高我们的防空能力。”
战后,陈振华组织了一次军事会议,与各位将领和士兵们一起总结这次空袭的经验教训。大家纷纷发言,分析了在战斗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之处。
“我们的高射炮数量有限,而且射程和精度都不够理想。在今后的战斗中,我们需要增加高射炮的数量,提高其性能。”一名炮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们的情报工作还不够完善,没有及时掌握日军的空袭计划。今后,我们要加强情报收集和分析,提前做好防范准备。”一名情报人员也说道。
陈振华认真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并做了详细的记录。他知道,这些经验教训对于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和保卫太原城的安全至关重要。
“大家说得都很有道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加强军事训练,提高士兵们的作战技能和心理素质。同时,要积极与上级部门沟通,争取更多的武器装备和物资支持。”陈振华总结道。
除了军事方面的总结,陈振华还关注到了百姓们的生活和心理状况。他组织了医疗队,为受伤的百姓们进行治疗;同时,发放了救济物资,帮助百姓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
“我们不仅要保卫好这座城市,还要关心百姓们的生活。只有让百姓们感受到我们的关爱和保护,他们才会更加支持我们的工作。”陈振华对士兵们说道。
在陈振华的带领下,太原城逐渐恢复了生机。百姓们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孩子们重新回到了学校,城市的街道上又响起了欢声笑语。而守城将士们也没有放松警惕,他们时刻准备着,迎接下一场战斗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并没有放弃对太原城的进攻。他们不断地调集兵力,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击。而太原城的守城将士们,也在陈振华的带领下,严阵以待,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城墙上,高射炮部队日夜坚守,炮手们时刻保持着警惕,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空。地面部队也加强了巡逻和警戒,防止日军的偷袭。
129师386旅的战士们正沿着城墙巡逻,刺刀上的寒光与城头上飘扬的红旗相映,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
城墙根下,投降的晋绥军士兵排成长龙,从东门一直蜿蜒到南街。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有的还裹着渗血的绷带,手里高举的白毛巾在风中微微颤抖。
领头的是三十三军的一个营长,他的军帽歪斜地扣在头上,露出被弹片划伤的额头,每走三步就喊一声:“我们投降!绝不抵抗!”
独立十三团的接收点设在城隍庙前,郭静云站在香案旁,看着昔日的“同僚”们一个个走上前。一个年轻士兵把步枪放在香案上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枪托上刻着的“精忠报国”四个字已经被磨得模糊。
“姓名,籍贯,军衔。”登记员的声音平稳有力。
“李狗剩,太谷县人,上等兵。”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长官,俺是被抓壮丁的,没杀过一个老百姓。”
郭静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下枪就是一家人,去那边领两个馒头,伤兵去隔壁帐篷包扎。”
香案旁的柴堆上,步枪越堆越高,像一座沉默的小山。有晋绥军老兵交枪时,会特意卸下枪栓擦拭干净,再恭恭敬敬地放在柴堆上——那是他们扛了十几年的家伙,见证过军阀混战,也沾染过同胞的血,此刻终于能卸下沉重的枷锁。
独立十四团的接收点更热闹些。张子放让人在戏台上架起了大锅,滚沸的小米粥冒着热气,混着红糖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
投降的晋绥军士兵们排着队领粥,有人捧着粗瓷碗蹲在地上,眼泪掉进粥里也浑然不觉。
“慢点喝,锅里还有。”张子放给一个断了胳膊的士兵喂粥,对方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狼吞虎咽地喝着,粥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
“俺们三天没吃东西了,”士兵哽咽着说,“小鬼子把粮食全抢走了,只给俺们吃树皮。”
戏台后的空地上,365师的卫生员正在给伤兵换药。一个晋绥军士兵的小腿被机枪打穿,骨头都露了出来,卫生员用镊子夹出弹片时,他咬着牙没吭声,额头上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忍着点,”卫生员给他涂药,“这是八路军自制的药膏,治枪伤管用。”
夕阳西斜时,投降的晋绥军已经超过三万五千人。他们被集中在城南的校场,有人在收拾枪支,有人在晾晒湿透的军装,还有人围着八路军战士问东问西——“你们真的不杀俘虏?”“以后还能回家种地吗?”“打鬼子真给发饷?”
张子放站在校场中央,看着这混乱却充满生机的场景,突然想起半个月前被改编时,陈振华说的那句话:
“军装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枪口对准谁。”此刻,这些曾经穿着蓝军装的士兵,眼里闪烁的光芒,与八路军战士并无二致。
傍晚的太原县城,炊烟袅袅升起。百姓们从地窖里走出来,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却没人哭泣——八路军的士兵们正在帮他们清理瓦砾,晋绥军的降兵们则扛着担架,把受伤的百姓往卫生队送。
老县衙的废墟前,陈振华看着士兵们押着真野五郎走过。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日军旅团长,此刻像条丧家之犬,军装被撕破,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
一个晋绥军士兵摸着胸前的八路军徽章,突然对身边的八路军老战士说:“俺以后也能算个英雄吗?”
那老战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打鬼子的都是英雄。”
夕阳的余晖洒在县城的每个角落,给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城墙上,115师、120师、129师的旗帜、365师的旗帜并排飘扬,猎猎作响。
城隍庙前的老槐树上,有人挂了个新的铃铛,风一吹,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宣告着新生。
陈振华站在校场中央,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县城,心里清楚,这场战斗的胜利,不仅仅是拿下了一座城,更是赢回了人心。那些曾经对立的阵营,此刻正并肩站在一起;那些曾经绝望的眼神,此刻正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
午后的阳光透过临时指挥部的帆布,在地图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副总指挥捻着胡须,目光落在标注“太原县城”的红色圆圈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那里刚被参谋填上“12时50分,战斗结束”的字样,与陈振华战前预估的时间分毫不差。
“这小子,有点东西。”副总参谋长磕了磕烟锅,火星落在布鞋边的泥土里,“早上还跟我赌罐头,现在看来,我那两箱牛肉罐头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