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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樾说:“等我一下。”

温迎在门口等了半分钟,外面的狗叫声平息下来,又变成了公鸡胡乱打鸣。

“走吧。”陆之樾走出房间,带上门,手里多了一只深蓝色的书包。

爷爷奶奶家是平房,院子后面装了能够通往平台的的楼梯,温迎领着他往外走,顺便捡起被落在外面的蒲扇。

月光底下的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台阶,爬上屋顶,温迎朝远处看,满天星辰无声闪烁,照亮层叠的树影。

身后传来沙沙的响动,她回过头,陆之樾从包里拿出试卷,垫在了地面上。

“坐吧。”他说完就先坐了下来,将书包搁在膝盖上,也看了会星星。

温迎没着急坐下,她先观察了一下试卷上面的题目,发现新大陆似的说:“小陆哥哥,我一直以为你只比我高一个年级,原来你都已经上过初二了。”

陆之樾也看了一眼试卷,不知想到什么,嘴角上扬了一瞬,但只回答了“嗯”。

温迎将试卷压平整,坐到他身边。

陆之樾将在次年的夏天进行中考,还要兼顾钢琴演出,忙碌便在温迎心中变得情有可原,于是她托着腮,说:“怪不得你没有给我写信。”

身侧的人没有说话,她转过脸,迎面拂过一阵凉风,将她因为爬楼梯汗湿的刘海掀起,把她的眼睛也吹得眯起来。

“对不起。”陆之樾感到抱歉时的小动作和她极其相似,都是拿起扇子假装努力地扇风。

温迎有点想笑,又听见他说:“我一直没有打开那封信。”

她诧异地看向身侧,陆之樾垂着眼睫,慢慢叙述:“刚上小学的时候,有段时间牙齿不太好,我爸爸不允许我吃糖。有一次考试得了满分,他给我买了一盒糖果,我吃得很节约,从一开始的一星期吃一颗,到后来盒子里的糖果变少,变成了半个月吃一颗,总觉得吃完了就没有了,所以一直在延长那盒糖存在的时间。”

“你应该考过很多次满分吧。”温迎下意识想从地上揪草,往旁边一摸才发现是葱,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叔叔没有再给你买过吗?”

“他看到我桌子上经常放着糖果盒,以为自己当初买的是一箱,不是一盒。”陆之樾说,“后来夏天到了,没吃完的糖融化了。”

他讲完这个故事的结局,低头拉开书包的拉链,翻出一包纸巾给她。

纸巾是香的,温迎将纸巾展开,将整只手掌包住,试图把葱味驱除。

“我奶奶以前也喜欢把好的东西留到最后,有时候爸爸妈妈给她买东西,她都舍不得吃,收到柜子里,过期了才想起来。”

陆之樾的指腹抵在拉链边缘,停顿住:“你会过期吗?”

“我是人,我不会过期。”温迎咧开嘴笑,随即皱皱眉,“但是我会伤心啊。”

陆之樾转过来看向她,像是观察她此刻的面部表情是否含有伤心的意味,静默须臾,他问:“那之后还可以给你写信吗?”

“当然可以了,你多写一点。”温迎两手撑在背后,望着夜空总结,“你也不想每次回来都见到一个伤心的我吧?”

陆之樾还没说什么,她突然抬手指向某处:“看!流星。”

他抬起头,夜空划过流星的痕迹,不止一颗。她推着他的胳膊让他许愿,陆之樾被催促着,迷迷糊糊许下一个心愿:“你怎么不许愿?”

“在乡下经常可以看到流星的,我过来的第一天就许过了。”温迎大方道,“所以把这几颗流星都让给你,快闭上眼睛,它们要落到地上了。”

陆之樾许完所有的愿望,耳旁传来“嗡嗡”的声音,随后便是“啪”地一声。

温迎往他手臂上拍了一巴掌,挪开手时面露遗憾:“没打着,让它飞走了。”

他胳膊上多了个红印,不过不是蚊子留下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被咬。

“对不起,我现在的手劲有点大。”温迎也盯着那片红印,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不疼。”陆之樾拉开拉链,从书包里面拿出一支驱蚊液,往她手腕上喷了喷。

温迎自觉地伸出腿,清凉的水雾喷洒在她脚踝上面,陆之樾也往自己衣服上喷了些驱蚊液,将小瓶子放回去。

他的书包鼓鼓囊囊的,像个百宝箱,温迎正好奇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就听见陆之樾开口:“你想看看吗?”

她自然不会跟他客气,陆之樾的蓝色书包转移到她的膝盖,温迎往里面摸了摸,依次拿出半包纸巾,文具盒和一本习题,驱蚊液,钱包,钥匙……还有一个方形的纸盒。

蓝底星空的图案,柔软的丝带,这包装分外熟悉,她托着那只纸盒,想起白天时陆之樾说的那句“有东西打算送给你”,抬头看他:“给我的吗?”

陆之樾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拆开了?”她又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点头。

温迎将包装盒打开,尽管此刻是夜晚,她也险些被那些亮闪闪的发饰晃到眼睛,光是发圈的种类都有好几个,再加上发卡和发箍,琳琅满目。

“真好看。”她感慨着,拿起一枚发卡,别在刚洗完的头发上面,又拿起另一个粉色的绸缎发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生日礼物。”陆之樾说,看着她拨弄那些戴在头发上的装饰,隔了一会,补充,“而且,它们很漂亮。”

“你怎么知道我快要过生日了?满春奶奶告诉你的吗?”温迎惊讶,随即笑容更甚,“我每次都过农历的生日,在七夕节那一天,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五月二十一日。”陆之樾说。

温迎“哇”了一声,按上盒盖:“也是情人节!”

陆之樾迟钝了一瞬,无从判断出生日那天与情人节之间的联系,他抬起眼,因为她站起了身。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虽然你的生日已经过完了。”她说完,匆匆下了楼。

陆之樾坐在原处,看着那片阶梯。

没过多久,温迎又抱着一个小盒子跑回来,坐到他身边,没有立马把盒子递给他,而是让他伸出手。

陆之樾伸出了右手,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透明的线,往他腕处缠绕一圈,收到合适的大小,用拇指抵住,随后拿起剪刀,将代表了手腕围度的弹力线剪下。

“这些珠子是我自己磨出来的。”她拎着那根线,打开盒盖,“能看出来它是什么材质吗?”

看起来像木头,陆之樾捻起一颗圆润的珠子:“桃木?”

“该不会又是丁一然告诉你的吧。”温迎往绳子上串珠,咕哝了一句。

“不是,我猜的。”陆之樾放下珠子,侧头看她的动作,“昨天中午路过你家,在门口看见了一棵桃树,是从那棵树上面截下来的吗?”

“对啊,虽然没有花多少钱。”温迎系好了结,将他的手拉过来,语气里多少带了点邀功的意思,“但这是用我自己选的树枝做的,我自己把它砍下来,自己磨了珠子和穿孔,没有让任何人帮忙。”

陆之樾弯了弯嘴角:“嗯。”低头看一眼戴在手腕上的串珠,视线又落回她身上,“是很贵重的礼物,我知道。”

温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也往他的手腕打量片刻,将盒子也交给他。

“里面有一些绳子,和一颗桃木珠。”她说,“小陆哥哥,我觉得你比以前长高了很多,等你下次再长高了,我们又没有见面,你就可以自己把这颗珠子加进去。”

陆之樾端详那只盒子,把它放进书包,郑重地说“好”。

他们在屋顶又看了会星星,温迎一颗接一颗地数,突然跳转了话题:“我爸爸陪妈妈住院了,妈妈被病人家属划伤了手。”

陆之樾看着她。

这件事情,他已经在别人口中听过好几遍。外婆提及过,语气里带着忧虑和惋惜,丁一然算是见证者,心有余悸的模样,看起来也快要哭了。

温迎却没有像他描述中的那样,再度落下眼泪,她的视线凝聚在某一处,接着说:“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睡不着的,我睡不着是因为在宁县的家里收拾行李时翻到了妈妈的毕业证书,她在很着名的医科大学读完了博士,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留在宁县当医生。”

陆之樾沉默了一下,温迎抱着膝盖,将下颌搁在他的书包上,喃喃:“宁县的医院很小的,我妈妈的理想明明很大,她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

陆之樾也不清楚其中缘由,陆兴州的理想同样远大,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些年来他从一个普通的职员,到如今的步步高升,带着陆之樾从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搬迁到长裕,从此以后再也没回到过那座小城。

“可能这里也有阿姨的理想。”又有蚊子飞过来,陆之樾拿起蒲扇,扇了扇风,“或者家人。”

温迎拢了拢飞起的头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隐隐有种感觉,答案并不存在于这两者之间。

不过,她的倾诉欲已经在今晚得到完满释放,厨房里那杯水之后的未尽之言也完整地说出了口,她觉得轻松,看着远方的星空道:“我也有理想的,我长大以后,要成为一个厉害的人,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不把理想藏起来生活的那种,特别特别厉害的人。”

陆之樾看她翘起的嘴角,笃定的眼神,点头:“嗯,我相信你。”

聊完天的两个人回到楼下,爷爷奶奶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温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往地铺看了看,丁一然已经将那只枕头全部霸占。

她把自己的枕头递给陆之樾,见他没有立马接,又从床里面拎出一只玩偶,小声说:“我还有这个。”

陆之樾从她手里抽走了那只玩偶:“我枕玩偶就可以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温迎没有再和他谦让什么,在黑暗里冲他笑了一下,就躺回床上。

她讲了太多的话,疲倦极了,闭上眼睛就很快入眠,连梦都没有做。

温迎和小伙伴们在乡下度过了将近一周的时光,星期六的傍晚,李敬山打来电话,约定好次日下午就过来接她。

结果那天晚上村里突然停了电,他们把地铺搬到房顶,在外面睡觉,整宿都在兴高采烈地聊天,一觉睡过了早餐,又差点错过午饭。

饭后,温迎和陆之樾他们带着知知到荷花池边例行散步,一路上打打闹闹。

他们玩石头剪刀布看谁走得远的游戏,温迎使出五指山,赢了陆之樾,露出阴险的微笑,立定跳远跳出三大步,身后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转头,看见两道身影远远地走来,李敬山朝她招手,她呆了一下,随即调转方向,朝他们跑过去。

她跑得太快,没刹住车,往李敬山鞋子上踩了一脚,爸爸倒吸一口凉气,而她“哇”地一声,扑进妈妈怀中。

“跟个炮仗似的。”李敬山摇摇头,托起她的脑袋打量,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顺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没哭啊?还以为你想爸爸妈妈想到抹眼泪。”

“我是个坚强的人。”温迎被温青云揽着,靠在她身上,没有把自己刚刚其实在偷偷闻气味这种事说出口。

都已经长大了,还会因为妈妈的气息感到安定,她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点都没想啊?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李敬山故作失望,把一个彩色的大风车放进她手里。

温迎嘴上说着“我不是小学生了”,却按耐不住逐渐上扬的嘴角,鼓起两腮朝风车吹了口气,让它旋转起来。

“妈妈,你的手好了吗?”她看向温青云的手腕,常年戴在手腕的表带被取下,换成了纱布,“还痛不痛?”

她将风车别到麻花辫的缝隙里,动作小心地托起妈妈的手,往纱布上面轻轻吹了口气。

温青云莞尔,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头发间别歪的风车摆正:“已经不痛了。”

“怎么不问问你爸爸的脚痛不痛。”李敬山说。

“因为我很轻啊。”温迎理所当然地道,话音刚落,身体忽然一轻。

李敬山把她提起来掂了掂:“是不重。”测试之后,却没有立马将她放下,而是在她茫然的表情中,将她直挺挺竖条条地抱在怀里,对着她身后的人道:“小陆,会用相机拍照吗?”

温迎刷地一下转过头,仍处于旋转中的风车掉到地上,她在陆之樾的目光中很要面子地红了脸,而他嘴角挂着浅笑,点头:“嗯,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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