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价格很高。”
“哦？有多高？”
“很高很高，因为无论你出什么价，我等都不会回答。”
张云还歪了歪头：
“可是，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我说了，这个价码，公子出不起。”
张云还笑了笑：
“我从来都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不能出卖的消息，只有不够的价码。
你刚才说我无论出什么价格都无法打动你，那就说明这个价码不是宝物。
所以，我会给出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格——
你们的命。”
张云还淡笑着看着密林中的那几个魂魄，声音中带着些许慵懒：
“不知道这个价码，够吗？”
“好一个狂妄的小道士！”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真不不知天高地厚！”
一道道声音，裹挟着天地之力滚滚而来，却在靠近张云还和涂山雅雅两人三尺的时候被一道金光尽数挡下。
鬼林中的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只是一抹犹如晨曦一样的流光，却让他们本能的感觉到恐惧，就好像遇到了天敌一般。
“阁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般行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真要动起手来，我等也不是吃素的。”
那个低沉的中年嗓音说道。
“霸道？”
张云还挑了挑眉，他的目光透过密林直接落在了那个魂魄的身上，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你这就诽谤我了，我可是个好人来着，奉行王道与仁道，霸道不适合我。”
“王道？仁道？从阁下的做法里，我可丝毫看不出来啊。”
听得出来，这声音里有压抑着的愤怒。
张云还轻轻摸了摸涂山雅雅的狐头：
“狐狸仔，今儿哥哥就给你上一课，你知道何为王道吗？”
涂山雅雅咬着手指，皱眉苦思。
“所谓王道，就是敌人不听话，就从他身上碾过去。”
四周一片安静，唯有涂山雅雅眼前一亮。
“现在，你知道何为仁道了吗？”
涂山雅雅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试探性得说道：
“碾之前——说一声？”
“哈哈哈哈哈！小狐狸不错，很有灵性。”
张云还大笑着用力搓了搓狐头，随后看向前方：
“听到了吗？我奉行的就是仁道，就比如，现在我就会告诉你，如果你不接受我的价码，那我就要取走这个价码了。”
话音刚落，浓郁的金光从张云还身体里冒出，笼罩住一人一狐，那金光仿佛实质，就像是会流动一般，涂山雅雅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她好奇的伸出手去触摸，就感觉像是流水一样。
然而，其他“人”就不这么感觉了。
“这是什么东西！”
“好热，好痛！不要，快，快出去！要化掉了！”
“好刺眼，力量在减弱，在流失，这是什么！”
……
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不！你在干什么！停下！快停下！”
那个中年的嗓音充满了愤怒和恐惧，然而，张云还始终笑嘻嘻得看着他。
“我答应你，我们都答应你，快停下！”
张云还满意的点了点头，心念一动，取消了这金光：
“这就对了嘛，我都说了，我给的价码你们拒绝不了，非不信。”
说着，张云还食指上凝聚太阴之力，一挥手，数道太阴之力飞出，仅仅是这一瞬间，就补足了他们刚才在太阳之力照耀下的亏空。
而这一手，也让他们更加敬畏。
能轻松让他们更强，也能轻松干掉他们，这样的人，是可以得罪的吗？
前方的树木自动让出一条小路，张云还勾起嘴角，拍了拍涂山雅雅的肩膀直接走了进去。
在这条路的尽头，是三个漂浮着的灵魂体：
一个中年大叔，黑色长发络腮胡，一个穿着纱衣，有着一个水蛇腰的青发女子，以及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
“你们三个——妖王吗？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仔细感受了一下，张云还大概推定了他们的境界。
“之前的时候，我们的确是妖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我们三个曾经在这里大战了一场，然后都死了。
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的灵魂寄托在了这上面。”
说着，地下的土地涌动，从中翻出了一块活着的肉，上面还有三只眼睛，只不过都是闭着的。
“这东西就是你们三个鬼能够知道很多事情的原因吗？”
涂山雅雅好奇的问道。
中年人嘴角抽了抽：
“没错，就是这东西。”
“这是什么？”
“呵呵，小狐狸，你知道圈外吗？”
那个青发蛇妖抿嘴轻笑着问道。
“所以，这玩意儿是圈外生物？有什么特性？”
张云还好奇的问道，活着的圈外生物？或者说，圈外生物活着的的一块肉？
“这东西应该是某个强大的存在，当初我们是死了四个的，但可能因为这上面只有三只眼睛的原因，所以只有我们三个残存下来了。
根据我们的研究，这东西似乎是一种全知的生物。
当我们一起发力催动这三只眼睛的时候，我们就能知晓这片大地上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也能针对某种东西找出对应的方法。只要我们知道有这个问题，就能通过它找到答案。”
山羊胡子老头老老实实得回答道。主要是他们曾经动用过这种能力，所以如果查的话能够查的到，在这时候撒谎，无疑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那，如果你们不知道呢？”
涂山雅雅再次一语中的。
“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就没办法知道。就像是我们并不清楚涂山上某个妖的生平，但是如果你告诉我们有这么个妖，要知道他的生平，我们就可以通过它看到。”
中年老鬼说道。
“被限制的全知吗？这才正常，不然也太变态了，”
张云还咕哝了一句，随后又问道，
“那你们使用这个能力的代价是什么？灵魂之力吗？”
“不，我们消耗的是这块肉里面的力量，平时我们也会给这块肉里面注入妖力，但是这块肉里面能容纳的妖力是有上限的。
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块肉的‘生命’也会逐渐流失，所以，有时候我们也会在它上面滴一些血——
这也是这片林子里没有生命，被称为鬼林的原因。”
“嗯，我知道了，”
张云还点了点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和这片林子合二为一的？”
这次，三位老鬼为难了，面面相觑，犹犹豫豫。
“喂，你们三个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是吧？都这个时候了，还磨叽什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涂山雅雅叉着腰，傲气得说道。
三个老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小狐狸说的有道理啊！
老山羊鬼叹了口气：
“唉，这方法，是我们从这肉块中看到的，通过无数年的努力，加上独特的术法。将我们的气息撒遍整片林子，然后融合，算不得多么高明，可以说，我们已经跟整片林子融合了。”
“行，我知道了。”
张云还点了点头，在指尖凝聚出一点太阴之力，在三鬼惊愕的目光中，屈指一弹，他能看到，这块肉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鲜活了起来，简单来说就是——
已经有些许风干的腊肉重新变成了鲜肉。
“那，让我试试这玩意儿。”
张云还将食指点在这块肉上，注入法力，心里想着自己的问题，三只眼睛中的一只完全睁开，然后，他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全景影像：
四只猴子在天地之间游荡，老大在修炼空间神通的时候无意间打开了一道空间之门，然后，无数怪物从中涌出……
啧啧，还真是这样啊。
随即，看着并没有太大变化的肉块，张云还心中一动，开始思考自己的过去，时间宛如倒流一样，在眼前的画面中，张云还的身体开始缩小，直到回到他刚出生时候的画面，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张云还顿时就挑起了眉毛：
这就完了？之前呢？我来这个世界之前呢？全知啊！你好歹应该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级的梦里吧？
就这？
不信邪的张云还皱了皱眉，加大了催动的力度，这次，三只眼睛全都睁开了，然后——他就看到了一道白光。
然后，三个老鬼的鬼影瞬间变得暗淡无比，几乎要消散了，张云还闪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而眼前这三个老鬼，如果不是认真看，几乎都察觉不到了。
“咦咦咦，臭道士，你干了什么，这块肉怎么瞬间就变成干肉了？”
张云还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再看到白光的瞬间，他就抽手了，还是没想到啊。
然后，他在肉里注入了很多太阴之力，这才将肉块恢复。
三只老鬼心有余悸的看着他，刚刚，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就魂飞魄散了！
“呵呵，诸位别来无恙啊。那啥，到点了，我们先回去吃饭了，各位有空再聊哈，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